第四千二百三十五章 路之盡頭

正如王振江所判斷的那樣，王小魚越是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他的思緒就越是紛亂複雜，用一個詞可以簡單概括“苦思亂想”。

他不明白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也不明白王小魚，為什麼沒有給予自己任何提示。這讓他甚至有那麼很短的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行動了。

不過他並未就此停下腳步，因為雖然搞不清楚出現變化的原因，但是他卻分明感覺到，這種變化對於自己的探查會有一定的幫助。

既然連壁障的阻礙都沒有了，那麼自己正好可以加快速進行探查。而殷無流既然下定了決心，他在探查的時候，也是不斷的加快速度，讓自己能夠以更快的速度前行。

殷無流趁著這個機會，繼續的向著大致確定的方向前行，轉眼之間他就感受到了新的變化。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前方有著明顯的空間之力在盪漾著。一般情況下空間之力，雖然算不上是多麼罕有的能量，可是他也並不會輕易存在於一般的環境中。

因為空間之力，他除了存在於特殊的空間中，或者就是以能量的形態，出現在陣法或空間壁障中。

另外空間之力出現的時候，往往都會伴隨著危險，因為空間之力本身，其實就存在了強大的破壞性。

只不過殷無流在感受到這股空間之力的時候，心中卻是忍不住暗暗一喜。

一方面是自己探查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有半點收穫，如今出現任何變化，對於他來說其實都算是一個好訊息。

眼下出現的變化，卻是屬於空間之力，在這森羅空間當中，能夠遇到這樣的能量變化，對於殷無流來說無疑是好訊息中的好訊息了。

另外一方面，是前方雖然出現了空間之力，可是那空間之力，相對來說卻非常平和。

要知道在森羅空間內部，空間之力互相碰撞擠壓，都應該是算是正常的事情。畢竟是存在了許多空間，被揉合到了一起，不管是碰撞時產生的擠壓之力，又或者是摩擦時出現的切割之力，都絕對是非常恐怖的。

如果面對的是這兩種狀態的空間之力，殷無流即便是不能掉頭就走，也必須要小心翼翼的前行，或者更加保險一點，採用迂迴的方式了。

好在前方的空間之力，讓殷無流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而他也在短暫的猶豫後，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王小魚。

從之前就沉默著沒有動靜的王小魚，這個時候倒是傳來了訊息，只聽她向殷無流解釋道。

“你可以放慢一點速度，前行中儘量觀察一下。雖然這裡的環境，對於你此時的狀態來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可是也儘量要注意一些。

前方才算是要真正靠近，森羅空間的核心，而那些空間之力，並不算是第一種保護手段，只能算是森羅空間的外圍一層必要結構。

這就好像靈魂外部，會存在著魂力，既能夠提供能量的支撐，同時也提供了存在的合適環境。”

此時已經放緩了速度的殷無流，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詫異之感，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王小魚竟然會向自己解釋的這麼清楚。

雖不能夠說是判若兩人，至少與之前相比，有了不小的改變，這讓殷無流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王小魚解釋的那些，他還需要親自去驗證，而對於那份提醒，殷無流倒是欣然接受了。

雖然速度已經放緩，不過殷無流很快還是接近了，那處空間之力所在的位置。大致的情況同王小魚描述的差不多，沒有什麼危險，空間之力反而還有種柔和的感覺。

稍微停頓了片刻後，殷無流這才試著去接觸。雖然是一種精神力和意識混合在一起的狀態，可是接觸時卻絲毫不會有影響，甚至比起用肉體直接接觸，感知到的還要更加清晰。

那種感覺有些柔軟，雖然沒有明顯的排斥，可是一些不同之處還是存在的。

有點像是將手，慢慢的插入到水中，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一點點接觸並深入到了另外一片“世界”當中。

殷無流非常小心，他時刻準備著，如果出現任何特殊的變化，他就毫不猶豫的抽身退走。不過並未遇到什麼特殊的意外，也沒感受到任何的危險，殷無流這才放心的深入。

他在探查這內部的情況時，也在不斷的對比著，王小魚向自己介紹的情況。而只要有任何的異常變化，那都是殷無流需要特別留意，甚至於是警惕的地方。

只是隨著殷無流的深入，並未遇到任何的特殊變化，好像這片環境，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

