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羞辱她到什麼時候。

她顫抖著手,趁機將他手機裡的影片刪了。

耳邊傳來秦晏禮魔鬼般的聲音:“你刪掉這個,霍正懷手裡還有。”

他這話無異於是在提醒她,刪掉也沒用,這個影片只是備份。

蘇詞就要崩潰,淚水不停地流。

李桃江看著心疼,安撫道:“沒事,小詞,沒事的。”

從蘇詞的表現中,他們都相信了秦晏禮所說,最起碼影片是真的存在,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霍正懷竟然會做出這種傷害蘇詞的事情。

蘇衛陽憤聲說道:“真是個畜生。”

“伯父、伯母,霍正懷現在手裡有影片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我今天主要來的目的就是我跟蘇詞的婚事。”

蘇衛陽和李桃江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昨晚蘇詞是被下藥,但我意識清楚,但還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終究是我自制力不足,我願意為此事負責,與蘇詞結婚。”

“這、這結婚還得看小詞的意願。”蘇衛陽結結巴巴道。

天知道蘇詞此時多麼想說不。

“伯父,我還沒說完。”秦晏禮笑著看他。

蘇衛陽在他的目光下,竟然生出了一種壓力。

“其次雖然現在早已過了睡了就必須結婚的年代,但是我們秦家一向注重名聲,結婚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哪天霍正懷真的喪心病狂將影片公佈出去,我們的婚姻也能堵住眾口悠悠,你們的臉面也不至於丟盡。”

蘇詞的手緊緊攥著,心裡冷笑。

能將影片公佈出去的人也就只有他,這無形中是一種威脅。

“第三,以前蘇詞雖然跟霍正懷談戀愛,但是我見過她幾次,”秦晏禮看了蘇詞一眼:“我喜歡她。”

若是旁人聽到這樣的告白或許心裡會起一些漣漪,可是蘇詞心裡只有噁心。

“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對她,你們可以把她放心交給我。”

秦晏禮的語氣誠懇。

蘇衛陽和李桃江對視了一眼。

這件事情給他們的衝擊太大,哪能隨隨便便就決定女兒的婚姻大事。

而且這還得看蘇詞的意思。

“小詞,你覺得呢?”李桃江輕聲問女兒。

秦晏禮也在看她,他面容沉靜,似乎篤定她會答應。

蘇詞抿著嘴沒說話。

“小詞,我們去房間談談。”李桃江開口說道。

李桃江拉著蘇詞進了她的房間,見她面容憔悴眼圈也紅著,知道她遭遇這樣的事情難過,可眼下姓秦的那個先生上門說這事了,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最起碼的回覆。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看到,難得小秦願意負責,還立刻登門,可見態度也很真誠,你覺得怎麼樣啊?”

蘇詞哽咽:“媽,我不想結婚。”

“你不結婚萬一影片傳了出去,對大家的名聲都不好,你想想你公司裡面,大家如果都知道了這個影片,你讓人家怎麼看你。”

蘇詞眼淚模糊,定定看著她的母親:“媽,你到底是因為我的名聲?還是擔心你和爸爸的名聲。”

李桃江一愣,隨後說道:“孩子你怎麼能說這話,媽媽當然是關心你,正懷當初也是你要談的,現在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詞的爸媽很愛她,也很愛妹妹,但是他們的思想迂腐成就,也注重自己的面子和名聲。

蘇詞很早就認清這一點,此時再次感受到,心還是如刀割一般。

“小秦我看著是人不錯的,聽媽媽的話。”李桃江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不錯個屁,他根本就不是人……。”蘇詞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

“好了好了,別這樣說人家。”在李桃江看來蘇詞只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情緒不穩,她安撫道:“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先出去吧。”

蘇詞彷彿耗盡了力氣:“媽,我想自己在房間裡呆一下。”

李桃江嘆了一口氣:“好,你靜一靜,不要胡思亂想哈。”

她說完走了出去。

蘇詞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間,桌面上還擺放著她霍正懷的合照,如今看來卻無比的嘲諷,她突然發瘋,將相框猛地摔到地上。

“哐當。”玻璃碎掉的聲音,相框五分四裂。

坐在大廳的秦晏禮聽到裡面的聲音,他眼底劃過一絲涼意。

摔東西並不能發洩蘇詞心中的怒火和恨意。

如今連爸媽都站在秦晏禮那一邊,她跟他的婚姻是必定的事情,可是她要如何嫁給一個強姦自己的男人,一想到以後要日日跟他面對,蘇詞就覺得噁心又委屈。

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泛著銀色的光,蘇詞蹲了下來,將玻璃握在手中。

如果她以死相逼,秦晏禮會不會因此放過她?

蘇詞眼裡閃著決絕的光。

“你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秦晏禮冷冽的聲音。

蘇詞幾乎在那一瞬間毫不遲疑地將玻璃在自己手裡一劃。

鮮血沁出,疼痛襲來,手中的玻璃被大力奪走。

秦晏禮捂著鮮血直流的傷口,環視一圈,看到牆上掛著的毛巾迅速抽了下來,在傷口上繞了幾圈,迅速打個結。

他的面容緊繃,眉梢盡是冷意,手上亦沾滿鮮血。

蘇詞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蒼白的嘴唇咧出一個笑。

——

VIP病房內,蘇詞躺在床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縫好用繃帶包紮著,可能是因為失血的原因,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頭瞥向窗外漠然地閉著眼睛。

“小詞,你說你好端端的為什麼想不開,你這是想嚇死爸爸媽媽啊。”李桃江一臉焦急神色,看著蘇詞的小臉又是緊張又是心疼。

“姓霍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他混賬,但是你也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蘇衛陽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都以為蘇詞是因為霍正懷對她的傷害才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有她和秦晏禮心知肚明,她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蘇詞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秦晏禮也在病房,他從進醫院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陰沉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時有人敲響病房的門。

李桃江抹了抹眼淚去開門,看到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手裡拎著幾個袋子,看到李桃江時微微頷首:“伯母您好,我是秦總的助理何樺,秦總吩咐我給您打包了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