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您這是幹嘛。”羅浩被嚇了一跳,連忙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讓到一邊,不肯接沈自在這個大禮。

“歡迎羅醫生。”沈自在直起腰,看著羅浩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道,“以後工作中,還請羅醫生多多指教。”

“客氣。”

林語鳴看見沈自在這種做派,樂的牙花子都能看見。

這還是收著笑的,要不然順著林語鳴的嗓子眼都能看見內褲上的花兒。

“我初來乍到,還請沈老師多多關照。”羅浩微笑,還了一禮。

“老師不敢當,絕對不敢當。小羅醫生,你這手術做的……”沈自在想誇一句,但卻不知道怎麼誇。

羅浩進入【心流】狀態後手術水平已經不是沈自在能看懂的了。

看都看不懂,沈自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誇才能誇到點上。

“還好。”

羅浩忍著渾身痠疼、屬性下降的不適感和沈自在客氣著。

“羅博士。”雲教授從手術室裡出來,陳勇在按壓止血。

“雲老師,我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啊。”羅浩解釋道。

“別。”雲教授笑笑,“當時老人家讓我來飛刀,我還腹誹來著。沒想到是自己眼皮子淺了,不知道你的真是水準。話說啊,你見習的時候我帶伱做過幾臺手術,沒看你水平這麼高啊。”

雲教授有些迷茫,但他和羅浩的關係比較近,所以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回家兩年,手術總是要有長進的。”羅浩很正式、很官方的回答道。

回家!

雲教授品咂品咂嘴,嘴裡發苦,像是吃了苦瓜一樣。

礦總什麼樣他看一眼大概就知道,在這兒破地兒想要手術技巧精進,還是羅浩這種勇猛精進,這不是開玩笑麼!

要不是雲教授親眼目睹,而且手術的後半程連做助手都跟不上節奏,要羅浩等一下的話,雲教授才不肯信。

他苦笑,伸手拍了拍羅浩。

“累了吧,歇著。”

說完,雲教授把羅浩按到沙發上。

“別客氣,你跟我瞎客氣什麼。你這種情況我知道,難受得很。”

“你超選下面的血管,我感覺到你的氣質都有改變。這種專心致志的狀態我經歷過一次,下了臺後就像是發了高燒一樣,渾身痠疼。”

“但當時不覺得,做手術有了狀態時,我感覺時間都變慢了,之前做不到的操作能輕鬆做出來。”

“歇著,歇著。”

羅浩一愣,“雲老師,您說的那種狀態是?”

“我也不太懂,偶爾能感受到。我估計你也是進入這種狀態了,對不對?”

羅浩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一直擔心羅浩身體虛弱的林語鳴終於放了心。

但旋即他又開始擔心起來。

小時候看得武俠裡有天魔解體大法之類的邪門功法,可以短時間提升戰鬥力。

“雲教授,您說的這種狀態沒什麼後遺症吧。”林語鳴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雲教授光是看錶情就知道林語鳴心裡怎麼想的,因為他也這麼想過。

“只會有好處,進入一次這種狀態就對手術多一層感悟,不像聖鬥士似的,被雅典娜的血啟用,一個月一次。”

好好的話,怎麼說著說著就有點歪?

雲教授自己也愣了下,意識到不是在自家介入導管室,而是在礦總,哈哈一笑。

“沒事,放心。”

說著,雲教授坐在羅浩身邊,饒有興致的說道,“幾年前你在咱們科輪轉的時候我和潘主任聊過你。”

“我當時的想法是,老實本分、家境平平、沒家底卻又有家教,你這種孩子最難在社會上立足。”

林語鳴有些生氣,他想反駁。

可當他把雲教授的話重新想了一遍,頓時啞然。

雲教授看著老實巴交的,但卻是個人精。

這句話四個形容詞,言簡意賅,可卻簡單生動的說盡了那些鬱郁不得志的少年們的特徵。

老實,有家教,卻得不到家裡的助力,這得多聰明的人能總結出來,這得見過多少血淚才能看清楚。

“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個小羅博士竟然能這麼快熬出來。”

“雲老師,您說笑了。”羅浩微微一笑。

“其實吧,當年你就熬出來了,出科沒多久我就聽老人家唸叨你的名字。當時很意外,輪轉的學生每年都有,可從來沒聽老人家唸叨過誰。”

說著,雲教授側頭看羅浩,“好好幹,你今天這手術做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本來我飛來一肚子怨氣,但現在麼,哈哈哈哈。”

雲教授接連用力拍打著羅浩的肩膀。

正處於虛弱期的羅浩躲不開,愁眉苦臉的賠笑。

透過鉛化玻璃,雲教授瞥了一眼正在按壓的陳勇,湊到羅浩身邊小聲笑著說道,“你那助手有點意思,一身石楠花味兒。”

