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柔兒乖,我們下次再殺。”蔣亦抱了一下蔣柔兒,像是在安慰。

二人又卿卿我我了一陣,最終蔣亦原路返回,帶走了屍體和所有鏡子碎片,還把地上的血跡處理乾淨了,商柔兒依依不捨地目送。

直到蔣亦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面,商柔兒才從商絨婧的院子離開。

確認商柔兒走遠後,商絨婧才現出身形,從草堆後走出。

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商絨婧猛地回頭:“誰?出來!”

“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陳連宋是也。”

木門框後探出了半個腦袋,見到商絨婧後撓了撓後腦勺,直起身子,昂首挺胸地走了過來。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陳連宋沒有注意到地上有個門檻,直接被絆了一跤。

本以為會摔個狗啃泥,誰料陳連宋自帶的黴運體質會傳染,他摔在了一臉懵的商絨婧的身上。

陳連宋還是守男德的,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至於二人的唇沒有親上。

商絨婧的瞳孔猛地睜大,默默豎起了三根指頭。

陳連宋的雙眸眨了一下,愣是沒看懂這舉動是什麼意思,耐著性子繼續觀察。

商絨婧收起了一根指頭,又收起了一根指頭,手握拳,有點像數字0。

下一秒,商絨婧一拳轟出,陳連宋體驗了一把飛昇的感覺。

“嘁,真是個笨蛋,都給你三秒時間反應了,怎麼還不知道本姑娘是要你從我身上下去啊?”商絨婧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手腕,然後把雙手搭在眉毛之上,“喲呼,飛得還挺高。”

接下來就淺淺出個門吧,不然要是被蔣亦那個渣男或商柔兒那個傻大姐看到她還在住所之內,定會起疑。

根據原主的記憶,走正門的話,會經過大姐的院子。因此,只能走個偏門了。

至於那偏門在哪嘛……商絨婧歪著頭,盯著漆黑的屋簷看。

足下發力,就這麼輕鬆躍上了屋簷。

熟料,從天而降一道黑影,壓在了商絨婧的後背上,商絨婧隱隱約約猜到了這道黑影是誰。

還不待她確認黑影身份,腳下一滑,和黑影一起從屋簷上滾了下來。

商絨婧感受到那道黑影伸手抱住了她的腦袋。

想象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商絨婧雙手撐地,直起身子。

看到身下雙目緊閉的陳連宋,連忙拍了拍他的臉蛋:“喂喂喂,陳烏雲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還有啊,本姑娘才不是擔心你呢,要是你在我身邊死了,我要負責任的!本姑娘最怕負責任了,所以你快醒醒。”

神奇的事發生了,陳連宋的雙眼睜開了,嬉皮笑臉:“嚇到了?沒想到我的演技又提升了,居然都能騙過你的火眼金睛了。”

廢話,當然能騙過本姑娘了。

哪個正常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商絨婧在心裡迅速吐槽,面上帶著氣憤,兩側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像一隻小青蛙。

“好好好,我知錯了!”陳連宋瞬間知錯,雙手合十,前後晃個不停,“我的小姑奶奶怎樣才能原諒我呢?”

商絨婧起身:“老規矩。”

陳連宋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摸了摸腰帶,空空如也。

身子一頓。

壞了,錢袋子忘別在腰帶內了,應是落在府中了。

“咳咳。”陳連宋輕咳了兩聲,“錢落在將軍府裡面了,你要不跟我回府拿?”

“將軍府?”

“對啊,那是我家。”陳連宋笑了笑,擔心說得不夠明白,還不忘補充了一下,“我聽仙界朋友說,你是下凡歷情劫嘛,我也是。不過我比你早來幾天,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至於將軍府三公子……是我此次歷情劫的身份。”

“明白了。”商絨婧微微頷首,隨後蹙眉,“那你怎會知道我穿成了宰相府三小姐?還有,方才用魅惑之術控制商柔兒的,是你吧。”

“是我是我。”陳連宋一點都沒有隱瞞,“其實,從我下凡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宰相府三小姐,誰讓她和你同名同姓?一開始我還以為那是你呢!當我看到她被欺負不還手,就知道那一定不是你,畢竟你的性格擺在這。”

“喲,還挺了解我的呀。”商絨婧有些意外,眉毛上挑,“就是本姑娘著實沒想到,你竟這般關注我,不知這是何意?”

“因為……”陳連宋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你!”

商絨婧的大腦宕了機,回過神來之時,臉頰滾燙,轉過身,雙手死死捂面:“別胡說八道,本姑娘就算死也不會喜歡你這個陳烏雲的!”

以前在仙界之時,她本想爬牆摘個果子吃,結果與牆下的陳連宋就這麼對視了一眼,就從牆上摔下去了,腿還折了,養了大半年才恢復。

之後,她的銀子不小心掉在河裡,看見垂釣的陳連宋後,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水鳥,叼走了她的銀子。

她奮力追趕那隻殺千刀的鳥,只為追回那一個銀子。

萬萬沒找到,沒追到就算了,這該死的鳥還拉了一泡屎,要不是她那日戴了個帽子,她的頭髮就要遭罪了。

自那以後,凡是遇到陳連宋,準會受到黴運的洗禮。

因此,商絨婧給陳連宋起了個綽號——

陳烏雲。

烏雲,乃下雨前兆,意味著黴運即將來臨。

“我沒胡說,我真喜歡你。”陳連宋挪到了商絨婧身前,“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從你爬牆摘果那會就喜歡上了。”

“你話本子看多了吧,你再這樣犯賤,本姑娘再也不理你了。”

“好!那我不犯賤了。”陳連宋豎起幾根指頭,對天發誓,“如若再幹類似之事,那我必遭……”

商絨婧於心不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說了,別說了,小心真遭到不幸。畢竟你那黴運體質真挺容易不幸的。”

“好好好,都聽你的。”陳連宋把腦袋點得如搗蒜一般,“那我們去將軍府嗎?我給你拿銀子去。”

“等下。”

陳連宋問:“怎麼了?”

“你應該給我雙倍。”

陳連宋不願錢被掏得不明不白的:“為什麼?”

“你從門檻走出時,摔倒壓了我。”

陳連宋一聽這話,反駁:“那從屋簷滾下來之時,你還壓了我呢。”

商絨婧雙手叉腰,腦袋扭向一邊:“不管,反正遇上這種事情,最大的受害者都是女孩子。算上先的那一份,你要雙倍銀兩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