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比鄰而種，適者生存

立秋的考核內容比較正常，契合節氣主題，考能力也考耐力。完全符合薛聞仲一貫的作風，他本身就是個勤勞苦幹，一心做事的人。

吏員們的反應也不似上次陳時節出題那麼大，即便考不得什麼好成績，也只怪自己本事不行。

不過趙興在走進百草園之後，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處。

“種苗區平平無奇，有足夠多的數量供吏員們挑選，但這栽種區，有點擁擠了吧？”

趙興掃視了一眼栽種區，發現栽種區並不是很大。僅足球場大小。參考人員，即便沒滿五百，但三四百總是有的。

栽種不限數量，那吏員們肯定不止種一株植物。

尤其是強者，為了保證優勢，肯定會霸佔更大的地盤。

那留給其餘人的空間就很小了。

“這佈局也有點問題。”趙興發動明眸，掃視一圈之後，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了栽種區的佈局。

“栽種區為正方形，分佈了十二口泉水，還有三十六堆草灰，草灰旁有立牌，標註不可移動限定區域。”

“也就是說，十二口泉，三十六堆草灰所在地，是最好的栽種區域。”

“擺明了是讓吏員們去搶地盤。”

泉水附近，施展布雨行雲，有增益效果，草灰是肥料，可加速成長。

不用說，這又是陳時節安排的。

以薛聞仲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出題，而陳時節作為主官，什麼題都繞不開他，這位來自西山郡的陳大人，曾當過軍司農，最喜歡出對抗題了。

“栽種區的佈局設定，肯定是他新增的。”趙興舔了舔嘴唇，在聽清楚考核標準，看清楚考核場地，揣摩完考官用意，立刻就開始行動。

在別的吏員還沒發現門道的時候，他就率先出擊，快速跑到了栽種區的東北角。

“行雲！現！”

趙興伸手一指，一道烏雲立刻在東北角上方凝聚。

雲捲雲舒，共翻騰了7次，行雲七轉！

待徹底穩定，將下方兩口泉井，三垛草灰給籠罩。

司農之間搶地盤，怎麼搶？當然是行雲！

行雲法術具備有排它性，佔據了這一片天空，就等於佔據了下方的地盤。

敢在別人的行雲底下栽種？怕是一根草都別想活。

趙興上輩子習慣了對抗，所以這偌大的考場，竟然是他率先看清楚了考官用意，也是第一個撐起雲層，佔據場地的。

“不錯，不錯~”站在遠處小山觀看的陳時節，撫須輕笑。

他已經是第二次注意趙興了，上次食谷鳥天災考題，也是趙興率先找準應對之法。

出題被人猜中心思，陳時節有種‘此子深得我心’的感覺。

他朝著薛聞仲問道：“比鄰而種，適者生存，薛老以為我這改動如何？”

薛聞仲微微頷首道：“陳大人這一改，只怕栽種還沒開始，下方的吏員都得爭破頭了，倒是比老朽的設定要更有看頭。”

按薛聞仲的考法，吏員們栽種完，一片和氣，但過程肯定非常沉悶，現在就截然不同了。

陳時節悠悠道：“天下從來不太平，太平的只是我朝罷了，未雨綢繆、適者生存是晚生的風格，還望薛老不要見怪。”

面對陳時節的述說，薛聞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一同觀望的高立農、唐挽春等副官，雖然心中不贊同，但嘴上也是附和著這位上官。

..........

“嗡~”“嗡~”“嗡~”

動作快的不止趙興一個，在進場之後，很快就有佼佼者，開始爭奪資源。

一朵朵雲層從栽種區升起，或大或小，或黑或白，很快就佔滿了整個栽種區。

然而泉井就十二口，草灰垛也不過三十六個，註定分不過來。

於是乎，紛爭開始了。

“梁柏兄，此地太過擁擠，我施展不開，請讓一讓如何？”

“李乘風？”梁柏陡然轉身，看到不遠處的一道人影，臉色一變。心中盤算了片刻後，不得不退讓保持體面：“既是李兄相求，自無不應。”

說罷，就縮小了自己頭頂雲層，行雲至別處。

“轟！”李乘風伸手朝天，一朵橫跨百米的烏雲出現，數轉之後，一口氣將三口泉井，四垛草灰佔下。同時雲層邊緣有雷蛇出現，宣誓著主權。

聞南星走至北面，雲層是第二個撐起的，僅比趙興慢了一步。

他佔據兩口泉井，四垛草灰，雲層壯若長劍，劍柄黑，劍身白，又有閃電在劍身凝聚，如同七顆星辰，十分神異。

“行雲成劍？聞南星怕不是已經行雲圓滿，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了。”

“何止行雲圓滿，那雷電凝聚成星，恐怕也是如此。”

“爭不過，爭不過。”

後來者見狀，望而生畏，只得避開聞南星的地盤。

栽種區西南方，第三道雲層升起，有四顆虎頭分佈四角，佔據三口泉井，三垛草灰之地。

旁邊與這怪雲同時升起的還有數朵，但虎頭雲擴大，他們竟也不讓，反而狠狠的撞了過去。

“轟！”

虎頭被閃電渡上一層藍紫色，閃爍過後，圍攻它的雲層出現了巨大的豁口，搖搖晃晃。

在那虎頭雲的下方，蕭澤朝著四方拱了拱手：“承讓。”

圍攻蕭澤的多是上次甲榜之人，見拼不過，於是也熄滅了念頭。蕭澤得以經受住考驗，佔據一席之地。

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進退，很容易分出高下，總有一些實力相差無幾的，不肯退讓，彼此之間也沒那麼和氣。

“黃四平，你個未老先衰的矮冬瓜，跟著李乘風廝混，還以為自己也是聚元四階了？居然敢來搶我？！”

“混賬，爾竟然出言侮辱我？”

......

“王豪，你上次小考不過丙下，連乙榜都沒進，也敢與我爭鋒？爾視我雷雲不強乎？！”

“吾雷也未嘗不強！看撞！”

.........

開考不過一刻鐘，栽種區天空就打了個熱鬧，怒罵聲不絕於耳。半空有狂風、閃電、暴雨、雲層亂撞，好不混亂！

陳時節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乾脆搬了幾張桌椅板凳，又擺上了幾盤瓜果肉乾和米酒，招呼眾官員坐下。

“諸君且入座，隨我一同看這立秋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