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此時滿臉紅光,雖然長短槍很重,壓得他有些微微氣喘,但是精神上十分亢奮。

有了這麼多好傢伙,武工隊完全可以形成一股不弱的力量,跟鬼子幹到底!

郝鐵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俺是屬牛的。”

“不對,屬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膽大的英雄,膽子比老虎還大,真是太歷害了,你就是我的偶像。”

原來是這樣,郝鐵對他這種樸素的表達方式有些好笑。

“這些槍都是給你們的,子彈也要儲存好,你就不用回交通站了,我找兩位隊員跟著你,務必將裝備完整帶回給武工隊。”

郝鐵說完,又加了一句,“趙光同志,這是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

“是,保證完成任務!”

趙光的聲音激動而響亮,將腰身一挺,欣然領命。

……

加藤井開會回來,看到東關車站這一切,氣得是渾身發抖,他是個華夏通,個高,肉少,乾瘦得活像個秋後的螳螂。

“他們一共幾人?你們的說。”

“十個人,從穿的衣裳,帶的武器,說話的神氣,都和清剿隊一模一樣。”

加藤井聽著彙報,腦子裡卻在不停分析,自己不是傻瓜,林少柄一個清剿隊長,雖然得到了松井隊長的寵信,在鎮上有極大的權力,可是他敢這樣做嗎?

雖然說李聰仗著自己的威風狠狠打了他一頓,但是當眾槍殺警務段段長,這人腦子難道被驢踢了,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會不會是八路的武工隊乾的?

房間裡武器被搶讓加藤井對郝鐵他們的身份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林少柄要槍幹嘛?

現在松井隊長還沒有回來,加藤井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他現在沒喝酒,頭腦清醒的很。

這位站長呆在自己的屋裡一動不動,牙齒咬住下嘴唇,眼睛凝視著玻璃窗子,反覆地思考和判斷著。

好幾位手下此時站在他的身邊,很想站長下令去將林少柄抓起來。

每個人的臉色都比鬥敗的公雞還難看,加藤井的鼻翼扇動著,額上竟然冒出了一層汗珠。

他表面上雖是冷靜,內心卻非常焦灼。

自己和松井隊長關係本來就不好,要是這次鬧錯了,到時軍部問起責來,松井上面有強硬關係,自己只怕會很被動。

自己要是沒有行動,東關車站的人會怎麼看自己?堂堂皇軍站長,會怕了一位狗腿子?

李聰到底是枝那人,雖然是一條十分聽話的狗,死了也就算了,自己再去找一條便是。

但是打狗得看主人,林少柄這是根本不給自己一點面子,沒有退路啊!

如果必須要和松井起衝突,自己得佔著道理才行。

於是他快步走到桌前搖起電話來。

直接和清剿隊通話,問問林少柄,確定是他指使手下這樣乾的。

很快話筒裡立刻傳出了“要哪裡,要哪裡”的詢問聲。

加藤井張了張嘴,溜到嘴邊上的話,用舌尖一裹、嚥到肚裡,話筒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不行,這樣會打草驚蛇,要真是林少柄乾的,自己來上這樣一處,倒顯得心虛,有些拿不定主意,不但讓林少柄小瞧了,他還會做足功課,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要知道林少柄並沒有在車站中出現,看來早作了準備,他藏在幕後可以製造出很多理由和藉口。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呢?

……

此時郝鐵已經坐在了李記雜貨鋪的密室裡,他的對面正是被自己救過的腳踏車。

桌上不但有好煙,還有好酒,包括牛肉和一些糕點。

不過郝鐵和隋勇只是動了煙盒,其它東西看都沒看上一眼。

軍統果然是有錢,那又如何,無論比槍還是比勇氣,都差了許多,就是比錢,相信藍小雅有自知之明,不敢在自己面前充大款。

腳踏車見郝鐵拿出了半枚【乾隆通寶】跟自己這一半完全吻合,這才知道這位就是站長要自己接頭的客人。

他叫吳秋洪,是軍統派來山西站的骨幹,藍小雅的副手,太原站新的行動組長。

本來看不上土八路,不過郝鐵的表現讓他歎為觀止,所以十分客氣的進行接待。

軍統在婁煩縣有一個隱蔽的據點,雙方正在討論如何將毒氣彈順利的從大面鋪轉移到婁煩縣。

“岔口鎮亂了,咱們就有機會。”

郝鐵將合體的【乾隆通寶】拿在手看了看,順手揣進了上衣的口袋裡。

“吳長官說的不錯,那幾處關卡由林少柄的清剿隊守衛,要是清剿隊亂了,這些守衛自然人心惶惶,怕自己遭到大清理,無心工作,咱們輕鬆就能混過去。”

仔細瞧了瞧郝鐵,一把大鬍子,一個瓜皮帽,看上去十分普通。

雖然土八路本來就很普通,但吳秋洪沒看到了他有半點快槍手的潛質,心中暗忖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郝鐵從他的言行中感覺到十分滿意,這位軍統看不出自己的喬裝,那麼這邊的鬼子不認識自己,自然也不可能認出這是夜襲隊的郝隊長,萬利和東亞工廠的郝經理。

雙槍並舉,槍槍爆頭,下午時的場景又浮現在吳秋洪的眼前。

這麼歷害的人物,為什麼都去了八路那裡?

“願不願意到咱們太原站來?”

他不談正事,反而起了招攬之心。

此人一個人就能敵住清剿隊,還能全身而退,吳秋洪雖然初來乍道,對偽軍的戰鬥力也有所瞭解。

戰鬥力很差勁,這次任務沒有什麼難度。

這次為了確保毒氣彈的安全,軍統可謂是下了血本,吳秋洪帶來了三十多名手下,全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突擊精英,並且攜帶了美製M1928式和英制MKⅤ式“司登”衝鋒槍,火力相當震撼。

擁有這樣的實力,吳秋洪認為完成這項任務並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並且在郝鐵面前很有優越感。

只不過因為這人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所以才在言語上十分客氣。

郝鐵一接觸便知道藍小雅遵守了雙方的承諾,並未向她的屬下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們藍站長已經說過此事,到時去了SH,我自會好好和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