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語氣不陰不陽的說道:“見識過了,魏相之女,果然有乃父之風。”

魏小姐俏臉微紅,知道是怪自己,看著蕭銳那一身布條,撇了撇嘴,沒好意思再還嘴。

嗯?這情況?魏徵不解。老管家小聲解釋了一下,魏徵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喂,老魏,你什麼意思?你閨女無緣無故揍了我一頓,你不說道歉也就罷了,還好意思笑?你們父女倆都不講理嗎?”

魏小姐秀眉微皺,心中暗罵,哪個不講理了?

魏徵笑的肚子疼,還是老管家扶著他,才沒背過氣去,“哈哈哈,哎呀,不行,讓我歇一會兒,喘口氣。你蕭銳是什麼人?那可是一人殺得封家二百私兵屍橫遍野的殺神,竟然,竟然被小女。。。我,不行了,讓我再笑一會兒。”

“老魏,你夠了啊!今天這事兒如果傳出去,我跟你沒完!”蕭銳真想吐血,老魏也忒不是東西了。

聽著父親的話,魏小姐心中升起了無限好奇,怎麼怎麼他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嗎?哪裡看出來是個殺神了?

他如果會武藝,還能被一群侍女圍起來打?為什麼不還手?

“喂,你真的會武藝?”

魏徵幫忙確認道:“前日,我親眼見他一人敵百,尉遲大將軍親口承認,這小子有萬人敵猛將的實力。”

“那你為什麼不還手?”魏小姐語氣裡竟然帶有一絲委屈,似乎是被人戲耍了一樣。

蕭銳沒好氣道:“還手?打女人?那還要臉嗎?我蕭銳堂堂男子漢,從不打女人。”

魏徵點頭說道:“這小子雖然放蕩不羈,但卻是一個正人君子,德行沒的說。”

就他?還德行?魏小姐表示質疑。

蕭銳:“把我捧得這麼高,是害怕我跟你要賠償吧?”

“哪兒的話?你蕭銳怎麼會跟小女一般見識?來人,送蕭公子去客廳奉茶,我穿個衣服稍後就來。”魏徵打著哈哈。

蕭銳擺手道:“別麻煩了,昨日說好的,我來接你,咱們一塊兒入宮找陛下要錢的。刑部那幫貨色,讓他們過來幫忙抄家,一切聽我指揮。原以為都挺配合,沒想到全是蔫壞,竟然偷偷把錢財抬走了。”

魏徵一拍額頭,“哎呀,忘了忘了,飲酒當真誤事,快走快走。”

在丫鬟的服侍下,魏徵快速穿好官袍,領著蕭銳往外走。

蕭銳勾肩搭背的邊走邊聊,“老魏,對不住啊,以後不叫你魏黑臉了,以前不懂事。”

魏小姐聽到這話,忍不住多看了蕭銳一眼,心說不錯,這人雖然無禮,但心眼不壞。

“嗨,無妨,一個稱呼而已。”魏徵這是宰相肚子能撐船,可蕭銳卻不能泰然處之。

“那不行,以後還是叫你老魏吧。”

“你小子,別拍拍搭搭的,沒大沒小,老夫跟你父親宋國公平輩論交。”

魏徵拍掉了蕭銳的胳膊,抱怨說。

“這有什麼?現在咱倆也是同僚,我們各論各的,叫老魏不是顯得親切嘛。”

。。。這小子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呢?剛來御史臺的時候,我當你是故意找事,隨便你怎麼叫。可現在熟悉了,你就有點過分了吧?你這麼叫,我在御史臺還有威嚴嗎?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蕭銳這小子,現在威望暴漲,整個御史臺無人不服。

“老魏,不是我多嘴,你真該抽空管管你那閨女了,起個嫣然這麼柔弱的名字,做事卻莽撞不講理,今天也就是遇到了我,換做別人,能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兩人漸漸走遠,聽不到後面是什麼話,可就這幾句,背後的魏小姐,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咬牙看著遠去的蕭銳,忍不住啐罵道:“蕭銳是嗎?下次別讓我碰到你。”

