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下樓去結房費時,我竟愕然了,竟然要了我三千多元。這回我才知道玄墨住的這家酒店,是全市最好的,超五星級,我以前都不敢住帶星的,他可好一下就花掉了我大部分的錢,我這假期打工掙來的辛苦錢。

就要被他掏空了,不過我是看在那珍珠的面子上,不和他計較了。我在掏錢的時候,那隻手都在顫抖。

從來沒有一次性拿出過那麼多的錢,肉疼啊。

結完房費,我們走出這裡,深深呼吸一口,我要平靜下來。

“還有幾個小時才退房呢。”我想著退房是在中午十二點,我都交了那麼多的錢,還有五六個小時可以享受一下這裡的服務,多留會兒,我少賠點。

玄墨看了看我,他又說道:

“你若是喜歡住的話,我們就再交幾天的房費,如何?”

“不不,還是辦正事要緊。”

再交幾天,他也真好意思說出口,把我賣了得了。

我在心裡抱怨著,腳步也變得快了,趕快離開這裡。

玄墨帶著我來到一處山腳下,寧州這裡有一座高山,海拔在2500米左右。

我平生是最不喜歡爬山這項運動,所以至今為止也沒爬過高山。別說沒爬過,老家的那個後山,不到四百米算是個山丘吧。

其實最大的原因也不是我嫌累,而是怕費錢。

現在哪個名山大川的不要錢,而且門票還都死貴的,我心疼錢,就從來沒去玩過。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玄墨看了看我,他只是上下打量我一下。然後問了一句不當不正的話:

“你現在多少斤?”

“咦?98呀,怎麼了?”我有些不解,怎麼問這個問題。這和我們來這有什麼關係呢?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直接將我打橫抱起。

“你做什麼?”

我的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耳邊有了呼呼的風聲,身上也涼了很多。

我不經意地朝腳下看去,看到自己的腳已經離地面很高了,身子一抖,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飛了起來。

我連忙用手死死地抓住玄墨,臉整個貼在他的胸膛處。耳邊的風已經停住了,我還沒有注意這些。

“很舒服嗎?”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安全地著陸了。

我看到他低下頭看著我的樣子。那一刻我小鳥依人地窩在他的懷裡,他看著我的眼睛竟存了一些溫情。

我趕忙從他的身上下來,剛才那個一定是我看錯了,玄墨怎麼會出現那種眼神呢?

我現在只是感覺臉上猶如火燒一樣燙,頭腦發脹。若是現在有個地縫,我都能鑽進去。可惜就是沒有。

玄墨自顧自地往前走,直到我們的距離已經到了十米遠。我又被那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往前走。

我跟在玄墨的身後,臉上的火熱感漸漸褪去。

“這裡比較危險,你要緊緊地跟著我。”

“好!”我乖巧地答應。

“你若是亂跑沒有跟住我,被這裡的山精妖怪給捉去了,我就不管你了。”

剛才那句話讓人心情好了一些,可如今再這樣說,還是讓人呢很不舒服。我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不過他說這裡有山精妖怪的,我還真不知道,像這種名山大川的都會經常有旅客來玩的,也沒有哪個報道說旅客受到不明生物的攻擊。

我想了想,若是有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報出來的。誰會明著報出來那些匪夷所思的怪事,讓人產生恐慌。

我和玄墨之間有這根繩索,他也不會離我太遠的,所以我很放心。

“我們這是要去哪?”我嫌這樣漫無目的地趕路有些無聊,若是知道要去哪裡的話,我也可以心裡有點數。

但是玄墨沒有理會,他不願意回答,我看到他的樣子,好像是在思索,之後他開始念動法訣,就在我們身邊周圍亮起了法陣。

這種猶如蚯蚓爬行的文字,我是完全看不懂,不知道他們代表什麼意思。

我就跟在玄墨身邊,不敢離開,那些原本在地上亮起的符號,這回朝四面八方飛去,有的飛了很遠,有的便漸漸消失在草叢裡、樹林裡、山巒上……

之後我也沒感覺哪裡有了變化。也不知道他剛才做的那些用意在哪?

我看著他還站立那裡,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地上發出一片又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單獨聽這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有很多東西一起發生這樣的聲音,便感覺這聲音異常大,讓人渾身發麻,頭皮生出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的。

這些聲音慢慢靠近,我身子不自覺地朝玄墨靠過去,這完全下意識的行為,我只是覺得這樣做就會很安全。

我靠到玄墨身邊時,便感覺很安心。這時就看到從草叢裡鑽出了一條花蛇,緊跟其後,有很多條蛇從那裡鑽出來。

不僅僅是草叢裡,還有樹林裡,水裡都有蛇朝我們這裡爬過來,這回我知道了剛才那些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就是這一條條蛇。

看到他們都朝我們爬過來。我倒是不太害怕蛇,但是地上一下出來那麼多條換作誰也抗不住。

看著我們腳下那一塊都要被這些蛇所包圍了,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

但是這些蛇直接到了玄墨身前三米遠的地方,他們就不敢再向前一步,這些冷血動物,竟有畏懼的時刻。

我看到那些蛇齊刷刷地抬起了蛇頭又低下,一直重複這個動作三下,我還從來沒見過蛇會做這樣的動作,而且還是一直這樣做,我很好奇。

看著它們這種奇怪的動作,讓我想起了作揖、鞠躬、磕頭。難道他們是在給玄墨行禮嗎?

“他們是在給你行禮?”我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玄墨根本沒有理會我。

此時從玄墨的口中發出了一道接著一道嘶嘶的聲音來,好像是在說話,但又聽不懂是在說什麼。

之後那些蛇也開始響應起來,他們有的嘶嘶地叫著、有的用尾巴拍著地面、有的不停地擺頭……總之各種各樣。

但無論是哪種,我都聽不懂他們之間的交流。

最後有一條大腿粗細的蟒蛇爬了過來,爬到玄墨的腳底下,它卑微地附著身子不敢抬頭。剩下其餘的蛇都紛紛散開了。

隨著這些蛇散開,我的壓力也小了不少。

玄墨的手輕輕拍著這條蛇的頭,它竟用自己的頭去蹭著玄墨。這真是大開眼界,平時冰冷的蛇,如今竟會這樣。

若是給這條蛇按上一對狗耳朵,一條狗尾巴,我想他都能搖尾乞憐了。

“好,你去帶路吧!”玄墨在輕拍蟒蛇後,他說了一句。

那條蟒蛇聽懂他的話,爬到了我們的前面。

“我們要去哪?”

“去找解藥!”

這回玄墨終於願意搭理我了,去找解藥,這個我當然知道,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這個,但是我們要去哪呢?

一會兒我就知道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我這輩子都不想來的,在這裡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