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錯愕的愣住,幾乎是本能的想要推開男人。

但是大病初癒的身體實在是虛弱,她掙扎的力道,簡直就像在陸淮旌撓癢癢一般。

而男人則更強勢的扣住了她的手,強硬的十指相扣,讓南煙更加動彈不得。

充滿探索的吻,卻在不斷摸索著那柔軟的唇的時候,讓陸淮旌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畫面。

溫柔的吻,憤怒的吻,虔誠的吻,珍視的吻,還有充滿佔有慾的吻。

哪些畫面不斷的在腦海中閃過,但物件無一例外,都是面前這個女人。

這一刻,陸淮旌已經無比的確定,他和麵前這個女人的關係,絕對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

南煙憤怒的漲紅了眼眶,羞憤的閉上眼睛,眼淚劃過太陽穴,落到了她的青絲中。

可就在這時,一個強有力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放開她!”

熟悉的嗓音,緊接著,便有一道強勁的力量,直接將陸淮旌拽了起來,強心的拖到了一邊。

南煙獲得了自由,她轉頭看向了一旁,就見到藺晉遲拽住了陸淮旌的衣領,拳頭又準又狠的達到了他的臉上。

陸淮旌沒有反抗,直接摔倒在地。

而藺晉遲猶不解氣,直接拽住了男人的領子,強行將他拽了起來:

“陸淮旌,你就是個混蛋!”

他憤怒的控訴,在病房中迴盪。

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陸淮旌,簡直要噴出火來。

可後者,卻只是用舌頭頂了頂嘴裡的痛處,染著一點鮮血的薄唇嘴角,卻挑起了一絲嘲諷而得逞的笑。

“這一拳,我受著了,可是藺晉遲,你記住,她,很可能本來就不屬於你!”

陸淮旌緩緩地站起身,墨眸眼底皆是一片鋒冷。

只因為,他剛剛心底那躁動的佔有慾,絕對不只是喜歡Alina那麼簡單。

陸淮旌瞭解自己,他知道,他一定是對她有不一樣的情愫,才會心氣躁動。

然而,藺晉遲卻在聽到這話後,眼底閃過了一絲震驚的忌憚。

“好好照顧你的未婚妻吧,在我查清楚一切之前,好好享受你們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陸淮旌聲音冰寒,話語間的鋒冷,卻讓南煙心驚。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陸淮旌。

下一秒,那矜冷的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南煙的眼底一陣刺痛,她只知道,此時的陸淮旌,就是個瘋子!

惶惶不安的感覺不斷的在心底蔓延,南煙的手指都變得冰涼了。

藺晉遲目送著陸淮旌離開,這才走上前,握住了南煙的手。

大手的溫暖,讓南煙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晉遲……”她沙啞著開口。

眼底的赤紅,讓藺晉遲更加心痛自責了。

“對不起南煙,我來晚了,都是我不好……”

他心疼握住她的手,試圖解釋道:

“我……我知道你出事以後,擔心宋怡歡逃走,就派人去找她,等我來的時候,你已經進了監護室,我想進來,但是一直被陸淮旌的人阻攔,你昏迷了三天,這中間我找了爺爺,才能進來看你一下,誰知道,我只是出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發生了這種事……”

藺晉遲說著,更加自責了,不斷的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跟著你,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真的很抱歉,南煙,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都過去了。”

南煙顰眉,雖然她的內心,仍舊沒辦法忘記藺晉遲傷害陸老爺子的事情,但說到底,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昏迷的這三天,她一直渾渾噩噩的,也在迷離中,確認了自己的去向。

等一切都結束,她就離開南城,不再和他們任何人糾纏。

這一次,南暗暗下定了決心,便不準備告訴任何人。

藺晉遲不明所以,卻還是悉心的照顧著她。

很快,葉荷也來了。

她帶著自己做的吃的,而此時,南煙已經能坐在床上了。

“南煙姐,你終於醒了。”

葉荷見狀有點哽咽,連忙走上前。

“你們先聊著,我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藺晉遲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裡就只剩下南煙和葉荷兩個人。

葉荷心疼的握住南煙的手,後者卻朝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葉荷擦著眼淚,心疼的哽咽:“司慕臣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都嚇壞了,就算是宋怡歡逃走了,你也不能這麼激動啊!”

她吸著鼻子,一邊從旁邊拿出了一份吃的,道:

“我媽媽給你煮了粥,你好好養病,陸淮旌和藺總都在協助警方去抓宋怡歡,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南煙點頭,但還是問了一句:

“你媽媽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都能給你煲粥了,你說呢?”

葉荷破涕為笑,道:“我告訴她你的身份了,她高興的不行,飯都多吃了半碗,南煙姐,你可要趕緊好起來,我媽媽還惦記著你呢!”

南煙被葉荷逗笑,低頭吃了兩口東西,但眼睛卻不知不覺的溼潤了。

是啊,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只要抓住了宋怡歡。

南煙又在醫院住了三天,這才出了院。

臨走前,她去看了陸老爺子。

老人家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見到南煙,更是高興。

“好好好,好孩子,你終於好起來了。”

他很是欣慰,眼底都是慈愛的看著她。

爺孫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想到老人家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事,南煙就很哽咽。

“爺爺,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老爺子終於也忍不住了,眼眶發紅:

“南煙,該說抱歉的是爺爺,是爺爺不好,認錯了人,還讓你受了委屈……”

他歉疚的拍了拍南煙的肩膀。

南煙搖頭:“爺爺,這不能怪您,我已經面目全非,您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這個老頭子的病情,你又怎麼會受委屈?都怪我,睡了這五年,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老人家不用想也知道,南煙這些年吃了多少苦。

從懸崖墜落,又涅盤重生,又豈是做幾個整容手術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