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靈的心語,龍興並沒有感觸到,他離開假山,順著迴廊往客廳走。在迴廊的盡頭,迎面碰著風悟。

龍興出門好久未歸,鳳悟作為管家,擔心龍興姑爺有啥事情。何況剛剛老二一家的情況,他也看在眼裡。

“龍興姑爺,沒啥事情吧?那老二兩把,看著心裡對你還有芥蒂,以後我會盯著點他,畢竟老大走後,遺留下來的許多盤口生意都在他那兒。”風悟有些歉疚地道。

“沒事,另外有人要窺伺墨家,二叔哪邊不足為慮。”龍興淡淡地回應著。

風悟說著話正準備回身,讓龍興先行回客廳,在轉身的那一剎那間,他的心神一顫,這才半個時辰不到,新姑爺給他的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感。

如今的龍興突破了一層小境界,雖說壓著體內的靈力和氣勢,但那種無意間的外溢還是讓風悟感觸到了。

“姑爺,你又突破了?”帶著震撼的神色,風悟按捺不住,問道。

“嗯,僥倖而已,突破一個小境界,回頭我幫著您和雷叔火叔也提升一下。如今的墨家可能要面臨著一定的危機。”龍興一想到沙毒株盯上了自己,和這大宅子中的仙菩提樹,內心就有些不安。

萬一自己脫不開身,這墨家的護衛還是弱了點,風悟大雛龍師的境界,根本不是沙毒株的對手,何況自己還惹上了龍川幫。

“那就多謝姑爺了,我們三個老傢伙還能有幸提升實力,真是幸事。”風悟內心感激,急忙謝道。

龍興走在前面,風悟跟在身後往大廳走去,此時的百日宴大廳中,在墨氏的招待下,大家已經開懷暢飲了,族人都圍著墨氏那一桌輪番敬酒。

紫菱抱著婉兒,瑩瑩和墨氏對著族人的熱情,一一回敬。婉兒骨碌著大眼睛,四下張望,似乎對宴廳裡這麼多人,特別感興趣。

紫菱不善應酬,她是修仙體,對這些酒根本不感興趣。她之所以留下來,完全是因為婉兒的特殊,和對龍興的一絲情誼。

擎天胡狼和姚狐楊虎四人,坐在後排的一張桌子上,看到龍興不在坐位上,就沒有過去敬酒。作為龍興的兄弟,他們對墨家的族人不熟悉,除了瑩瑩是酒店中認識之外,包括胡狼都不清楚墨家的眾人。

和擎天他們同在一個桌子上的,除了幾名墨家外圍的幾個子弟。還有一名客人比較特殊,他帶著一頂鴨舌帽子,把半個臉遮著,自他坐到座位上後,就沒有說過話。手裡不停地喝著酒,一桌子上那兩瓶酒,幾乎被他自己喝掉一瓶。

這張桌子上,負責斟酒的是一個墨家外圍之人,墨德民。看著自己手中的酒,已經見底了。一桌子八個人,除了擎天四人是新姑爺帶過來的,他不認識外,就這個鴨舌帽的客人,在墨家的客人中比較特殊。

“這位老兄,好酒量,敢問是那個當家的族兄?”墨德民不是心疼酒,是感覺自己剛剛寫完酒,他就幹了,也不和眾人打招呼。

自己受風管家之託,負責給這桌子人斟酒,交給自己的就兩瓶酒,還沒有進行到一半,酒就沒了。大部分客人,還沒有斟上第二杯酒,哪有鴨舌帽這麼個喝法。

墨家的百日宴,酒席位置的安排都是有講究的,越靠近墨氏主母一家的酒桌,坐的賓客身份越是尊貴,而邊邊角角的,則是一些沒什麼家族地位、只是墨家外圍族人,以及稍微有點交情的客人。

墨德民雖然不認識這鴨舌帽,但只是和自己擠在這邊角的桌子上,一定不是墨家嫡系的客人。

“你只管斟酒,廢話那這麼多!”鴨舌帽並不買賬,他故作沙啞的嗓音道。

“族兄怎麼如此說話,這桌子分配的酒就兩瓶,你要是能喝,我還得找風管家取酒去,這不是為大家考慮嗎?”墨德民被鴨舌帽一懟,心中不快,但還是很和緩地說道。

“就是啊,老兄酒量驚人,大家能聚在一桌就是緣分,敢問兄臺尊姓大名,我擎天願意和你喝上一杯。”擎天看鴨舌帽懟斟酒的墨家族人,坐在鴨舌帽身邊的他打圓場道。

“你算那根蔥,要喝酒,自己杯子裡有,墨家的酒喝不完,你隨便喝,別壞了爺的酒興!”鴨舌帽根部不買場。

一句話把擎天鬧個大紅臉。

“兄弟怎麼說話呢,這可是我大侄女擺酒宴,你又算那顆蔥?”胡狼聽不下去了,他看見擎天被嗆,火氣也上來了。

楊虎和姚狐兩人也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不善地盯著鴨舌帽。

“算了,算了,各位來者是客,我再找風管家取酒,大家盡興。別掃了大主母的場子。”

