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情況萬分危急,鬼子在這裡增設了崗哨,要是從旁繞道,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並且現在這條路線路是經過精挑細選,能繞過鬼子所有炮樓,急切之間哪裡還能找到一條更為安全的道路呢。

“然後呢?”

郝鐵歪著頭,臉上全是輕鬆之色。

這夥軍統單兵素質還是不錯,心中對八路很不以為然,自己並不是為了裝逼,而是要打壓他們這種心態,為飛虎隊以後在這裡的發展打下良好基礎。

分基地啊,建設的越快,自己的資源就越多,打起仗來越輕鬆。

“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吳秋洪終於軟了口,丟擲了自己的請求。

不過就是病急亂投醫,這人又不是本地的,路都不認識,如何能有辦法?

“當然有。”

郝鐵一句話就將他噎了回去。

雖然更加鬱悶,但是鬱悶中多了一份輕鬆。

雙槍大俠槍法是靠譜的,那就不會亂說話才對,吳秋洪拉了王晨西一把,讓他不要開口。

“只要能過去,咱們聽你指揮。”

雖然從心底裡還是不太相信,但是現在自己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只能依靠這位土八路了。

軍統組長十分不情願的將指揮權交到了郝鐵手上。

“這不夠。”

敲竹槓的時侯到了,郝鐵正在考慮進了婁煩縣去住哪裡,要不要直接找到小春日和株式會社,讓他們提供幫助。

瞌睡來了就有枕頭,王晨西在自己面前吹噓了好幾次他們那裡有座別院,十分安全,並且是慕容家的產業。

自己和慕容家的關係十分微妙,以後一定會有交道,郝鐵把主意打到這座別院身上。

“好說,好說。”

吳秋洪知道郝鐵肯定眼紅自己的衝鋒槍,美式和英式兩種都是現在最先進的武器。

喜歡問自己要啊,給一枝還是沒有問題。

“你要什麼,只管開口,咱們的交情誰跟誰啊。”

“夠朋友,吳兄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郝鐵伸出大拇指。

“聽說你們在婁煩縣的別院很精緻,你看咱們飛虎隊在縣裡還沒有落腳的地方……”

郝鐵悠悠而談,臉不紅心不跳,反而是兩位軍統脹紅了臉。

獅子大開口,這人是真敢張嘴啊!

那可是一座很大的宅院,並且掩護的很好,軍統當初建立這個站點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

趁火打劫!要自己白白送出去。

吳秋洪突然覺得郝鐵雙槍雖然歷害,但他的貪心比槍法更加歷害。

“成不成?反正東西已經在你們手上了,咱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郝鐵十分貼心的提到了毒氣彈。

這可是政府做夢都想要的東西,青天白日勳章啊!

軍統是隻肥羊,郝鐵早就想宰戴老闆了,那就先從別院開始,討點利息先。

“行。”

吳秋洪看了看天色,咬咬牙答應下來,只要能順利到達縣城,院子也只能送給飛虎隊了。

他是一個爽快之人,將其中輕重看得十分清楚。

這位聯絡員只怕才是土八路的頭頭,他現在總算是看出來一絲眉目。

“額……”

郝鐵滿意的拉長了腔調,去後面找來隋勇,“隋隊長,咱們去幹活了。”

“要不要幫忙,鄙人的槍法當年……”

吳秋洪拍了拍腰間的手槍。

“兄弟,你只須負責帶隊過去就成,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郝鐵笑笑,彷彿是跟女友約會似的,就這筆直向著崗樓行去。

“吳組長,這人會不會是武工隊隊長?我見隋隊長還有那個姓鄭的頭都聽他的。”

王晨西悄聲問道。

“屁,豬腦子,你沒見八路飛虎隊裝備不錯嘛?他們既然能劫下鬼子毒氣彈,哪裡是武工隊那幾枝破槍可比的?”

“對喔。”

王晨西‘嘿’了一聲,“組長,咱們要不要作一些準備?我瞧這人並不靠譜,就想著佔便宜。”

他邊說邊要端槍,卻被吳秋洪一把扯住。

到底一起跟清剿隊交過火,他對郝鐵的印象遠不止表面上那一點。

“什麼的幹活?”

崗樓裡嗷地嗥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拉槍栓的聲音,

兩人向前方望去。手心裡都捏上了一把汗。

“滿鐵調查局的。”

郝鐵大聲應道,地道的東京都口號讓崗樓裡的哨兵再沒有了其它動作。

一招鮮,吃遍天。

滿鐵在東三省賺得是盆滿缽滿,機構也是越發的壯大,人員經過多次擴編,這些基層了鬼子如何能分得清楚。

他帶著隋勇徑直進了崗哨,黑夜中吳秋洪清楚的看到打火機冒出了火苗。

這是行動的訊號。

他急朝後傳了兩句,“貓下腰,緊跟上。”加快了腳步向前行去。

崗樓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的,部隊快速的經過了這裡,然後很快消失在曠野中。

後面的大碉堡自然也沒有任何反應。

“吳組長,這就成了?”

王晨西言語中滿是欽佩,飛虎隊隊員好生歷害,怪不得鬼子敗得這麼慘。

“咱們怎麼忘了,這人說得一口地道的鬼子話,又有滿鐵的證件,鬼子當然不會防備他,何況身手很不錯,這些優勢是咱們不具備的,所以他能輕鬆辦成,但咱們不行。”

“那座院子,真要送出去?”隊伍現在安全了,王晨西感覺一陣陣的肉痛。

“沒什麼的,咱們電報給藍站長,聽她的意思。”

說到這裡,吳秋紅壓低了聲音,“咱們到時往她身上一推,你覺得她會不會給?”

“不會。”

王晨西吃吃笑了起來,“藍站長多麼強勢的人啊,雖然是女的,但是卻是一隻母老虎,要是知道土八路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只怕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對羅,只要藍站長不同意,嘿嘿,這院子怎麼能拿走?”

王晨西嘿嘿的笑得更歡了。

“快別笑了。”看見郝鐵和隋勇趕了上來,吳秋洪立即嚴肅了神情,幾個箭步縱出去接應。

“幹掉了?”

隋勇一揚頭,“死的不能再死了。”

隊伍平安地爬過封鎖溝,月亮清亮地懸在人們的頭頂上,附近村莊傳來了驢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