“……”

羅浩還真就沒聞出來。

但他知道雲教授看著一本正經,其實在手術室裡開起車,車速那叫一個快,自己根本接不住。

所以羅浩也沒在意什麼石楠花味兒。

“以後準備帶他回協和?”雲教授問道。

“要是他爭氣的話,應該是。”羅浩也看了眼一身石楠花味兒的陳勇。

“你歇著,我厚著臉皮去和患者家屬報喜去了。”

說完,雲教授起身撿起羅浩扔在腳邊的鉛帽戴在頭上,走出操作間。

他做完手術只摘了無菌手套,鉛衣一件都沒脫。

現在又戴上羅浩的鉛帽,看起來愈發專業。

“羅浩,這位雲教授……有點意思。”林語鳴見雲教授離開,像評價兩句,但卻感覺怎麼評價都不準確。

“林處長,你猜雲老師叫什麼名字。”

“???”

“雲臺。”

“!!!”

這名字,真好!

羅浩隨口說了句後,見沈自在還站在一邊,滿臉複雜的表情。

有幾分沒緩解過來的錯愕,又有幾分羨慕、佩服,連忙站起來。

“沈老師,您坐,您坐。”

“呃……”沈自在受寵若驚。

羅浩的虛弱肉眼可見,但云教授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種狀態沈自在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無法理解。但羅浩頂著虛弱狀態和自己客氣,這是什麼鬼?

“羅醫生,您太客氣了,歇著歇著。”沈自在乾乾巴巴的客氣道。

微一遲疑,他苦笑,“羅醫生,你可別叫我老師,羞死我了。咱達者為師,以後我叫您老師。”

“可別,沈老師您的確是我老師,不是開玩笑的。”羅浩正色回答道。

沈自在的臉有點紅,又有點生氣。

羅浩這是逮住自己往死裡埋汰,他每喊一聲老師,就是往自己身上捅一刀。

何必呢。

劉海森忽然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

不過這話不能當人面說,他湊到沈自在耳邊,“沈主任,記得我去年找你辦過一張半年期的進修證的事兒麼。”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沈自在茫然,他早都把這種小事忘的一乾二淨。

“害,估計你忘光了,進修證是羅浩要的。有進修證在,他叫你一聲老師於情於理都應該。”

沈自在不傻,他腦子轉得極快。

羅浩、協和八年本碩博連讀、礦總、內鏡大牛、介入手術做得比自己好一個數量級。

這些事兒瞬間在腦海裡轉了一圈,恍然大悟。

剛要調笑一下,沈自在忽然意識到這都是有意的,眼前這位小羅醫生似乎從博士畢業開始就有成為全領域大牛的想法。

想法是想法,但人家能落到實處,並不是空想。

而且看羅浩的節奏,一步一個腳印,踏實著呢。

但也是好事兒,沒想到劉海森劉副主任竟然在一年前幫自己攢下這麼個善緣。

“小羅,那我不客氣了。”沈自在正色說道,“總叫主任,聽起來疏遠。”

說著,他順勢把羅浩按下,自己則坐在羅浩身邊。

坐下後沈自在瞥了一眼申主任,心裡很是得意。

“沈老師,去年麻煩您了,明年,還要繼續麻煩您。”

“太客氣了,我多問一句,小羅醫生你想大量開展類似的手術麼?”

“要是有患者源的話,那是最好。”

“我回去就和婦兒醫院那面打個招呼,他們做不了的讓患者過來咱們篩一遍再說。”

有了那層關係,沈自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雖然辦理個進修手續不意味什麼,但善緣有總比沒有強。

一聲沈老師,總比從天而降的醫療組直接強勢上位,與自己唱對臺戲要好。

而且看羅浩辦事,對雲教授的態度,也大概能看出端倪。

人家話裡話外說得明白,以後回協和。

醫大一,只是一個落腳點而已,還是臨時的,時間絕對不會很長。

放心了,沈自在心裡舒暢,越看羅浩越是順眼。

要不說平時得與人為善,誰知道什麼時候善緣就落到自己腦袋上。

15分鐘按壓結束,陳勇送患者回病房。

羅浩沒著急,和醫大一的幾名專家閒聊著。虛弱期過後,羅浩張羅著晚上吃鐵鍋燉大鵝,以盡地主之誼。

超選到位,手術託底,所有人都放心,加上還有協和的雲教授,醫大一的幾位也沒著急回省城。

鐵鍋大鵝,吃的雲教授滿嘴流油。

術後再提吃的,和術前羅浩接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也是雲教授放了心,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談笑風生,雲教授講了很多黃段子。

