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機四伏的勸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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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按照沈枝筠的吩咐去做了。
最後包起來之後擺滿了整整一箱，她早已經聯絡好黑市的老闆，只待他們來點貨。
當然是不能直接賣，但金飾可以重新鍛造，玉石可以再改，至於其他鑲嵌的寶石也可以拿下來。
剛好侯府裡的人都去關注蕭北桀帶段雪出府的事了，自己剛好能將這東西轉運走。
黑市裡來的人是一個尖嘴猢猻，個子很小，沈枝筠見了趕緊打發去一個桃子。
“哎喲，謝謝沈小姐了。”
那人也不惱，接過桃子就開始啃了起來。
“東西都在這兒了，若是賣出去了，你們可別忘了當初要分給我多少。”
“那是自然，這批貨的成色可是十足十的好！”
他動作極快，檢視物品的手法非常老道，沒問題之後再合上蓋子。
“那小的就先走了，之後還有訊息會遣人給您送來！”
只見他吹了個口哨，兩個打手倏然從屋簷上跳下，武功至少和蕭北桀不相上下。
仨人很快就撤出了侯府，沈枝筠幽幽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那晚來沈家的人也全是這樣的高手。
段雪坐在馬車裡，她是第一次坐這麼好的馬車，連坐的地方都是金絲楠木。
她摸著桌上的羊脂玉茶具，溫潤細膩，再品茗，更是沁人心扉。
這樣好的生活，她又如何能放棄，外面那個騎著馬意氣風發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隴煙閣，柳青楣正給盆栽修剪枝丫，素萍就從外面進來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當真？”她狐疑地挑起眉，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是，柳家的小廝在外頭看見的。”
“不過就是一個侍妾，他還真當成寶了，居然帶去聚寶閣買衣裳？”
素萍低下頭沒有說話，畢竟在世家眼裡這非常得折辱門楣。
男未娶，女未嫁倒也還好，可一個誰都認識併成了親的大將軍帶著一個還未正式過門的女人在外頭招搖過市，實在是沒見過。
“蕭北桀還真是軍營裡待慣了，連上京的天都忘了。”
柳青楣饒有興趣得喝了一口茶，然後又笑了起來。
“讓人傳下去，整個侯府……不讓得讓整個上京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侯爺和二少爺還沒有回來，等回來之後風頭早已經過去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那就讓這位大將軍的威風再盛一盛吧。”
柳青楣有些不悅，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們大房的碰到了。
老夫人和蕭夫人很快便收到了風聲，沈枝筠則要慢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青楣已經懶得再挑撥她跟蕭北桀那可有可無的感情。
作為蕭北桀的母親，蕭夫人也有些惱了，原本以為二人已經被殺了銳氣，沒想到還這樣胡鬧。
老夫人則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手裡還捻著一串佛珠。
“辭雲，北桀出門時可有約什麼上京裡的世家公子沒有？”
“門口的侍從說大少爺是臨時起意，只帶了段姑娘一人出門。”
沒有約人就好，蕭夫人鬆了一口氣，若是有人在一起這名聲真的不能要了。
“北桀剛從軍營外邊回來，上京中並沒有什麼熟人。”
“母親說的是，都怪我沒有教好北桀，讓北桀一而再再而三地逾矩。”
“你也五年沒有見過他了，他在軍營裡又沒有什麼貼心的人兒，自然對這個段雪與眾不同。”
老夫人看得很開，只是這手裡的佛珠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沈氏也該好好調教一下了，若是連自己的丈夫都規勸不好，怎麼能做侯府的少夫人？”
提到沈枝筠，蕭夫人也有些懊惱，不管是這五年還是蕭北桀回來之後，她都沒見沈枝筠對他上心過。
“我明白了，母親。”
“嗯。”
老夫人閉上眼，手上的佛珠也開始轉動。
風聲終於傳到了沈枝筠的耳朵裡，她微微皺眉，但讓她更無奈得在後頭。
蕭夫人大張旗鼓地就來了憑欄苑，春熙和春倦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母親怎麼來得這麼急？”
見人來了，沈枝筠當然是笑臉相迎，但是她猜八成沒有好事。
上次蕭夫人來憑欄苑還是因為自己私自將廚子都打發走，請了風月樓裡廚子。
“跪下。”
她這才剛坐下，就開始厲聲呵斥。
“為何要跪？”
“你作為桀兒的正妻，居然不顧夫家的名聲讓丈夫帶著妾室在外招搖過市？成何體統？”
瞧瞧這怒目圓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沈枝筠紅杏出牆。
“母親，我記得段雪姑娘還未過門，我就算是正妻也管不著一個未過門的女子啊。將軍自己有手有腳，帶誰出門我可怎麼管？”
沈枝筠抬起頭，眸子裡全是無可奈何，蕭夫人一噎，不行她得穩住。
“桀兒在外出徵這麼久，你就不能多多體己他？若是你關心他，他自然不會在外沾花惹草。”
“母親，你認為侯爺愛惜您嗎？”
她忽然提問，一雙鳳眸裡波瀾不驚，只是身子已經在不經意間坐下了。
“侯爺自然愛惜我。”蕭夫人肯定地答道。
沈枝筠立刻點了點頭，並做出家一副你我都懂的神情。
蕭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又掉進了沈枝筠的坑裡。
撫安侯從未納妾，也不拈花惹草，在外人眼中二人就是一對同心同德的夫妻。
“你跟桀兒怎能與我和侯爺相提並論，我跟隨侯爺在外征戰許久。”
她終於找到了反駁的由頭，沈枝筠卻也只是笑笑。
“既然不能相提並論，我這個身居後院許久的女人怎麼去管一個剛從戰場上回來的男人？”
蕭夫人徹底沒話說了，以前她怎麼不知道沈枝筠這麼能說會道。
“罷了，同你講這些你也不明白，你和桀兒榮辱與共，你應該多多注意。”
走了，蕭夫人已經講不下去了。
連春熙和春倦在一旁也目瞪口呆，這真的是出自她們少夫人的口中嗎？
這五年來，她們可是看過了太多沈枝筠的紈絝行為，完全不像一個有條理的人。
“都在想些什麼呢，快去備些點心，我還沒有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