即使殷無流已經明白，自己必須要準備著，應付隨時隨地出現的危險，可是處於這種環境中時間稍長，還是會下意識的放鬆警惕。

好在殷無流，並未因此真的放鬆警惕，也沒有自大的盲目加速，這是他現在的底線。

又前行了一段，殷無流心中也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他開始有些懷疑，王小魚對自己的提醒，是否存在了其他的算計，故意讓自己用這種方式拖延時間，或者是讓自己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消耗著。

可也就是在殷無流，感到不耐煩的瞬間，變化毫無預兆的出現。原本還是一片柔和的空間之力，竟然直接出現了一處塌陷。

因為沒有任何的預兆，同時也沒有任何的痕跡可尋，所以殷無流根本無法提前做好準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在王小魚的提醒下，一直保持著緩慢的速度，並做好了應對變化的準備。

所以當那處變化出現的瞬間，殷無流幾乎是第一時間的避開了。而他在避開的時候，也清楚的感知到了，剛剛出現的是一處塌陷。

詭異的是這處空間塌陷，整體呈現一種長條形，就好像一個人走著走著，突然間一腳踏空，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懸崖邊。

殷無流無法判斷，自己如果毫無準備下，陷入那處斷層的空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受到重創是難免的了。

能夠全身而退，殷無流暗暗的鬆口氣時，也不禁想起了之前王小魚，向自己警告時的那種鄭重的語氣。

殷無流暗暗的思索一會兒後，他這才再次向前移動起來。他這次對於王小魚已經沒有懷疑，在探查中前行時，時刻準備應對那種詭異出現的空間塌陷。

隨著殷無流的不斷前行，塌陷還在不斷的出現，只是這些塌陷的位置，並沒有任何的規律，而且塌陷深淺及所具備的破壞力，也沒有任何規律可尋。

有的塌陷位置，可能就只有很小的一條，殷無流只要稍微加速就能越過，或者是稍微改變方向，就可以輕鬆繞過。

不過也有一些塌陷，不僅本身就範圍很大，破壞力也讓殷無流在遇到後一陣恐懼。

要知道在他後來遇到的那些空間之力，如果真的作用在殷無流的意識上，那是真的有可能直接將其摧毀掉的。

即便殷無流只是一部分意識，透過特殊“視線”的方式來到第三層空間，可如果真的找到毀滅性的破壞後，殷無流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活下來。

而這種遭遇也在一段時間後，開始不知不覺間的減少著，好像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渡過了那一片最危險的位置。

可是就算是有這樣的判斷，殷無流也不敢有半點放鬆警惕，他可不想因為一時大意，結果在這個時候，被一處突然冒出來的空間塌陷位置給毀了自己。

不過他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再次前行了一段後，殷無流就漸漸的發現，空間之力開始逐漸變得濃郁起來，同時那些空間之力，又非常的平穩。

最重要的是殷無流以這種狀態，能夠“看”到遠處的空間之力內，竟然有著一些錯落有致的“水泡”。

好像是漂浮在水中的水泡般，它們不僅顏色各不相同，而且各自遊走之間，也都有著不同的軌跡。

然而不管看上去是多麼的混亂，那些水泡偏偏就是不會彼此碰在一起，哪怕相互間靠的的再近，甚至看上去馬上就要碰到一起，可最後仍然還是險之又險的錯開了。

面對這樣的一幕，殷無流又一次陷入了為難，他知道這絕對是個重大發現。可是如果將這些告訴王小魚，他相信自己的收穫，定然及不上王小魚。

不過在短暫的遲疑後，殷無流就有了決斷，他透過分出來的一道意識，藉助溝通之橋的力量，與王小魚進行了一次傳訊。

內容雖然並不太複雜，可是卻絕對是驚人的，殷無流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此時王小魚那種抑制不住的激動。

並未用太久的時間，王小魚就有訊息傳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想不到真的成功了，這算是最大的一個難題了，不知道是哪一位大能實現的。”

殷無流正在想著，王小魚恐怕不會向自己多透露內情，卻是聽到對方已經繼續傳訊。

“你口中說的那些‘水泡’，其實就是一處處空間，它們雖然大小屬性不同，可是卻以特殊的方法揉合到一起，成為了你所看到的這種樣子。

而這裡正是森羅空間的核心，也是我們要找的最終目標所在。它們就像是一座複雜到難以理解的巨大陣法，在利用空間之力去運轉的同時，又會不斷的製造出新的空間之力。

如此迴圈往復之間，這片森羅空間，就形成了一片獨立的世界，一個永遠運轉著，又不會消耗光能量的世界。”

此時的殷無流，基本上已經忽略了，王小魚竟然向自己解釋的這麼詳盡，他只顧著去感嘆，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