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只見雲箏抬手將那來勢洶洶的拳頭一把握著。

鍾子楠觸及她手掌冰涼的溫度,下意識地想將手收回來!

只是——

一股強悍的蠻力將他整個人給掀翻在地,緊接著一隻繡花鞋毫不客氣地踩在了他的胸膛!

‘砰’的一聲,眾人明顯看到鍾子楠的胸膛略微凹陷了下去,而鍾子楠更是面露猙獰,痛苦地在呻吟著。

鍾二叔和三長老臉色一變,剛想上前救助鍾子楠,一道清冷得雌雄難辨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們若是不怕他死的話,就儘管過來!”

雲箏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而她的腳已經從鍾子楠的胸膛移到了他的脖頸上,一旦鍾二叔以及三長老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話,她會立刻踩斷他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脖頸。

鍾二叔臉色難堪,卻不敢有什麼異動。

鍾二叔眼眸一沉,“小子,你放開子楠,他若是出了什麼事,就算你逃到天南地北,我們滄北國鍾家都會追殺你的!”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鐘子楠,剛想說話,他的脖頸處就腳踩得用力了一些,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彷彿在脖頸有什麼斷裂了一般。

鍾二叔與三長老見此,心頭一緊,眼裡充斥著擔憂之色。

“嗤,這威脅的話,真是令人十分不爽。”雲箏笑語晏晏,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冷然。

“你……”鍾二叔剛想怒斥她不知好歹,誰料她忽然抬起來了腳,俯身一把將鍾子楠拎了起來。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只見她一把舉起成人重量的鐘子楠,猛地,朝著那一邊的牆壁砸了過去!

“砰!”

鍾子楠的身軀直接砸穿了那邊牆壁,然後飛了出去!

一樓大堂的人見到這一幕,心裡微驚。

此時此刻,街道的行人來往匆匆,突然那間福滿客棧的牆壁爆破,然後迅速地砸出來一個‘東西’來。

惹得行人紛紛退讓。

他們驚愕地望著地上的那個頭破血流的人。

“這是誰啊?”

“怎麼被人從福滿客棧砸了出來?!”

“我靠,這福滿客棧穿了一個大洞!”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有好戲看了?”

路上行人譁然一片。

而鍾子楠赤條條地躺在街道中央,讓那些來往的馬車也被迫停了下來。

兩輛奢侈華麗的馬車有著朱雀神獸的標記。

馬車突然停下來,讓馬車之上的女子微微皺了皺眉,她拉開車簾的一角,出聲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九公主,外面有人躺在了道路中央。”

南宮清清輕蹙著眉,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她略沉了沉聲,“儘快處理!”

“是,九公主。”

與此同時,在另一輛為首的朱雀標記馬車上。

馬車內,一個長相俊美儒雅的男子也聽聞了外面的話語,他連眼皮子都沒有睜開,似乎在養神。

福滿客棧內。

掌櫃看見自家客棧破了一個大洞,碎石灰塵滾滾,還惹來了上面住宿的人,他心裡暗道不好。

他猛地轉頭看向雲箏,可是此時此刻的雲箏已經不見了,一樓大堂裡的人也一股腦地衝出去看戲。

留下掌櫃與幾個小二傻愣著站了幾秒。

掌櫃怒道,“豈有此理,一個小國的小子也敢來我們福滿客棧鬧事,來人,把他抓起來。

福滿客棧的門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幾乎都聞訊過來看戲。

還沒等南宮清清的侍衛來得及處理這件事,周圍的那些人就將他擠走了。

雲箏出來福滿客棧的那一剎那,就被鍾二叔盯上了。

緊接著,雲箏跟靈皇二階的鐘二叔交手了!

雲箏並沒有使用靈力,而是利用極速的身形躲避開。

‘轟——’

“虎爪!”鍾二叔猛喝一聲。

霎時間,他的雙手似乎幻化成一雙虎爪的模樣,裡面蘊含的靈力不容小覷。

雲箏猛地往後一退。

驀地,她那蔥白的指尖上多了一根細長的毛筆,手腕微轉之間,雲箏行雲流水地她前面勾畫了一個簡約的符文。

只是……

那符文不顯於人前。

鍾二叔見狀,心裡冷笑,這小子在裝神弄鬼!

虎形巨爪就要碰到雲箏的身軀時,突然,他的右手爆炸了,若不是他及時收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火辣辣的疼痛從他的右手傳來,只見他的右手一片焦黑,幾滴血珠迅速地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雲箏勾了勾唇,蔥白的指尖漫不經心地轉動了幾下那支細長的黑色毛筆。

在一間酒樓之上,那個身著淺紫色衣袍的俊美男子不經意地望向雲箏的那一剎那,他就瞪大了雙眼,隨之而來的是狂喜。

下一刻——

他竟然就扶著窗欞,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而原本跟他一起坐著的那個綠衣男子猛地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他跳窗的身姿。

“燕沉,你要去哪裡!”綠衣男子在他背後喊了一句。

燕沉直奔雲箏的方向而來。

終於再次見面了!

即使她化作男裝,他依舊清晰地記得她的張揚又狡黠的一笑。

看著眼前笑語嫣然的雲箏,鍾二叔沒有貿然上前,反而警惕著這白衣小少年。

明明看著稚嫩,而且身上的實力弱,可偏偏表現的氣度以及實力實力卻不弱。

難不成她隱瞞了實力?

她身上有隱匿實力的靈器!

這麼想著,鍾二叔瞳孔驟然一縮,只有大國和超級大國才會有靈器,難道她是……

鍾二叔第一眼就覺得這白衣精緻少年並不是尋常人!

偏偏子楠說她是死窮鬼!

鍾二叔掂量許久,徹底冷靜了下來。

不能再與她為敵!

若她真的是大國的人,他們一箇中等國家的世家根本惹不起。

一雙雙神色各異的視線盯著他們,讓鍾二叔臉色難堪,他咬咬牙還是低下聲道:“剛才多有冒犯了。”

雲箏聞言,柳眉微挑。

她剛才看他猶豫了那麼久,以為他要醞釀大招來對付她,沒想到這麼令人意外。

估計他把自己當做什麼大人物了吧?

果真欺軟怕硬。

鍾二叔說完,便拉著抱著已經昏迷了的鐘子楠的三長老欲想穿過人群離開,卻不料,背後傳來那道清冷得雌雄難辨的聲音:

“把破壞客棧的費用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