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傲氣的馮智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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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藝?開什麼玩笑?誰都知道冠軍侯蕭銳武藝高強,曾經帶著三千騎兵殺入草原,縱橫萬里完勝歸來,我這身板跟他比武?
現在蕭銳武功全失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大概是因為馮智戴是南方新來的,訊息閉塞還不知道吧。
於是趙德言決定告訴他,“馮公子,你說的武功冠絕天下已經是當初了。那年頡利買通一大批絕頂刺客刺殺他,冠軍侯雖然以一敵多滅了殺手,但也身中劇毒,最終僥倖撿回一條命,卻丟了一身武學修為。現如今,是個實實在在的文弱書生了。”
這……
原來如此!
馮智戴聽完,不僅沒有因為自己選錯而懊悔,反而憤怒的罵道:“該死的頡利,怎麼能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冠軍侯?真是可惡!”
嗯?看到他這個反應,趙德言不禁高看一眼,心說這個後生不錯嘛。雖然有點心高氣傲,但總歸是知大體的,公事私事的輕重分的很清,馮盎生了個好兒子,難怪能評上天下第五。
“唉,可惜了,折了我大唐一位戰無不勝的戰神。難怪這蕭家莊需要這麼嚴密的保護。”馮智戴感慨說。
趙德言哈哈大笑起來,“錯了錯了,蕭家莊防守這麼嚴密,可不是為了保護冠軍侯,而是保護他的家人。侯爺不用保護。”
嗯?什麼意思?
“當初頡利買通的刺客近身不得,只能擄走侯爺的家人要挾,逼他現身一戰。為了防止有人故技重施,因此才嚴加防守。”
“至於侯爺自己?呵呵,事實證明,沒有武藝的冠軍侯,依然無愧冠軍侯的稱號。甚至比有武藝的他更可怕!這是突厥可汗頡利的原話。”
咳咳……
馮智戴弱弱的問道:“真有那麼厲害?”
“我覺得有,因為我們親身經歷過。至於真不真?那要看你強不強了。現在,你還有自信跟他比一比嗎?”趙德言帶著點挑釁的意味兒笑道。
馮智戴少年心性,哪裡受得了這個?
微微仰頭,正色道:“當然要比一比,在下學成出家門,如果不能跟當世最強者交手,只是欺負弱者,那算什麼本事?”
“要不,你還是選擇比武藝吧?”李承乾小聲提醒說,“比別的你贏不了的。”
馮智戴漲紅了臉生氣道:“比武藝?讓我挑軟柿子捏?小子,這話你都說的出口?你是何人?”
李承乾帶著誠意答道:“不是嘲笑你,是真的,我姐夫從未輸過。對了,我叫李承乾。冠軍侯蕭銳就是我姐夫。”
“哼,難怪幫著他說話,原來是你姐夫。李承乾、李承乾……這名字怎麼跟大唐太子同名呢?”
趙德言笑了,“他就是大唐太子。”
噗……
“那您給太子講課,您是太子傅?”
“不才,蒙陛下和冠軍侯抬舉,暫代而已。”
“太子和太子傅不應該在東宮嗎?怎麼會在這鄉野村莊?”馮智戴錶示不解。
趙德言笑道:“這沒什麼,皇宮太麻煩,太子年紀尚小,居住這裡距離百姓更近些,比皇宮清淨,適合唸書。別說太子了,冠軍侯蕭銳帶著家小,不一樣常年居住這裡?”
“哦對了,還有太上皇也在這裡避居養老。此地山清水秀,風景宜人,而且安全、清淨,儼然一處世外桃源。”
太上皇也在?咳咳……
馮智戴連忙四處張望,心說別遇到了不認得,失了禮數。
太子解釋道:“我皇爺爺今天上午剛走沒多久,馬上過年了,他要回皇宮過年的,過完年再回來。”
哦哦,還好還好……
等等,上午剛走沒多久?該不會是、是……路上遇到那個,坐著四輪馬車的老者吧?我……
“不久前我走到村口,遇到了一輛四輪馬車,是一位老者駕車,裡面坐著兩位對弈的老丈,敢問他們是?”
趙德言撫須笑道:“駕車的是伺候太上皇的王內侍,車內是太上皇和裴寂裴尚書。”
噗……
完了完了,難怪感覺那老頭兒的勢那麼大,原來是太上皇……他,他不會記仇吧?
看到馮智戴發呆,李承乾還以為對方是遺憾呢,連忙安慰道:“沒關係的,還會再見面。你既然是嶺南耿國公的兒子,年節夜宴肯定是要參加的,到時就能在宮裡見到皇爺爺了。”
哦哦,我,我,我突然不想見他老人家了。馮智戴心裡這麼想,但不敢說出來。
趙德言笑著問道:“馮公子,既然你要挑戰冠軍侯,肯定是有一定自信的,不如給我們露一手如何?也讓我這兩個學生開開眼,長點見識。”
馮智戴想了一下,覺得蕭銳不在,能跟趙德言瞭解一下對方也是好的,於是沒有推辭。
“冠軍侯的字,我在長安已經見識過了。那種自創八面出鋒的字型,確實高絕,但空有形,卻神韻不足。我若是用其他字型打敗了他,那不算本事,所以這兩天抽空練了兩筆,自認為比他的好。”
說著,他自己走到了書房的桌案前,擺開紙張筆墨,順帶讚了一句:這紙張不錯,上佳。大筆一揮寫了一副瘦金體對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趙德言幾人湊過去觀看,紛紛點頭,不錯不錯,寫的確實很好。
“如何?”
趙德言撫須點評道:“馮公子大才,如果這真的是習練兩天的功底,那毫無疑問,你的天賦比冠軍侯好。”
嗯,當然……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天賦比他好?什麼意思?我這字不如他的?
“敢問公子,你在長安城,哪裡見到了冠軍侯的墨寶?”
馮智戴伸手指著長安城方向,“就是長安城東市最好的那家書畫鋪子呀。裡面最顯眼的就是那副冠軍侯的作品,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店老闆說,那是冠軍侯的親筆。”
噗……
書房其他幾人鬨堂大笑,特別是李承乾和楊政道,笑得肚子疼。
馮智戴一頭霧水。
趙德言強忍著解釋說:“公子,你被奸商騙啦。長安城裡,每個書畫鋪子的老闆,都說自己掛著的是冠軍侯真跡。其實全都是找人高仿的,侯爺的真跡,莫說一家書畫鋪子了,就是陛下手裡也只有區區兩副而已。當真是萬金難求的。”
什麼???我、我……這麼說,我學的這個字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