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後,秦小龍便開始返回桃源村。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意去酒店接上了玄色道人。

這樣就算出現什麼不世高手他也不用怕。

半夜十二點十分,秦小龍終於趕到了陳家祖祠。

祠堂的大門已經破碎,院內打鬥的痕跡異常明顯。

秦小龍快步跑進旁邊老陳頭居住的房間。

房間內一片狼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地上則是三具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

此時老陳頭渾身浴血,就站在屍體旁邊,他右手還握著一把鬼頭刀,殺氣凜然。

但秦小龍一眼便看出,老陳頭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此時的他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隨便來個先天高手估計都能一刀殺了他。

“老陳頭,你趕緊坐下,我給你療傷。”

秦小龍立刻說道。

“嗯。”

老陳頭輕輕應了一聲後便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身上的氣息快速萎靡下來。

秦小龍首先撕開了老陳頭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腹部中了一刀,後背還有兩刀,每一處傷口都深可見骨。

最主要的是,這些傷口邊緣的血肉已經變成了紫黑色。

由此便足以看出,砍傷老陳頭的兵器上顯然淬了毒。

正因為如此,鮮血才不斷向外流出,根本止不住。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老陳頭就算不被毒死也會流血流死。

“老陳頭,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

說完這話,秦小龍立刻用酒精對老陳頭的傷口進行了清洗。

這個過程一般人只怕會疼得死去活來,但老陳頭硬是哼都沒哼一聲。

等清洗完傷口後,秦小龍又從藥箱內拿出了幾顆解毒藥丸,其中一顆他直接讓老陳頭吞服了下去,另外幾顆則碾碎敷在了傷口處。

隨著解毒藥慢慢發揮作用,老陳頭那蒼白的臉色這才恢復了一絲正常的紅潤。

“小龍,謝謝你了,這次算我欠你一條命,以後有機會我會還你的。”

老陳頭用還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就別說那些見外的話了。再說了,之前你不也幫不過我,咱們就算兩清了。”

秦小龍笑了笑道。

之前他實力還低微的時候,韓家的老三韓百川曾想殺他,是老陳頭一巴掌拍死了韓百川。

再後來,血獄的人想對他不利,也是老陳頭出面幫了他。

真要算起來,他還欠著老陳頭的人情呢。

又簡單閒聊了幾句後,秦小龍指了指地上那三具屍體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襲擊你?”

“我也不清楚,我本來都已經準備睡覺了,結果這幾個人突然冒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對我下了殺手,要不是我還有幾分實力,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老陳頭陰沉著臉道。

他實力不俗,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對方三個打他一個,再加上是偷襲,他差點就栽在這了這個三人的手裡。

“他們是血獄的人。”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沉默的玄色道人突然開了口。

“你怎麼知道?”

秦小龍滿是詫異的問道。

“他中的毒是血獄特有的葵毒,這種毒毒性不算猛烈,但它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可以讓人體內真氣不斷潰散,最終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血獄的人既然對他用了這種毒,明顯是想活捉他,只不過可惜失敗了。”

玄色道人淡淡的說道。

他跟血獄的人打過不少交道,所以只是透過老陳頭傷口的毒素他便足以確定死者的身份。

“奇怪,你跟血獄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麼要對你下黑手啊,難道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報復你?但這未免也太久了吧。”

秦小龍忍不住皺眉嘀咕道。

“這很簡單,他肯定掌握著某些血獄感興趣的秘密,要不然血獄的人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他,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玄色道人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就是一個看祠堂的老頭子,我哪有什麼秘密啊。”

老陳頭滿是自嘲的說道。

“你是沒有秘密,那這座祠堂呢?”

玄色道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老陳頭道。

“你別瞎猜了,這是我們陳家祖祠,我們陳家的列祖列宗都供奉於此,這事兒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這裡更不可能有什麼秘密了。”

老陳頭淡淡的回道。

“你這話騙騙三歲小孩還行,就別拿來糊弄我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陳家人應該是守墓人吧?”

玄色道人嘴角一翹道。

聽到這話,原本雲淡風輕的老陳頭臉色驟然一變,眼眸之中同時迸射出一縷殺機。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老陳頭死死地盯著玄色道人,手更是一把握住了鬼頭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跟玄色道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而他這話無疑等於承認了玄色道人的詢問。

“別緊張,我沒什麼惡意,我只是根據我的觀察做出的合理推測而已,只不過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

玄色道人微微一笑道。

“老陳頭,你把刀放下吧,我師伯他不是壞人,他要是想對你不利,你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秦小龍連忙開口勸說道。

“小龍說的對,你那點實力對我而言不值一提。”

為了證明秦小龍所言非虛,玄色道人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

只不過這股氣息轉瞬即逝,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玄色道人就又變成了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子。

“沒想到前輩如此深不可測,剛才晚輩多有唐突,還請前輩見諒。”

在察覺到玄色道人一身實力早已返璞歸真後,老陳頭臉上也多出了一抹恭敬。

他很清楚,以玄色的道人想殺他,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更別說現在的他身受重傷,更不可能是玄色道人的對手了。

“沒事兒,不知者不怪。”

玄色道人和顏悅色的回道,並沒有任何生氣。

稍作遲疑後,老陳頭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知前輩能否如實告知您是如何得知我們陳家人是守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