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

天色暗了下來,天空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楚楠和葉依然對視了一眼,走進了封義村。

平日裡的封義村,夜市熱鬧非凡,而此時明亮的路燈下,卻沒有一個行人,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就在幾天前,楚楠和葉依然收到了村裡人的請求,讓他們前來收一些髒東西。

“網上不是說,這裡的夜市很熱鬧麼?這裡明顯嚴重與實物不符啊!”葉依然拿著手機對比著,很是淡然的說道。

“要是這裡還熱鬧得起來的話,還請我們來幹什麼?”楚楠神色淡然,環顧了一眼四周,但眼神中的警惕從未放下過。

楚楠一眼就看出了村莊的異常,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村莊應該死了不少人。

微風中透著陣陣涼意,每家每戶門前都有火星亮起,這是各門各戶插在門前香爐上的三根青香。

還有不少人的門前放置著果盤,還有用來祭祀某種東西的肉類,但是無一例外都是用生肉祭祀。

華夏幾千年的歷史中,用生肉祭祀的不在少數,但幾乎都是大型祭祀,才用的整豬整羊。

一般人家祭祀用到的肉類,很少用到生肉,而且今天並不是鬼門開的日子,天色剛暗人身上所帶的陽氣並未消散,因此此時並不適合祭祀,卻家家戶戶都在祭祀。

楚楠、葉依然再往前走沒幾步,發現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左顧右盼的中年男人,神情很是緊張。

見到楚楠、葉依然兩人的到來,中年男人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請問哪位是楚道尊?”

“你是說那個老瞎子啊!他老了,來不了了!”

葉依然用手肘捅了一下楚楠,中年男人口中的道尊正是楚楠的爺爺,鬼仙門的當代魁首,世人皆稱其為鬼門道尊。

本來剛考上大學的楚楠,想安穩的度過四年,就回家繼承父親的產業,每天香車美女加蹦迪,好不快活,卻被他的瞎子爺爺以父親為要挾帶到山中學習御鬼之術,難免心中有怨氣。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兩個年輕人,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眼神中充滿著質疑。

“這位是楚道尊的嫡系專人,一樣實力非凡,足夠應付你們這裡的邪物!”葉依然雙手環抱於胸前,環顧著四周繼續說道:“你就是王村長?”

中年男人連連點頭,微微彎腰很是恭敬:“是是是,鄙人王德發是封義村的村長,村裡入了夜怪滲人的,我家就在隔壁,已經為兩位準備好了筵席,兩位請!”

村長和封義村的幾位在老,著急的看著兩人在餐桌前如狼似虎的吞嚥,像極了餓死鬼。

楚楠拿著一個大肘子,滿嘴油的對著王德發說道:“說說吧,村裡什麼情況?”

這裡原本是個旅遊發達的村莊,旺季時每天可接待上萬人,然而就在一月前,一切都變了,封義村一夜之間變成一座死寂的鬼村。

一個月前,封義村一名男子手臂突然疼痛難忍,接著乳房腫痛,變得像成熟少婦的胸脯一樣。

村裡連夜帶其前往醫院,卻連任何病因都查不出來,男子一直叫嚷著,他的手臂像整個斷掉了一樣疼痛。

同時男子一直說床上鋪滿了骨頭,神色一直處於緊繃和恐懼之中,不堪痛苦的男子在後半夜就自殺身亡了。

這之後,接下來的兩天中,封義村一切正常。

直到第三天晚上,又有一名健壯的男子,突然發生病痛,不過病痛的位置是腿,口中一直大喊著,他的腿斷了。

男子同樣因為恐懼而無法入睡,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滿堆鮮血淋漓的頭顱。

這一切來得沒有任何的徵兆,使得封義村村民人心惶惶,無奈只是讓遊客全部離開,因為太過匆忙,引起了不少遊客的不滿。

然而這只是開始......

在這之後,每天晚上都有一個人因為病痛,接著在恐懼中自殺身亡。

只是病痛的位置不同,因為恐懼從口中說出來的話語也不同,有的看到了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臟,有的是屍山有的是血海。

每天入夜之後,村子裡陰風陣陣,只要有慘叫聲傳出,後半夜就會死人,沒有人能活得過五更。

為此,村子裡面已經請了十幾位鬼匠,卻都束手無策。

“既然村子裡這麼邪門,你們為什麼不離開?”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葉依然問道。

聽到此話,王德發和村裡的在老,無奈的臉上透露出些許的絕望。

不是他們不逃,是逃不掉!

封義村的村民有兩兄弟逃了出去,然而在兩兄弟逃出去的三天後,都先後在恐懼中死去,死狀更加恐怖,全身沒有一點完好的面板。

其中一人更是用燒紅的鐵棍,戳瞎了自己的雙眼。

“是誰教你們用生肉祭祀的?”一頓胡喝海塞之後的楚楠,擦擦嘴,一臉嚴肅的對著王德發問道。

“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王德發小心翼翼的應答,生怕說錯了哪一個字。

“有什麼不對?”楚楠眼神閃現出一絲殺意,可他知道錯不在他們,還是抬高聲音繼續說道:“你們是想滅村麼?”

一名老者因為發抖,手中的菸斗掉到了地上。

撲通!

王德發跪在飯桌前瑟瑟發抖,轉身向村裡面的老人:“諸位叔伯,這件事和我沒關係,諸位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也是為了封義村著想。”

王德發之前請的一位鬼匠,認為他們得罪了山裡的邪物,想要平息邪物的怒火,就要每家每戶祭祀。

剛開始時,用的都是熟食但沒有什麼作用,只是拖延病痛之人的死亡時間,於是鬼匠認為一定是熟食沒有用,改用生肉祭祀。

用生肉祭祀之後,封義村迎來了三天短暫的安寧,可還沒等到封義村的村民高興,當晚就同時有九個人,發生了病痛。

王德發再去請那名鬼匠之時,後者回去後,也是大病了一場,症狀竟然和封義村的村民一樣。

“不知仙師所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封義村真的要滅亡了嗎?”情緒稍微緩和下來的王德發戰戰巍巍的問道。

“本來這邪物一天只能噬魂一個人,可你們用生肉祭祀之後,你們就邪物喂成了大凶之物。”楚楠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裡把玩,繼續向眾人解釋著。

“這九個人之所以還沒有死亡,只是因為邪物正在把他們當作一盤隨時可以享用的菜餚。”

嘗過生肉滋味的邪物,就不再接受其他的祭祀,接著是活物甚至活人祭祀,也難以滿足其胃口。

正說著,楚楠飛出手中的匕首,將一條趴在窗臺上的小蛇,死死釘在窗臺上。

“既然仙師已經知道了這凶煞,請一定要收了凶煞,救救我們!”

“請仙師救救我們!救救封義村!”村裡的幾位老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楚楠走到窗臺,有些疑惑他們怎麼就斷定是兇魂?

他拿起匕首輕輕擦拭著說道:“誰告訴你們的是凶煞,是活鬼,活人變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