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我這裡得到軍統的資訊,郝老闆,你真的找錯人了。”

郝鐵感覺白茹這話沒有什麼力量。

組建夜襲隊之後,他認為隊長這個名稱不夠好聽,便讓人叫自己老闆。

這個名詞對自己來說十分親切,鬼子也不會反對。

“是嗎?”郝鐵又露出那副讓人討厭的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咱們從啟蒙讀書開始,老師就說做人要誠實喔。”

“真的,我只是一位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什麼軍統,那天是被嚇壞了,所以張嘴亂說的,當不成真。”

自己已經將兒子託咐給了袁頭,袁頭也答應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否能做到,但白茹願意賭這樣一次,自己犧牲後,兒子這麼小,完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敵人也許會放過他。

以後就算他跟著袁姓,但永遠是自己和丈夫的骨肉,只要能順利長大成人,自己和他的父親也能含笑九泉了。

郝鐵面露微笑看著白茹,他能看出她的緊張,不過對於她的民族氣節,更是欣賞。

一介弱女子都有如此勇氣,如此擔當,誰說華夏沒有希望?一定能戰勝東洋鬼子。

他的左手敲了敲桌面,發出有節奏的清脆響聲。

“郝老闆,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茹說完這句話後,將嘴巴緊緊閉上,她決心再不說半個字,看看這位大漢奸要如何對付自己。

聽說鬼子對付女人是很下流和殘忍的,今天這一百斤只好扔給他了。

“好,你既然這樣說,我作為老闆,當然是相信自己的員工。”

郝鐵拉開抽屜,取出一個信封和幾個小物件擺在桌面上,給白茹作起了介紹。

這是你這幾天的薪水。

白茹心中明白了,這是馬上要逮捕自己,所以把薪水結了。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兒子,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他最後一面,以後這一切都要拜託袁海了。

“我不要。”

有些萬念俱灰,面前這位大漢奸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拿他的臭錢來髒自己的手嗎?何況進去了不可能再出來,拿錢來有什麼用呢?

“不要嗎,那好,尊重你的選擇。”

郝鐵急忙將信封又放回了抽屜,好似佔了很大便宜似的。

太扣門了,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給自己的,白茹恨不得在郝鐵的鼻子上打上一拳。

“錢可以不要,但這些東西你可能想要。”

說罷郝鐵將那幾個小零件往白茹面前一推,“這本就是你的物品,君子不奪人所愛。”

還君子呢,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了!

白茹心中罵了一句,定睛看去,卻是幾個燒焦的零件,看不出來是什麼。

“這些不是我的,從來沒見過。”

她老闆也懶得叫了,現在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用不著討好他了。

“這些絕對是你的。”郝鐵說得胸有成竹,十分自信。

真的是無語了,這個漢奸心腸不是一般的黑,只怕全華夏也找不出幾個來吧!

明明不是自己的東西,偏要栽贓給自己,他找不到證據,就想借此將自己抓進去,這就是古人常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眼睛裡噙滿眼淚,自己遇上這樣的漢奸,真是在劫難逃啊!

“哼,你這個大漢奸,想抓就抓,想殺就殺,何必找這樣的藉口了,平白惹人發笑。”

白茹雙手環胸,這樣她又多了一份勇氣,“只要你放過我兒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樣的弱女子也能說出如此豪言來,女人在堅貞方面估計真是要比男人強上太多。

同樣的局面放在鍾朝身上,只怕這條毒蛇尿都會被嚇出來吧。

“你平時戴不戴眼鏡?”郝鐵笑著問道。

“不戴,我眼神好的很。”

“喔,可是我覺得未必,因為你認不出自己的東西。”

郝鐵也不再賣關心,指著那幾個物件說道:“這是電阻器、二極體、電感,這些都是電臺裡的東西。”

“我沒有電臺。”

白茹冷冷的看著郝鐵,電臺下面連著手榴彈,肯定已經炸了,敵人別想搜出來。

“可是……”郝鐵看了一眼這位固執的女人,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掌握鐵的證據了嗎?

“這種電臺採用電子管作為主要元器件,接收部及發射部既可分離使用,也可一起使用。”

郝鐵相信白茹雖然用過這樣的電臺,但是隻會使用,卻不瞭解內部構造,自己免費給她普及一下。

“接收機為139式7燈超外差接收機,覆蓋了2~12MHz的頻率範圍並提供了三個波段,發射部採用了4只電子管,可以提供CW模式下15W的穩定功率輸出。

白茹有些明白過來,她的臉色變了。

手榴彈固然能炸燬電臺,但是卻無法消滅掉電臺裡面的所有零部件,這漢奸一定去過現場了,這些是爆炸後的遺留物。

她閉上了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抖動。

“現在知道了吧,在你的住處找到了這些電子元器件,你相不相信,只要找齊這些電子元器,我就能重新組裝出來。”

在女人吃驚的眼神中,郝鐵笑得十分燦爛,“所以,這就是你的電臺,你就是軍統局的電訊人員。”

白茹感覺全身無力,不禁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已經作好了應對審訊的準備,可是這位大漢奸沒有經過審訊,已經徹底瞭解了自己的身份。

漢奸不是不學無術,只知道拍鬼子馬屁嗎?怎麼如此歷害了。

她心中氣憤不已,將頭扭在一邊。

知道了又如何,自己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想要自己出賣戰友,辦不到!

看著她將頭側過去表達了自己的決心,郝鐵知道她再也不會說一個字,將桌上的幾個電子器件收到一個小袋中。

“知道你從那個四合院跑出來的,現在只有我和袁海,那四名隊員已經死了。”

那些人都死了?死的好!

可惜啊,那天自己差點就能逃掉的,就是遇上了這位大漢奸,遇人不淑,天不開眼啊!

奇怪的是,郝鐵並沒有審問自己的打算,他向外面打了一個電話,將袁海叫了進來。

“這是要犯,軍統要犯,現在由你轉移到靜樂縣,交由第五偵緝處。”

“是,老闆。”

袁海領命,問道:“那個嬰兒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