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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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九皇子貶為庶人，以警示後人！”
“請皇上將九皇子貶為庶人，以儆效尤！”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齊聲地大喊。
李辰將這幫大臣的嘴臉記在心中，又向雍皇大聲地道：
“兒臣罪孽深重，如覺得兒臣的請求荒唐，父皇賜罪也是無妨！”
“賜罪？”
雍皇眼中閃過一道寒閃爍：“你想被貶為庶人？”
“不願！”
李辰想都不想地大聲道：“如果父皇不願給兒臣將功贖罪的機會，兒臣寧願去死！”
“請父皇定兒臣死罪！”
嗡！
隨著李辰的話落下，大臣們面面相覷，驚訝無比。
求死？
李辰態度如此的堅決，要麼給他個機會，要麼毋寧死！
他是瘋了嗎？
所有人都有些暈乎地看著李辰。
誰也沒想到，李辰居然這麼激烈。
就連王兆先都沒有想到。
雖然李辰存在感，沒根基更沒地位，但怎麼說也是個皇子。
大雍的皇子，只要不是謀逆，不是什麼民憤極大的事情，就不可能賜死。
連他們都不敢說出來的話，李辰居然自己提了？
雍皇同樣被震驚得失色。
緩了一緩後，雍皇厲聲地喝問：“你真的這麼想？！”
“是！”
李辰鄭重的點頭。
“與其這麼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兒臣寧願撞死在大殿之上，一了百了。”
被貶為庶民？！
回頭二皇子肯定要跟自己算賬，早死晚死不一樣要死。
還不如在皇帝面前拼個一線的生機。
見李辰已經看中了殿中的一根庭柱，雍皇心中猛地一抽。
雖說他也很不待見這個老九，但始終還是他兒子。
而滿朝的文武，此刻也沒人敢說話了，更沒人敢說要將他賜死！
沉思片刻，雍皇厲聲地喝問：“是不是有人逼你？”
說著，雍皇的目光，從王兆先的身上掃過。
王兆先心中大驚，就差跪下來叫冤枉了。
他從來都沒跟李辰說過話，怎麼可能逼過李辰？
“沒有！”
李辰還是搖頭。
“魏人使團有備而來，你見了又有何用？分明是在求死！”
雍皇還沒到老糊塗的時候，他陡然地提高音量。
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
“兒臣心中負罪感深重，除非能夠做點事情，將功贖罪，否則，寧願以死謝罪！”
李辰一臉沉痛的說：“兒臣這輩子，從沒求過父皇什麼，只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以李辰的卑微地位，本來是沒可能有魏人使團前露面的機會的。
他現在就要拼上所有，來爭上一爭。
反正，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那你倒是說說！憑什麼叫朕覺得，你應付得了魏人的使團？”
雍皇黑著臉道。
“兒臣自知窩囊了很多年，不想死都死得窩囊！”
李辰做出悲憤的神情，咬牙道：
“兒臣這麼多年來，好歹也看了不少的雜書，算是有些見聞，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如果兒臣表現無能，願兩罪並罰，死而無怨！”
死而無怨？！
王兆先眼中的寒芒一閃。
他懂了！
李辰是想要賭一把大的！
“九皇子勇氣值得稱道，但臣以為不妥。”
王兆先立刻地反對：“他畢竟是皇子的身份，如果到時候皇子應對失措，只會讓魏國那些蠻夷更加笑話我大雍無人！”
他可不想給李辰一分脫罪的機會！
只要牢牢地摁住他，他就死定了。
李辰不住地搖頭：“東平侯的話，我不敢苟同！”
“哦？！”
王兆先看向了李辰：“敢問殿下的高見？”
李辰挺昂然而立，慷慨激昂地大聲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普通百姓家的子弟，在邊疆為我大雍拋頭顱灑熱血，才能之輩，在廟堂為我大雍殫精竭慮。而我，身為大雍皇子，難道不該為天下人起個表率的作用？！”
“眼下，雁門邊關告破，我北境的門戶大開，乃是我朝開國以來，最嚴峻的時刻。
“兒臣自不量力，也要振奮我大雍的軍心，民心！”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李辰的話說擲地有聲，還在眾人的腦海中不斷地迴盪。
聽著李辰的話，很多人的心中，都生出了豪邁之情。
那些少數站中立的大臣們，望向李辰的目光中，也閃過了一些讚賞的神色。
很快，就有大臣開口。
“皇上，臣認為，魏人使團已經入京，正在往宮中的路上。眼下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讓九皇子在這裡旁觀，似乎沒什麼不妥。”
“是啊皇上，以九皇子的言語而論，足以振奮人心，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就算事有不成，也沒什麼壞處啊。”
“請皇上准許九皇子的請求，以振奮人心！”
幾個大臣開口，大殿中出現了一些附和的聲音。
他們也並沒指望李辰真的能夠應對魏人使團的刁難。
但李辰如此的壯懷激烈，卻也是能振奮民心，甚至軍心的。
對於現在岌岌可危的形勢，總有點好處。
聽到眾人的話，雍皇也不禁微微地頷首。
給李辰一個機會何妨？
反正又沒什麼損失。
至於李辰一心求死，等會下道旨意，就說念在他的拳拳之心，從輕的發落就行了。
……
“魏國使團，殿外請求覲見！”
“宣！”
隨著雍皇一抬手，吐出這個字來。
以魏國王爺蕭先為首的使者們，昂首挺胸地大步進來。
李辰站在外圍，感覺這幫子魂淡，不是來出使的，更像是宣戰！
見魏國使團趾高氣昂的模樣，很多大臣都得牙癢癢。
雍皇的眼中，也是閃爍著安奈不住的怒意。
目光久久地停在蕭先的身上。
這十幾年來，魏國屢屢的侵犯大雍的北境，就是這個蕭先在魏國一力地主張，制定下來的戰略決策。
也是在此人的支援下，魏國不斷地劫掠大雍的百姓財帛，甚至有千里之地淪陷魏國之手。
見到這個蕭先，也算是註定這場會面，要充滿火藥味了。
“雍國皇帝，沒想到風采依舊啊。”
蕭先站在殿中，就這麼笑著看直視雍皇。
笑容裡充滿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