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敵人來了增援,機槍叫得更歡了,孃的,依我說,挖什麼地道,直接強攻就是。”

一位隊員正在揮汗如雨,見郝大勇過來,大聲說出自己的心思。

“小鬼,就知道打打打,以後有你打的,現在,揮動你手中的鐵鍬吧。”

郝大勇拍拍他的肩膀,帶著蕭茗等幹部繼續巡視陣地。

自從婦女支隊來到雲中山之後,組織上還沒有新的指示下來,所以職務上都還沒有什麼變動。

對於雲中山發生的巨大變化,陳首長不但向晉察冀邊區作了詳細彙報,也向延安發去了電報。

蘇嵐帶著所有支隊幹部熱情的歡迎婦女支部的到來。

除了婦女支隊,還有少量計程車兵和解救的地下工作同志,這些人都是雲中山支隊急需的新鮮血液。

雖然已經到了隆冬,但是再冷的天氣也擋不住如火般的革命熱情。

在喻林和蔡丹的組織下,雲中山敲鑼打鼓,著實熱鬧了好幾天。

蘇嵐和這幾位婦女幹部相處十分融洽,張敏峻和於洋也跟幾位隊長形同兄弟。

隊員們對女兵們更是十分呵護,不但搶著幫她們幹活,還十分關心他們的生活。

鄉親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漂亮的大閨女,拉著她們的手,一見小手軟綿綿的,沒有一絲老繭,便知道是城裡的姑娘,都是有文化的。

他們一個個拉著這些女兵往家裡去,捧出自己捨不得吃的各種土豆,玉米,雞蛋,直往她們口袋裡塞,將舒惠遠等幹部感動得熱淚盈眶。

雲中山的群眾基礎做得真好,聽說這些都是郝老闆的功勞。

一個大男人,這麼俊俏,心思還會這麼細嗎?

這些應該是蘇嵐的功勞才對,這位支隊長是位謙遜的人,以後共起事來便省心多了。

文藝兵們在河口村開展了幾天的義演,附近所有村裡都有人來,人山人海,熱鬧極了。

演出時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場【白毛女】,因為演得十分精彩,特別是演白毛女的楚玲將觀眾們代入了那個悲慘的時刻。

其結果就是一名婦女大叫一聲,猛然間抽出一名隊員腰中的手榴彈,向著臺上的‘黃世仁’扔了過去。

手榴彈上臺,嚇得大家都趴在了地上,還是張柱眼尖,看出那是一顆沒有拉弦的手榴彈,讓大夥虛驚了一場。

今天蕭茗帶著幾位幹部前來高嶺口視察工作,現在擠走這裡的鬼子是雲中山支隊最重要的事情。

“隊長,咱們這種工事根本不怕鬼子的機槍,他們好像是在咱們加油鼓勁哩。”

又一位隊員笑著說道。

蕭茗很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她揮動小拳頭,“咱們加一把勁,快一點將鬼子擠走,才能更好的建設家園。”

“是,保證完成任務。”

隊員們十分整齊的回答,他們揮動小鐵鍬,幹得更加有勁了,工事上頓時塵風飛揚。

碉堡裡的莫斯少校看得直搖頭,魯尼格也歪了歪嘴,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郝老闆,咱們住什麼地方?”

郝鐵將眼光從射擊孔裡收了回來,這兩位德國佬終於回到了關鍵核心的問題,自己還以為他們並不在乎呢。

現在這些偽軍已經住在最下層,夜襲隊來了,他們還能住在哪裡去呢?

經過協商,問題很快解決了,郝鐵和兩位德國客人跟小隊長住在二層,夜襲隊便住在底層,而本來在底層的皇協軍則被趕到了了院子裡暫住。

敵人自從被擠進碉堡不敢出來,大小便都在碉堡院裡,那不但有人糞,還有一堆馬糞,滿院子屎尿橫流。

雖然是冬天,細菌傳播不是太迅速,但深受疫情影響的郝鐵還是全副武裝的下來看了一眼就立即上樓,生怕走得慢了。

這樣的情況,再是死硬份子,只怕也不會為鬼子賣命了,劉中衛正在做工作,將這些偽軍們爭取過來。

只要這些偽軍跑了,還剩下幾個鬼子,能頂什麼事情,只怕是沒有一點鬥志了。

“郝先生。”

魯尼格將白手套放在鼻子上一直到了二樓也沒放下來。

“我覺得我這是到了奧斯維辛。”

莫斯把頭搖了幾下,“比那裡更亂,難道你真的要在這裡呆下去嗎?”

看著兩位德國佬期待的眼神,郝鐵神情嚴肅。

“咱們華夏有一句古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氣氛一下就悲壯起來。

“這裡的山,這裡的水,看著我成長,這裡是一方熱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郝鐵嘴裡吐出一串串的散文詩,將鬼子們著實感動了一回,這才狠狠一揮手。

“有死而已,退是不能再退的,打死也不能退。”

劉中衛進來彙報情況,也聽到了郝會長這一篇深情告白,雖然不是全懂,但也知道會長正在忽悠敵人。

和袁海交錯而過,手心裡多出一個小紙團,他轉身回去之後,悄悄將紙團開啟。

“帶著兄弟們儘快過去,兄長的事情不用擔心。”

他將紙條一口吞進肚子,心中很是激動,自己一直羨慕支部的生活,但是組織需要自己釘在這裡,只能忍受住這身黃皮。

現在好了,自己終於可以脫離苦海,奔向自由。

他早就開始思謀辦法逃跑,手下那些偽軍們也是想著各自逃生,可是現在碉堡外面壕溝上的吊橋,白天黑夜都不放了。

偽軍們因為院裡氣味太大,只能一夥夥蹲在最偏僻的角落,大多不說話,抱著頭,在這看不到希望的地方發愁。

而郝鐵則是十分瀟灑的在第二層住了下來,並且向寧化鎮打了幾通電話,將這裡的實際情況向香川隊長作為詳細的報告。

並且將讚美送給了鬼子小隊長,將他們獨守碉堡的悲壯完美的表現了出來,激動地鬼子熱淚盈眶,將剛燒好的開水遞到了郝鐵手上。

“郝鐵君,你的,不應該來這裡的幹活。”

這便是‘其鳥將死,其鳴也哀,其人將死,其言也善’麼?

“必須來的,我的父親在這裡,救不出他,枉為人子。”

有了好水,小隊長很快泡好茶,這裡缺的是水,其它物質並不是很缺,紅茶一泡,香氣便四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