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半兵衛心中早已經打好了算盤,送出一個沒有作用的女人,讓郝鐵在將軍閣下面前為自己美言幾句,真是太值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大概就是這樣意思,雖然沒抓到軍統的人,但找到機會討好郝隊長,自己這是賺大了。

要知道這次來參加行業會並不光是藤澤將軍一位高官,北平總部來了好幾位電子行業專家,海陸空都有,他們對郝鐵都是讚不絕口。

透過三浦中佐的講敘,川口半兵衛可以想像等這些大人物回到北平,郝鐵會在北平總部掛上名,沒準關冬軍也會注意到他。

此人前程不可限量,獻上一位女人屁都算不上,幸虧他對陳珂很有感覺,這真是自己修來的福分,這種人才身邊根本就不會缺少女人。

就說他那位秘書,這兩日是舞會上最靚的那朵花。

要不是喝醉了發酒瘋,郝隊長肯定懶得瞟陳珂一眼,那麼多金髮美女說他像極了哈姆雷特,和這些美人春風一下也是很簡單的事。

陳珂無能從哪方面看,也比不過她們啊!

所以川口半兵衛越想心情越好,恨不得馬上把陳珂塞到郝鐵的手中。

郝鐵鬧得差不多了,人越發的站不穩,看看就要醉倒,川口半兵衛和伍亞平連忙讓周青林和張岷扶著郝鐵先行離開。

好容易將這位爺安排完畢,鬼子隊長這才挺起胸膛,指著付寶吼道。

“將他帶回去,好好審問的幹活!”

這一幕落在了蘇波和藍小雅的眼中,兩人皆是咬牙,表情有著說不出的惆悵。

郝鐵當初就說陳珂肯定叛變,自己還不信,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還連累了旁人,他們心中當然不好受。

這人是條漢子,想要英雄救美,可惜一腔熱血化為了流水,真是不值得啊!

現在他被鬼子給抓住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燕子,我不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你能不能想辦法,讓郝鐵出手,將那人救出來。”

蘇波當然知道救人的難度很高,鬼子好容易抓到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放出去。

藍小雅遲疑著沒有點頭,她知道郝鐵有些手段,不過他是位小氣之人,那人想揍他,已經將他得罪死了,應該不會施以援手吧。

“燕子,咱們國共合作,就要坦誠,相信你能行的。”蘇波不停給藍小雅鼓氣加油。

這個建議難度很高,她雖然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多少信心。

……

郝鐵對付寶的第一印象不錯,這樣一條好漢不知道是何方人物,自己要了解一下他的情況,才好有所打算。

周青林和張岷去打聽了半天,沒有聽到關於付寶的一絲訊息,可以肯定他不是平遙古鎮的常住居民。

郝鐵心中有了數,立即去清虛觀找到張敏峻,這位隊長得知情況之後,急得拍桌子,頭上的道冠歪了也沒發覺。

他嘆息著將付寶的情況告訴了郝鐵,這還真是鬱悶,本來是同一路人,竟然為了一個叛徒打了起來。

沒辦法指責郝鐵的行為,除奸是每一位手槍隊成員義不容辭的責任,雖然他使用的方法不對,但是無可指責。

郝鐵瞭解完付寶之後,丟了一枝煙給張敏峻。

“這下不好玩了,好容易找到一個會發報的,結果進了鬼子的牢房。”

張敏峻心中吐槽,誰會知道你裝成醉鬼去調戲人家姑娘?正好讓嫉惡如仇的付寶看見,要是自己遇上,說不得也要衝上前去揮拳相向。

郝鐵這樣的甄別方式很是特別,自己也算學到了一招,可以用在無技可施的時侯應用一下。

“有沒有把握將付寶救出來?”

他剛問出這一句,然後自嘲的搖了搖頭,“鬼子雖然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但是就抓到這樣一條線索,肯定不會輕易放了他的。”

才抽了一口,指尖上的香菸已經燃了一大半,張敏峻狠抽了一口便將其丟在了地上。

“幫我一個忙,你只須要打聽到付寶的下落,剩下的事交給咱們手槍隊去辦。”

“劫獄?”

郝鐵舒服的蹺起了二郎腿,“你們手槍隊又不是特種兵,能殺進去全身而退嗎?”

神色一黯,張敏峻拍了一下木凳不說話了。

“行了,不用露出這副神情。”

郝鐵站起來,拂了拂米黃色西裝上的一粒菸灰,“這是件好事,我對付寶並不熟悉,他的任務十分重要,所以,先期考察一下是必要的。”

“考察也不是這樣考察法啊,要知道,那些可是鬼子,殺人不眨眼的鬼子。”

“咱們哪個人面對的不是窮兇極惡的鬼子?”郝鐵反問了一句,“只有透過了鬼子的考驗,才是真正的共產黨人。”

沒想到此次平遙之行到了最後,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價值所在。

無論是瑞士銀行的存單,還是MP40衝鋒槍和義大利炮,都不算什麼了。

付寶居然做過牲盟會的隊長,算是自己的前輩,老革命啊!

放在55年大授銜,至少也是大校到少將極別。

“你別走啊,總得想出一個辦法才行。”

張敏峻見郝鐵想一走了之,臉色不善,這樣怕事的人,看來是沒法指望了,現在只求他能幫助自己打探到付寶的關押地點就行。

“放心,這事不用你們手槍隊動手,我保證他會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你面前。”

聲音還在,但人已經走出了廂房。

氣得張敏峻看著他的背影,嘴裡嘀咕一句。

“無量天尊,就知道吹牛,信你才有鬼。”

他摸了摸懷裡付寶交給自己的信,到底沒有拿出來。

那是力空法師的重託,現在還看不透這人,不能輕易拿出來,付寶可是說過,此信事關重大,最好找機會交往太嶽邊區。

……

郝鐵再次見到付寶的時侯,他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木架上,白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鬼子果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川口半兵衛親自動手,打得付寶渾身血跡斑斑。

皮肉之傷,沒有傷及筯骨,但是他這樣強硬下去,以後的審訊就很難說了。

“川口君,他是想表現自己骨頭硬嗎?為什麼不上電刑?對付這些硬骨頭才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