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哪裡是陸行舟的對手,腦袋被死死控制著根本沒有活動的空間。

陸行舟的吻帶著侵略性,像是在向她索要什麼,霸道又肆意,讓楚煙有一種錯覺,是不是她離開的這三年,她爸與陸行舟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麼。

可是陸行舟那個性子,不會是吃虧的人,她爸爸那樣的老實人,怎麼可能在陸行舟那裡討到好處?

“陸,陸行舟……”

楚煙大口吸著空氣,平復呼吸。

陸行舟似乎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他不想聽的內容。

“楚煙,我勸你聽話,別惹我。”

楚煙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她不敢挑戰他的權威,把他惹惱了真的會把陸正國再送進去。

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只是,她想不明白,她爸為什麼就成了他們之間不可聊的話題。

這個氛圍下,她能做的只有裝乖。

楚煙的服軟讓陸行舟鬆了手,

“東西買了嗎?”

他淡淡問。

“買什麼?”

楚煙抬眼對上陸行舟意味深長的眼神,瞬間明白他問得什麼。

“陸行舟,我們先體檢。”

陸行舟冷不丁笑了聲,

“楚煙,你怎麼還沒明白自己的位置?見過哪個員工給老闆提要求的,該提交體檢報告的是你,不是我。”

“陸總,員工的命也是命,我不想得病也沒有錯吧?”

“你懷疑我有病?不妨展開說說,什麼病?”

“不是懷疑,是想要個安心。我會對自己的身體負責,相信陸總也會吧?”

陸行舟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阿舟,你送我的那條鑽石項鍊放哪裡了?我晚上要見個導演。”

陸行舟眼神淡淡往楚煙身上瞟了眼,回,

“開啟你首飾盒最下面一層找找,我好像見到過。”

“找到了找到了,你記性真好!”

陸行舟嘆了聲,寵溺的語氣道,

“誰像你天天找不到東西!晚上別喝酒。”

說完他還是覺得不放心,

“算了,我還是陪你去吧。”

掛了電話,陸行舟拎起掛在玄關衣架上的西裝匆匆換鞋。

“你今晚還回來嗎?”

楚煙要確定一下好把門反鎖,最近又看到歹徒潛進別墅搶劫的案子。

陸行舟動作一頓,

“你會等我?”

楚煙的答案沒有半分猶豫,“不會。”

“那我大機率會回來。”

楚煙在他看不到的方向懊悔擰眉,陸行舟一身反骨,她應該說話委婉一些。

陸行舟前腳離開,楚煙還是反鎖了門。

楚煙回到臥室,開啟手機,在網上買了點計生用品。

陸行舟不一定會配合體檢,健康是自己的,為了保險起見,預防少不了。

買完東西,一個電話打進來,

“水泥封心編劇,這邊是陸氏傳媒影視部。你年初籤的劇本一週後要開拍了,我們這邊想與你確定一下,請你來跟組,做劇情指導,你考慮一下?”

楚煙一怔,水泥封心是她的筆名,在M國渾渾噩噩的這三年,她都窩在自己租的小房子裡面,把無處釋放的壞情緒全部寫到文字裡。

當時隨便填了幾個字,沒想到寫的東西火了,這個筆名便有了價值。

“跟組需要多久?晚上可以回家嗎?”

“我們拍攝地在郊區,順利的話要三個月左右,工作強度不小,建議和劇組吃住在一起節省時間成本。”

楚煙想到陸行舟給她定的規矩,在外面一天都要與他請示,三個月,他不會同意的。

但是拒了的話,她會失去一大筆收入,倘若劇火了,後期還會有額外的收入,誰會跟錢有仇呢。

“我考慮一下給你答覆。”

這件事楚煙需要找機會和陸行舟提一下,如果她能早點還清陸行舟的三個億,也不用再像個提線玩偶一樣被困在這清冷的別墅裡,頂著見不得光的身份。

楚煙從抽屜裡拿出她好久沒吃的藥,倒在手心兩顆,喝一口水順下去。

有藥物的作用,她睡得迷迷糊糊。

半夜,陸行舟回來了!

楚煙被瘋狂按響的門鈴聲叫醒,趿著拖鞋下樓開門。

門外,陸行舟被助理薛沁攙扶著,他看起來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點迷離。

薛沁跟在陸行舟身邊多年,知道他們之間的那點事,

“楚小姐,陸總喝多了,今晚麻煩你了。”

不等楚煙說話,陸行舟歪歪斜斜靠過來,一隻手熟練勾在她腰上,語氣自然道,

“相宜,我想洗澡。”

楚煙舔了下唇,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你自己能走嗎?”

陸行舟不知喝了多少酒,嗓子都喝啞了,

“不能。”

楚煙把放在腰間的手架到肩膀上,帶他上樓。

快一米九的男人身軀壓在身上,似乎也沒有多重。楚煙先把人安頓在臥室,到衛生間放洗澡水。

熱水剛放出來,一雙勁瘦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把她圈住,

“好了嗎?我要洗澡!”

喝醉的陸行舟一改平時的傲嬌,像只粘人的大狗狗,連放水這短短的幾分鐘也等不了,火熱的身體從後面貼著她,一秒都不捨得分開,生怕她走了似的。

楚煙深吸了口氣回,

“快好了,你先坐那裡等一下,放好了叫你。”

陸行舟鼻尖在她後頸來回蹭著,

“好久沒有一起洗了,不要拒絕我。”

楚煙心臟猛地一縮,握在浴缸邊沿的手不知覺握緊。

他把她認作韓相宜,她忽然感覺有些無措,像個無意拿了別人東西的偷盜者。

“陸行舟,你自己放水吧。”

楚煙起身要離開,陸行舟單手把她勾回來,困在浴缸邊沿,

“會哄男人嗎?”

兩人隔著蒸騰起的水霧對視,陸行舟卸下他高貴的京圈太子爺身份,眼尾漾著一抹紅,

“車,房,錢,都給你,你連人一起要了好不好?”

他抬手,拇指在楚煙臉頰輕撫,

“拜金的女人,你哄哄我,我有錢!”

楚煙嚥了咽喉嚨,心底像被燒紅的熱砂灼過,原來那個不可一世的陸行舟在韓相宜面前已經卑微到這種程度了。

她看到他襯衫胸前印著的口紅印,心下了然。

哦,是吵架了。

“陸行舟,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韓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