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顏色的反差,讓南煙立刻站起身,四處張望著他的身影。

可隨著會場的人越來越多,南煙這才發現,她已經看不到陸淮旌的身影了。

她莫名的有點慌張,正準備進入會場尋找,卻冷不防經過的人打翻了紅酒。

“砰!”

高腳杯落到了地上,傳來了悶悶的響聲,可那紅酒卻全部都迸濺到了南煙的小腿上。

她皺眉後退了一步,來人連連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給您擦乾淨——”

“不用了。”

南煙看她穿著服務生的衣服,也沒有為難:“沒事的,我自己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行了,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那人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囑咐道:“走過一片長廊,右轉就是了。”

南煙點頭,便拿起了隨身攜帶的包包,朝著那人指著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內,南煙這才發現,裙襬的上沾染了一些深紅色的印記。

她有點心疼的摸著上面的酒漬,身後卻傳來一道不速之客的聲音。

“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一條裙子而已,陸太太,就這麼心疼了嗎?”

嘲諷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怨氣。

是熟悉老綠茶味道了。

南煙緩緩地轉身,剛好看到了一身華服的宋怡歡。

她居然也來了。

美眸眼神暗了暗,只因為,南煙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陸淮旌帶來的。

要是這樣的話,他還真是個暗度陳倉的好手。

南煙不想理會這個女人,直接就朝著門外走去,卻沒想到,宋怡歡竟然將門口擋住了。

今天的宋怡歡穿了一件淺粉色的禮服,雖然並沒有南煙身上那件那麼大方得體,但仔細一看,也能看出來是重工做出來的,花紋繁複,製作精良。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價值不菲。

“陸太太,別這麼著急走啊!”

宋怡歡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怨恨,還故意咬重了“陸太太”這三個字。

南煙閉了閉眼,控制住翻湧的反感,冷聲開口:“宋小姐,既然知道我是陸太太,想來,淮旌在門口的話,你也是聽到了的。”

她希望這個女人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可宋怡歡卻被這句話惹惱,一臉憤恨道:“你別以為阿旌把你的身份公之於眾,你就能為所欲為了,你們早晚都會離婚的!”

“是麼?”

南煙冷笑了一下,美眸眼中的譏諷更盛:“那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整個南城現在都知道,我才是陸太太,宋小姐,請你自重,不要鬧出什麼讓陸家丟臉的事情,淮旌可以一次次的容忍你,但是爺爺就不一定了!”

帶著寒意的警告,瞬間讓宋怡歡的臉色鐵青一片。

“你少用陸爺爺來壓我,我告訴你,阿旌愛的人是我,你這麼恬不知恥地霸佔著這個位置,還要不要臉?”

宋怡歡這幾天簡直都要氣瘋了,不光見不到陸淮旌,甚至就連聯絡的時間都縮水了。

她都有點自我懷疑了!

所以,在得知陸淮旌要參加商海的晚宴的時候,她才想盡一切辦法,混了進來。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阿旌竟然在門口跟那些媒體說,顧南煙是她的妻子!

她嫉妒地發瘋,差點控制不住憤怒衝出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顧南煙落單的機會,宋怡歡只恨不能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她的身上!

“宋怡歡,臉面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做小三爭來的,我希望你能有一個正常的認知,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南煙見到這個女人就心煩,但她還依舊保持著該有的風度和素養。

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可宋怡歡卻不依不饒:“顧南煙,你竟然敢諷刺我?賤|人,你有什麼資格?!”

她惱火的想要動手,可她的伎倆,南煙早就已經熟稔得不行。

輕車熟路的攥住了宋怡歡的手腕,南煙美眸眼中的鋒冷更深。

“宋怡歡,我警告過你,不要作死,但是你每一次都蹬鼻子上臉,我不是陸淮旌,不會被你矇蔽,再動手,我一定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她說話間,一把甩開了宋怡歡的手。

後者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在衛生間裡,踉蹌了幾步,立刻朝著南煙追去。

“顧南煙,我今天就讓你有去無回!”

宋怡歡喊著,伸手就想去拽南煙的頭髮,可是南煙卻反應更快,直接轉身閃開。

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徑直地朝著地毯撲倒過去。

前面剛好是十幾級臺階,宋怡歡尖叫一聲,猝不及防地從上面滾了下去。

南煙一驚,立刻走到樓梯口檢視宋怡歡的情況。

只見她亂糟糟地躺在地上,裙襬狼狽地掀起,就連高跟鞋都掉在了身上。

她忍不住呼痛出聲,卻吸引來了幾個人。

見到有人圍觀,宋怡歡立刻抬起頭,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的額頭被撞得青紫,嘴角也有點血跡滲出,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愛。

人群中有熟悉的身影出現,宋怡歡立時便拉著哭腔開了口:

“陸太太,你為什麼要推我下樓?我跟你無冤無仇,難道你就這麼嫉妒我嗎?”

一句話,瞬間引得人群中一陣騷動。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站在樓梯口的南煙看去。

她錯愕地咬唇,美眸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真是好一齣賊喊捉賊!

可偏偏,那個男人,每一次都會精準無比的上當。

“怡歡!”

陸淮旌從人群中衝了進來,直接上前攙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女人。

周圍的人卻議論紛紛起來:“怎麼回事,不是剛說是陸太太,就做出這種事情來了?”

“我聽說,陸少在會場裡說,她就是女伴。”

“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招她記恨啊?”

“還能是誰,肯定是陸少喜歡的女人唄,就算做了陸太太又怎麼樣,像個怨婦!”

閒言碎語,三三兩兩地飄進耳朵。

南煙咬緊牙關,氣惱得渾身發抖。

陸淮旌將宋怡歡攙扶了起來,一雙犀冷的墨眸卻盯上了她,話卻是對周圍的人說的:“看什麼熱鬧,還不把人送到客房,季禮,叫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