太極殿小書房內,李二聽著二人的奏報,略微沉吟就同意了蕭銳的請求,無非就是給這些被害人額外開恩的賠償。這次光現錢就十幾萬兩,別說帶上房契地契了,還在乎這幾千兩的小錢?准奏。

“你也別埋怨刑部的人,抄家所有歸國庫,這是規矩,他們是照章辦事。給你批個條子,你去國庫支取就好了。”李二解釋說。

蕭銳抱怨道:“我倒不是說他們不行,只是兩個部門,調配起來還是有隔閡。能不能給我們御史臺也配一小部分的執法兵丁?這樣以後辦事方便許多。”

御史臺配兵丁?李二眉頭微皺,倒不是不同意,只是以前沒想過,御史臺只管諫言參奏即可,查案有大理寺,辦案執行有刑部,你們要兵丁作甚?

“御史臺以前風聞奏事,多有虛報者,或者公報私仇者,又或者是查無實據的,不疼不癢的,這些事情純屬浪費時間。朝廷養御史臺不是吃白飯的,而是要利國利民辦實事的。

微臣和魏大夫商議過,以後御史臺參奏,以掌握實據為準,無論是查實貪腐,或者為民申冤,無憑無據不再奏報。”

李二點頭讚道:“言之有理,御史臺本就是辦實事的衙門。”

魏徵接茬說道:“可無論是查實證據,還是偶有防止賊人脫逃便宜行事的時候,都需要人手,我們一群文官做不了什麼實事。”

沉吟片刻,李二點了點頭,“倘若如此,確實需要一支執法兵丁。兩位愛卿暫且去辦事,容朕召集幾個相關人員商議一下。”

出了皇宮,蕭銳去國庫領錢,魏徵去御史臺坐鎮。

刑部這邊聽說了昨夜御史臺的狂歡,跟著蕭銳出任務的刑部官員,臉色都有點不太。

“查了這麼大個案子,那麼多錢,給他御史臺借調辦事,我們也出了大力,他們倒好,慶功的時候忘了我們。以後誰再幫他們,誰就是孫子!”

“對,御史臺?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不少人都有意見。

這時正好刑部尚書長孫無忌走過來,聽了個正著。

長孫胖子板著臉斥責道:“貪功而做,汝等忘了自己身份嗎?查抄貪官,取證問案,是刑部的本分。若是因為這次查抄的錢財多,就要開宴慶功?那日後刑部問案,是不是專挑有錢的?而不是先問罪?”

一眾下屬紛紛低下了頭,臉紅不已。

長孫無忌冷哼道:“刑部執掌大唐刑獄,當公正嚴明,各位是為國執法,盡好本分,朝廷自有論功行賞的程式。”

“至於御史臺昨日的慶功宴,已經問清楚了,不是御史臺的,是蕭銳個人以私人名義,宴請自己的下屬同僚。”

有人小聲說道:“上司公然宴請下屬?莫不是在收買人心?”

長孫無忌白了對方一眼:“若是你覺得不妥,可以朝會參奏。”

那人苦笑低頭,現在的蕭銳明顯是陛下的紅人,誰會去觸那個黴頭?不過,聽說昨夜是在醉仙樓,長安最貴的酒樓,那小子真特麼有錢。

如果讓蕭銳知道了這事,恐怕會罵刑部這幫魂淡,你們把老子的十幾萬抬走了,還想讓老子請你們吃飯?美的你們。

話又說回來了,蕭銳請自己下屬還好說,如果請了刑部的人,那真的有結黨營私的嫌疑。

拿了錢回到御史臺,派人挨個分發賠償金,蕭銳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不多時,手下安主簿過來稟報:“大人,賠償金髮完了,可這些受害的女子不願走,想讓我們給留下來。”

蕭銳不解道:“留下來?我們御史臺都是大老爺們兒,用不到女眷呀,怎麼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