這人看起來一本正經,但不管說什麼,都能讓人聯想到那方面。

哪怕他不說話,只是笑一笑,都會讓人有遐想。

不能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

第二天,羅浩帶著陳勇去送雲臺。

拎著小拉桿箱,雲臺雲教授準備過安檢,他看了羅浩一眼,又看了一眼“石楠花”味兒的陳勇。

“小陳,加油,協和見。”

說完,雲教授和羅浩握了握手,轉身離開。

一句話,讓陳勇心情極其複雜。

他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協和見這三個字卻讓他熱血沸騰。

“加油,陳勇。”羅浩目送雲教授,淡淡說道。

“呃……”

這話從雲教授嘴裡說出來是一個味兒,從羅浩嘴裡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個味兒。

陳勇的ptsd都要發作了。

雲教授過了安檢,回頭揮手告別,直到身影消失,羅浩手機響起。

“校長!”羅浩接起電話,整個人瞬間筆直。

陳勇一愣,校長?那是誰?

“科研我一直在做,學弟學妹提供的資料也很快。”

“好的,好的。”

“行,我去油城,當面感謝姜主任。”

結束通話電話,羅浩沒動,他一直沉思,過了很久才若有所思的回身。

“羅浩,你想什麼呢?”陳勇問道。

“要刷cns。”

“啥?”陳勇怔了一下。

Cns是什麼東西?刷,羅浩是想玩遊戲吧。

“cs?那可是挺古老的遊戲了,你的手速足夠,應該不用開掛。再說,那種對戰遊戲加了外掛還有什麼意思。”

羅浩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陳勇,把陳勇看得微微發怒。

“身為一名醫生,你連cns是什麼都不知道?!”羅浩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

“c,是《細胞》雜誌;n,是《自然》雜誌;s是《科學》雜誌。”

“!!!”

三大雜誌赫赫有名,如雷貫耳。

陳勇當然知道,可“刷cns”是幾個意思?

在陳勇看來,這種世界頂級的雜誌自帶神聖光環,需要實打實的硬實力再加上運氣才能勉強發表一篇。

自己這輩子就別想了。

“害,你該不會真不知道吧。”羅浩瞪大眼睛,實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知道。”陳勇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駁,“但那些頂級期刊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發表論文啊!”

陳勇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羅浩一定是在嘲弄自己,是的!他一定在嘲弄自己!!

能發表一篇中華期刊,對陳勇來講就很不錯了,羅浩畫餅小自然,那東西對陳勇來講屬於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要不是醫大一院給解決了編制,陳勇肯定把羅浩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當真。

現在,羅浩竟然拿出一張更大的餅出來。

香麼?香!

的確是香。

可沒屁用。

“別吹牛了。”陳勇不高興的說道,“說得像你你發表過似的。”

話還沒說完,陳勇就被一種預感包圍,羅浩一定會反問自己——你沒發表過?

“你肯定沒發表過,不理解,其實也沒多難。”羅浩微笑,安慰著陳勇。

陳勇感覺這話說得還不如直接反問自己。

“知道那位美女院士麼?”

“哈,知道!在國內受了氣,結果去美國拿到外籍院士。你說說咱們國內的選拔機制,我就是覺得有問題。”

“你能不能少看點自媒體,他們什麼都不懂,光知道什麼吸引眼球就寫什麼。我估計你看的標題會是——震驚!美女科學家落選工程院院士,出走美國,獲得外籍科學院院士稱號。”

“!!!”

陳勇沉默。

“我跟你講吧,她刷起cns,那才叫瘋狂。”羅浩道。

“你怎麼知道?”

羅浩沒回答陳勇的問題,繼續說道,“她們那一脈當年有人當選院士,總不能好處被一家都佔了吧,而且她的成就也沒什麼太特別的,去美國後都蹭不到科研經費。”

“……”

“話說回來,我準備刷cns,你做好準備。Emmmm,好像你現在沒什麼用,讓你做你也不會,算了。”

羅浩的語氣並沒有輕蔑,而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但就是陳述事實的語氣讓陳勇無法接受。

“你怎麼說話呢!”

“好好看著吧。”羅浩並不是使用激將法,“明天去一趟油城。”

“幹嘛去?”

“那面有一項對糖尿病的大樣本研究,歷時幾十年,涉及十幾萬人。現在在內分泌領域,這是最拿得出手的資料。”

“哦?這麼厲害!和你有什麼關係。”

“幾年前,校長帶我去油城,對這個專案進行長期跟蹤。”

“校長是誰?”

“我們學校的校長你都不知道?呼吸內科的書,主編有兩位,記得麼?”

陳勇馬上想起了那兩個名字。

都是如雷貫耳的業內大佬,一南一北。南面那位肯定不是羅浩嘴裡的校長,那隻能是另外一位。

艹!

