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很快操作好了,把手機還給她,姿態慵懶地靠在辦公桌前,

“搬到這個地址來,準備好了我讓司機去接你。”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

“帶上貼身衣物還有你日常用的證件就好了,別的都不用。”

楚煙看著微信裡,她熟悉的頭像,喉嚨陣陣沁出苦澀,想不到還有再加好友的一天。

三言兩語,兩人像是達成了一個重要合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合作,一項價值三個億的合作。

楚煙收起手機問他,

“請問陸總,我搬過去都要做什麼?”

陸行舟眉心輕蹙了下,帶有攻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從頭到腳過了遍,

“你覺得做情婦需要做什麼?總不能我花三個億請你來,讓你幫我打掃衛生吧?”

頓了下,他又道,

“我家不缺保姆。”

楚煙想起那一晚的混亂,心裡暗自後悔,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陸行舟居高臨下的角度睨著她,語氣慵懶散漫解釋,

“所謂情婦,就是與一個有婚姻或戀愛關係的男人保持見不得光的親密關係的女人,至於如何見不得光,我相信你語文學的沒那麼差,能理解嗎?

不理解的話,很快也會理解了。”

楚煙淺淺吸著氣,耳根紅得滴血。

陸行舟的助理敲門進來,

“陸總,之前約好的莫總到了。”

陸行舟看了下腕錶,

“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晚上八點,我派人去接你。有些東西需要你幫忙採購,等下我把單子發到你微信上。”

陸行舟說完從錢夾裡掏出一張卡扔給楚煙離開。

他離開後,楚煙繃直的身子鬆懈下來,似乎和陸行舟的每一句對話都耗費著大量腦細胞,是一場高強度腦力運動。

說不定哪句話就藏著什麼大坑。

她握著陸行舟扔下的卡苦笑,從前她還回去的那張卡,現在又回到她手裡了,像個迴旋鏢。

回想陸行舟第一次把這卡塞給她的時候,心裡眼裡只有她一個人,他說,

“煙煙公主請收卡,請用這張卡包養我!”

現在,他用同一張卡包養了她。

楚煙被現實抽了巴掌才知道,陸行舟送卡時確實把她當公主,而他的心大到全世界都有他的公主。

只有她把自己當回事,以為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

楚煙吐了口濁氣下樓,母親秦美嵐的電話打了過來,

“煙煙,怎麼樣?”

“陸行舟答應幫忙了。我早上出門時約了搬家公司應該快到了,我現在回去,我們搬家。”

秦美嵐語氣平靜,像是早就預知了結果,

“媽媽打包的差不多了,等你回來,咱們這就搬。”

楚煙到家時,搬家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家裡除了搬家公司的人還有來幫忙的蘇淺。

蘇淺上學時經常跟著楚煙回家,和秦美嵐熟,兩人聊得投機,

“阿姨,我找人把那邊的房子打掃好了,您和煙煙放心住著,住多久都沒問題,您別跟我客氣了,我和煙煙,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秦美嵐嘆了聲,

“煙煙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若是她運氣再好一點,沒有認識那個韓相宜就好了,同樣是好姐妹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楚煙正進門,聽到這句話,場面倏地變沉默了。

蘇淺往門口掃了眼,忙岔開話題,

“阿姨,我好久沒吃您做的炸醬麵了,晚上能不能做炸醬麵吃?”

秦美嵐看到楚煙回來,也沒再提剛剛的話題,

“你喜歡吃就和煙煙常回來,炸醬麵管夠。”

“那我能不能吃完再帶走一瓶醬?”

秦美嵐忍不住笑了聲,

“你這姑娘從小嘴饞,行,阿姨晚上多炸點醬,給你打包一瓶。”

蘇淺的房子在五環邊上,七十幾平米的小兩居,是她家老房子拆遷分的其中一套。平時沒人住也就沒好好裝修,簡裝倒也收拾的乾淨,是個不錯的落腳地。

搬過來一下午,楚煙又添置了不少傢俱,有蘇淺陪著,她心裡還好受些。

晚上秦美嵐做了炸醬麵,吃完飯,楚煙看了下時間。

陸行舟說八點過去接她,她要在八點之前回到老房子。

給陸行舟做情婦這件事,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和秦美嵐解釋,秦美嵐那個人思想傳統,性子也穩,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不會輕易接受的。

“媽,你在這邊安心住著,我到市裡和蘇淺一起住,找工作方便一點。”

秦美嵐眼神閃過一絲失望,

“行,那你們兩個常回來吃飯,別讓自己太累。”

“媽,知道了。你今天也累了,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坐到車裡,蘇淺才問,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楚煙坦言,

“我答應陸行舟了。”

蘇淺急得要冒煙,

“煙煙,你先別急,我,我找我爸借點錢,還有我舅那也能借到一點,還有我表哥。我們一起湊一湊,你別答應他啊!”

“淺,我很冷靜。我爸的資金缺口三個億,光憑藉湊不到這麼多錢的。”

正說著話,陸行舟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讓你買的東西都買齊了嗎?”

楚煙忙了一天都沒空看手機,她把手機從耳邊拿下,開啟微信,他的頭像上紅色圓圈,裡面顯示著數字45。

他發了四十五條資訊過來。

楚煙以為他要買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生活用品,看到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字眼時,她一顆心驀然揪到嗓子眼,腦子霎時不能正常思考了。

【超薄TT,L碼,激情裝兩盒,螺紋款兩盒,顆粒款兩盒】

【蠟燭,玩具銀手鐲,香薰。】

【真絲四件套。】

【護士裝,黑絲,兔女郎。】

【玫瑰味精油。】

……

陸行舟半天沒等到回話又問,

“買齊了嗎?”

語氣正經得像在給下屬交待工作,聽不出半點玩笑的意味。

他是真的要她去買這些東西。

楚煙舔了舔唇掩飾內心的慌張,

“陸行舟,如果你想羞辱我的話,目的已經達到了。”

陸行舟電話裡呵了聲,

“說了半天這是沒買?今晚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