墨德民見雙方有了火氣,急忙圓場道。雖然擎天四人是為自己說話,打抱不平的,但大家都是客人,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他不想得罪任何人。

墨德民以為,新姑爺領過來的四人,真的和姑爺交情不淺,畢竟連風管家剛才的態度,都非常恭敬。

而鴨舌帽也是未名身份的客人,原來不是和擎天四人一道的,這就讓他有了心裡猜測。

他不想讓這桌子因為自己斟酒不利,鬧出矛盾,到時候風管家饒不了自己。墨家外圍的族人,都不敢得罪內族的幾家人,也不敢忤逆風管家。

但墨德民的圓場,避免不了鴨舌帽的找茬。

“酒你可以再取幾瓶過來,這顆蔥不是要喝酒嗎?既然他算一棵蔥,那就一對一瓶喝個痛快。”鴨舌帽對著叫嚷的胡狼,陰沉著臉道。

“喝就喝!怕你不成!”胡狼經過獨腿狼王入體後,桀驁的性格也有所改變,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不輸常人。

看到雙方劍拔弩張的情形,墨德民只能起身,去找風管家取酒。

桌面上的氣氛有些緊張,擎天、胡狼、楊虎、姚狐四人,都盯著鴨舌帽在看,而鴨舌帽不削一顧的神態,更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

桌上還有幾位墨家的族人,沒有言語,他們不想摻和進來,畢竟他們不勝酒力,也無意爭強好勝。在吃菜的同時,眼睛都盯在主母的桌子上,那裡有一圈人在敬酒。

墨德民匆忙走到大廳的正門邊,那裡是存放酒水的地方。見到負責發放酒水的族人道:“風管家可在,我們那一桌有幾位客人要賭酒,能不能搬一箱酒過去?”

“要這麼多?這可是五糧液,什麼客人能喝下一箱酒,可是六瓶呢。我做不了主,要風管家點頭才成。”那負責發酒的族人連忙搖頭,他不敢答應墨德民,給他一箱酒。

因為每桌都發過兩瓶酒水了,這一下子要一箱,他哪敢答應啊。

“那風管家到哪去了,要不讓他親自去看看吧,那幾位客人不一般。”墨德民有些為難地說道。

“什麼客人不一般?”風悟跟在龍興身後進門後,剛好聽見墨德民的話。

“風管家您來的正好,我們那一桌有位客人很能喝酒,還有四位是新姑爺的朋友,要賭酒呢,要不您去看看。”墨德民像見到救星一樣,急忙答道。

正準備回到主桌上的龍興,聽到這邊的對話,他停住了腳步:“你說的是我那幾位兄弟,拿酒過去,我陪他們喝上幾杯。”

“快拿一箱酒,我們一起去,姑爺的朋友要敬酒。”風悟聽到龍興的話,急忙囑咐墨德民道。

墨德民抱著酒,風悟陪著龍興繞過幾張桌子,來到擎天他們那桌。

“兄弟們,慢待了,招待不周,見諒,見諒。”龍興老遠就招呼擎天和胡狼幾人道。

而桌上的鴨舌帽見到龍興的身影,急忙壓低鴨舌帽,不敢言語,生怕龍興認出自己來。

“老大,你有空過來了,剛剛好,這有一位客人,說我們算那顆蔥,要賭酒,你給說道說道。”胡狼見著龍興,心火正旺的他急忙站起身,指著鴨舌帽道。

“哦,什麼人敢這樣侮辱我兄弟?”龍興笑著的臉一僵,氣勢一變,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下來。

雖說在墨家,自己只是個上門女婿,但胡狼擎天幾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在墨家受辱,他如何能容忍。

風悟感觸到龍興的震怒,急忙跨前一步,對著桌子上的族人吼道:“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侮辱姑爺的朋友,給我站出來,馬上道歉!”

風悟的緊張是有道理的,畢竟這百日宴是他負責操辦的,如今姑爺龍興實力又精進,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指望著龍興給自己提升延壽。如果因為自己辦事不利,得罪了龍興的兄弟,那責任可就大了去了。

他對墨家的族人瞭如指掌,就是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亂來。

大廳中被龍興和風悟這麼一吼,嘈雜的人聲都靜了下來,包括主桌上的墨氏和瑩瑩,都往這邊看來。

墨剛需,墨無道那幾桌人,更是心寒膽戰,沒有見過新姑爺和風叔如此的動怒。

“怎麼啦,這是,姑爺和風叔怎麼發這麼大火?”墨無道詢問桌上的雷叔道。

“不清楚,先聽聽。”坐在同一張桌上的雷桐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