怎麼什麼好事兒都圍著羅浩轉。

“去看看,拿資料,先水幾篇cns。”

羅浩的語氣很清淡,就像在說明早吃什麼。

陳勇表示不相信。

“走了,回去休息,明天做完手術你陪我去油城。”

“為什麼要我陪你,我還有kpi。”

“相親沒有前途,相信我。以後這種小工作都會交給你做,這個解釋你滿意麼?真是很頭疼,你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學魔法、神秘學之外,就一點試驗都沒做過?”

“……”

“小白鼠呢?我在自然上發表過一篇文章,做白日夢、發呆對大腦發育的影響。這個試驗,用的就是小白鼠。”

“……”

羅浩越說越無奈,陳勇越聽越驚訝。

他偷偷拿出手機,準備搜尋,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查詢。

“你做科研要是有你相親一半的實力,咱倆半年內就能刷50篇cns。”

陳勇沉默,他並不相信羅浩的話。

聽羅浩說的,在世界頂級期刊發表論文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甚至都不用考慮能不能行,能影響羅浩發表文章的因素只有時間。

羅浩也沒過多解釋,第二天兩人去看了一眼術後患者。

小女孩活蹦亂跳的,沒有神經症狀。

但血管瘤縮小需要時間,絕對不是24小時肉眼能看出來的。

只有這麼一個患者,羅浩和患者的母親聊了幾句,並告訴她能回家過年。

揹著雙肩包,帶著陳勇,羅浩踏上去油城的高鐵。

沒有直通的高鐵,需要在省城轉一班,正好和一眾醫大一院專家同行。

換車,下午三點半,羅浩和陳勇來到油城東站。

“比咱們那面暖和。”陳勇下車後說道。

“正常來講西伯利亞寒流直接吹過來,應該比咱家那面冷。”羅浩揹著雙肩包,手裡拿著手機,一邊和人聊微信一邊往出走。

人很多,都是回家過年的。

真是造孽啊,陳勇心裡想到。

放著好好的年不過,放著好好的親不相,竟然要和羅浩跑到油城來。

他還敢更不靠譜一點麼?

隨著人群往出走,忽然前面一陣騷亂。

有保安飛快的分開人群衝過去,羅浩詫異的抬起頭,順著人群縫隙看見一箇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全身不住顫抖,他拼命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小的紙袋子。

他汗流浹背,喉嚨裡發出喝喝喝的聲音,看著特別嚇人。

羅浩微微皺眉,分開人群,大步走過去。

“你回來,危險。”陳勇一把抓住羅浩的胳膊,“那人看著不正常。”

跪在地上的男人想要拼命撕開手裡的袋子,但他似乎已經失去活力,雙手顫抖,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在快速流逝。

大白天的……竟然在火車站看見這種人,陳勇心裡叫著倒黴。

可羅浩似乎還沒認清楚現實,一甩胳膊,奔著男人大步走過去。

“你瘋了!離他遠點。”陳勇低聲吼道。

男人已經一頭栽倒在地上,全身痙攣,但他眼睛裡只有那個白色的袋子。

拼盡全力,男人把袋子撕開一個口。

袋子裡裝著白色顆粒粉末,男人的手顫抖著,白色顆粒粉末不斷飛出來,撒到一邊。

但是男人的眼睛赤紅,他的世界裡只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把白色顆粒粉末倒進嘴裡。

“不許動!”一個年輕保安也很害怕,但壯著膽子飛起一腳踢在男人的手臂上。

隨著羅浩接近,他能清楚的聽到男人的嗓子裡發出喝喝喝的聲音。

白色顆粒灑的到處都是,年輕的保安伸手就要抓住男人的胳膊,想要背過去,以免他傷人。

“他是生病了,你輕點,別把人弄傷。”羅浩拍了保安一把。

“他……他……”

年輕的保安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兒,恐懼、興奮摻雜在一起,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沉重。

“你怎麼知道,躲遠點,要不然把你一起抓起來送檢。我跟你講,要是那樣的話,年都過不上。”陳勇死死的抓住羅浩的胳膊警告他。

羅浩哭笑不得,“趕緊找瓶可樂。”

“???”

“你該不會以為那袋子是什麼違禁品吧。”羅浩快步走過去,撿起男人掉在地上的簡易包裝紙袋。

上面的標誌有些熟悉——肯德基。

……

……

注:盟主加更都加完了~~~嗷嗚。是真心沒有存稿,咬老鼠和小土豆可以作證。emmm,這本書寫得慢,想寫的更好看,就要多想想。

的確很辛苦,但24小時追訂資料很棒,自信心也漸漸強了起來。

年末了,求月票。明天有求月票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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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