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蘇城主那邊派人來說,云溪若命芝草暗中查雲家商鋪的經營狀況,還要她留意合適做管家、賬房的人才。”

“看來這丫頭要搞大動作了。你把我們手裡的關於雲家所有商鋪的資訊匯總一份交給芝草。”

“是,屬下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侍女進屋。

“小姐,雲家云溪若派人送來回帖,說她今天要去羅雲錦辦的明湖棋會,問您去不去湊熱鬧。”

寧茹剛要揮手拒絕,聽說是云溪若的回帖,招手把人叫住。

“我約她明湖垂釣,她讓我去明湖下棋?羅雲錦是約過我,被我給回絕了。”那破棋會不如看百本賬本。

那侍女也不太懂,回覆說,是芝草親自送來的帖子。芝草原先是蘇梵清的手下之一,蘇城主收云溪若做弟子後給她送去做侍女。

我怎麼聞到某種陰謀的味道。“既然云溪若邀約,就去瞧瞧,你派人去給她回帖。”

“是。”

“吃了午膳就出發。”

......

昨日在街上被眾人圍觀後,雖然有熱心看客出來解圍,那雲陳成衣鋪卻找了諸多借口,就是不願意賠償。替換的五套新衣針腳粗糙材質低劣,一看就是次品。

昨夜她已經從鍾遊口中得知昨天街上替她解圍的幕後之人是云溪若。

“哼,雲陳成衣鋪,我鍾沐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侍女送來云溪若的拜帖。

“約我去棋會?去,正好親口謝謝她。”

......

這幾日休牧,在知行學堂養傷的初班學子們逐漸醒來。

都是修煉世家資質優秀的後代,沒有那麼矯情,一晚上調息修整,大部分人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今年羅雲錦舉辦的棋會怕是又沒什麼人去了,哈哈哈。”

“我聽辛之孝家護衛說,辛少爺午膳後就要出去明湖,怕不是去參加那勞什子棋會吧?”

“不是吧,羅雲錦能請得動辛之孝?你們會不會聽錯了?”

“聽沒聽錯,我們一起去瞧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明湖就在知行學堂以西五里外,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規模雖比不上化仙池,卻也是鍾靈毓秀之所在。

每年七月二十九日,羅家都要在這裡以棋會友。羅家是化仙城散修,勢力不大。

輪到羅雲錦的時候,因為棋藝不高,家族沒落,漸漸沒人來參加。

“少爺,今年的棋會怕是又不會有太多人來參加。”去年邀請函發出去五十多張,只來了七個人。今年雖然只發了不到二十張,能不能來還是未知數。

侍女小廝在清水臺準備了豐盛的茶點,湘湖鎮出產的金絲楠木棋臺和雲子依次擺放在矮几上。

“不管有沒有人參加,該有的排面不能少。”

“是,少爺。”下人們不敢再有言語,羅家到了這一代,沒落得不成樣子,面子心卻比上一代還要強。為了這次棋會,羅雲錦把自己傳家寶都抵押給了當鋪。

明知道是賠本的買賣,下人們還是不理解少爺為何還要堅持,堅持的意義是什麼。

“少爺,已經過了日昳初刻。”羅雲錦身上的墨染漸變裙襬隨著湖風飄蕩,他的心也跌落谷底。“真的沒落了,羅家再不復當年輝煌啊。”

兩行清淚滑落。

“徐三,把東西都收......”

話音未落,只聽得徐三一陣急呼:“來了,少爺,有馬車往清水臺這邊來了。”

“鍾七爺嫡女,鍾沐。”

“鍾四爺三公子,鍾遊。”

“衛知縣千金,衛淺淺。”

“......”

聽到小廝唱唸來訪客人,羅雲錦快步跑向入口,鞋掉了都沒來得及穿好。

“歡迎各位光臨棋會。”

鍾沐挽著衛淺淺的手臂,抱歉道:“淺淺昨夜肩膀受傷,來遲了。”

“不打緊不打緊。”

剛把幾人送到清水臺,小廝又開始唱唸高喝。

“雲家嫡女,云溪若。”

鍾遊笑嘻嘻跑過羅雲錦身邊,攔住他:“我去接她,你陪淺淺和鍾沐說會兒話吧。”

沒過多久,又是一串人名。

副城主家公子辛之孝身後黑壓壓一群學子。頓時就讓明湖畔清水臺熱鬧起來。

“少爺,我們準備的棋盤棋子恐怕不夠啊,這可如何是好?”邀請函上請的人都來了,沒邀請的人也來了好多。

“別急,別急,等我想個辦法。”

云溪若還在和鍾遊、鍾沐閒聊,到處“監視”的小雞聽到主僕兩人的對話,落回主人肩膀,將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

“雲錦大哥,不用這麼緊張,多準備些矮几就好,主桌的瓜果太多了,分過去一些不打緊。”

“這怎麼可以,失了禮數......”

云溪若調侃他思想迂腐,都是年輕人聚會,不用拘泥於形式。

“我教你.....你找幾個小廝去砍些柴火來.....找一處空地,拾掇乾淨...再準備點釣竿魚餌,晚上我們開篝火晚會。”

羅雲錦眼眸都亮了,云溪若提供的方案不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還相當有趣。這裡誰不會釣魚,釣上來的魚獲立刻就能穿在木棍上做燒烤。

“我這就去辦。”

日昳三刻,寧茹也到了。她可是重頭戲,就連一向自傲的辛之孝也起身相迎。

“寧姑娘,羅某有失遠迎。”

寧茹卻不客氣地說:“我來這裡是為了見見云溪若,並不是赴你之約。”

“明白明白。”羅雲錦忙作揖賠禮。他再猜不到今天突然那麼多人來清水臺赴約,就真的是蠢人一個了。

這群人今日能聚集到此處,並非他羅雲錦的面子,也不是羅家要起飛了,而是一個人,云溪若。

無論聚會的形式是不是從棋會變成了篝火晚會,既然他們來了,羅雲錦就要招待好他們。

“云溪若你在幹嘛?我們去釣魚。”寧茹是很直接的姑娘,不講規矩,沒太多彎彎繞繞。

云溪若正在和鍾遊對弈,前世,凌然從五歲便開始下圍棋,十二歲就過了業餘6段D6水平。只是後來學業繁重,她下棋只是為了培養思維和計算能力,並不是要在圍棋界有什麼大發展。

時隔多年,再次觸控棋子,心中感慨萬千。

“溪若,你圍棋跟誰學的,也太厲害了吧。”鍾遊很快敗下陣來。

我背了多少死活題型,這個世界的下棋水平不行啊。“我和寧茹釣魚去了,晚些時候再來切磋。”

“我也去。”

聽說云溪若要釣魚,一群學子呼啦啦跟了過去,清水臺頓時變得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