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來是來找場子的,這還沒開始,先一人吃了一個大嘴巴子。

自從他倆入朝為官以後,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一旁拿著殺威棒的衙役們也懵了,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老爺,今天居然被人甩了大嘴巴子!

兩人捂著臉。

“大膽,竟敢毆打朝廷命官!來人吶!”

還沒等他這來人吶喊完,田文清看清了安德海的臉。

“慢著!”田文清本來就覺得這人面熟,如今聽他自稱咱家,這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剛才甩他們大嘴巴子的,正是新皇帝的貼身太監!

田文清不顧臉上紅巴掌印,忙抱拳行禮,一臉堆笑的說:“敢問閣下可是安公公?”

安德海見終於認出了他,頗為傲慢的答道:“正是。”

“喲,誤會!誤會!下官不知安公公您老人家大駕光臨,衝撞了您的大駕,還請安公公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要與犬子一般見識,下官回去必定嚴加管教!”知道面前是新皇帝的貼身太監,田文清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田大人變臉變的還真是快啊!”張衝終於睜開了他的雙眼。

護在他身前的帶刀侍衛自動給張衝讓了一條道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田文清還有些疑慮:這聲音怎麼感覺在哪聽過?

田文清一抬頭,瞬間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臣……臣田文清,叩見陛下!”

聽到田文清這話,站在後面的劉格也嚇壞了,他雖然是三品大臣,但他是順天府尹,是一個外臣,還沒來得及見剛剛登基的新皇帝。

劉格短暫的呆了一瞬,小眼珠子轉的飛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微臣順天府尹劉格參見聖上!”

“聖上,微臣聽說在我順天府衙門外有人擊鼓鳴冤,又聽聞此事涉及兵部田大人的公子,茲事體大,所以微臣不敢怠慢,遂前來調查此事,旨在還鳴冤者一個公道!”

劉格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罷,又深深的把頭叩了下去,擺明了就是,是田文清的兒子打著他爹的名號在這橫行霸道,自己作為順天府的父母官來這主持公道的!

張衝聽了劉格這一番話,頓時來了興趣,後世的他在網路上見過許多“心眼子訓練”,就這大清朝的人和他耍心眼,就像一年級的小孩子在你面前賣弄聰明,純粹鬧笑話!

“劉愛卿一心為民,著實令朕感動,那依劉愛卿之見,今日之事該如何處置?”張衝看劉格這滑稽模樣,決定逗他玩一會兒,反正自己閒的也沒事。

其他眾人見面前這個年輕人乃是當朝皇帝,紛紛匍匐在地,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在這個時候,皇權至上的理念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直視皇帝乃是大不敬!

田文清的肥豬兒子見惹了當朝皇帝,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鋼板了,更是趴在地上,身體抖的跟個篩糠一樣,屁股下面的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灘水漬。

田文清一聽劉格這一“大義凜然”的講話,這不擺明了甩鍋嘛,奈何皇帝還在面前,他也不敢發作,只能深深的將頭埋了下去,生怕皇帝注意到自己。

劉格跪在地上,聽著張衝的提問,支支吾吾的:“這,這……啟稟聖上,微臣以為,此案案情複雜,懇請聖上寬容微臣幾日,待微臣細細調查!”

張衝剛剛即位,下面一眾大臣還不瞭解他的脾氣秉性,所以劉格決定賭一把,他賭只要先將今天混過去,日後皇帝必然不會想起這點小事。他又不敢直接得罪兵部侍郎田文清,所以他又說出這種踢皮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