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越聽越是糊塗,不知道蘇錦月到底想做什麼。

“母親,事關父親和二哥的生死!”蘇錦月再一次的開口。

沈婉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聯絡你舅舅的。”

“你們二人的飛鴿傳書,要用你們二人特用的造字,女篆來寫,以免走漏風聲。”蘇錦月把發生的事情大機率都過了一遍,叮囑著沈婉。

沈婉微愣,詫異問道:“月兒為何知道我和你舅舅曾經造過字,還知道這字型的名字叫女篆?”

蘇錦月的喉嚨內好像堵了無數的東西,卡在喉嚨內上不來,下不去,心也發悶。

“母親,我聽你當初說過一句,你都忘記了!”蘇錦月勉強地笑了笑。

當初將軍府落難,沈婉在地牢內用女篆給江南沈家傳訊息,蘇錦月親眼看到母親寫下血書!

當時的場面歷歷在目,蘇錦月如何能忘記!

“總之,母親你就聯絡舅舅好了,銀子的事情我想辦法,五日之內,我必定籌集銀兩!”蘇錦月堅定地說著。

沈婉點頭,雖然不理解蘇錦月的舉動,卻還是堅定地答應。

“好,月兒我知道了!”沈婉說完,緊緊的握住了蘇錦月的手,輕聲說道:“月兒,切莫做危險的事情,若是你出了事情,我實在沒法向你父親交代!”

“我知道,母親,現在我先洗漱一番,然後要去長麓書院見師孃。”蘇錦月輕聲地說著。

沈婉詫異道:“怎麼你剛從那回來,又要過去?”

蘇錦月解釋道:“母親,實不相瞞,方才我在大街上見到了帝師!帝師此刻怕是已經面聖了!”

“什麼?帝師常年遠在東海,這一次為何會回來?”沈婉有一種感覺,孫哲入長安,與自己的寶貝閨女有些關係。

蘇錦月嘴角上揚,淡淡說道:“正是因為帝師入長安,所以我才要去找師孃,順帶打探一下訊息!”

“你這丫頭,注意安全!”沈婉再一次的叮囑。

蘇錦月低聲道:“母親,我知道了。”

蘇錦月與沈婉分開後,天已經暗了下來。

幾步回到了宅院之內,讓玉枝燒了熱水。

她一邊泡著澡,一邊梳理著現在的情況。

齊王府宴會結束,漠北細作的據點被蘇錦月連根拔起,漠北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帝師突然回來,這些細作蠢蠢欲動!

現在蘇錦月要做的就是參加千才宴的比試得到第一名,再將青面銅獸交到那個人的手中,換取舅舅的糧食。

利用大哥,或者商靡的勢力將糧食運往居庸城!

蘇錦月反覆的推演著事情,臉色十分的難看……

事情越來越危險……

門外,一聲聲的悶響傳來,幾聲過後,安靜如初……

突然,房門被推開,一雙精緻的布鞋主人,腳步緩緩的向著蘇錦月走了過來。

蘇錦月面色一沉,低聲道:“玉枝,我不是說了嗎,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腳步聲在蘇錦月的身後停下,一直默不作聲。

濃郁的血腥味道讓蘇錦月警覺起來,她詫異地轉身看去,與商靡四目相對!

“啊!”蘇錦月驚呼著,本能地將身體全部泡在水中,捂住了胸前,只露出脖頸之上,激動地喊道:“商靡!你!”

商靡沒有說話,臉色蒼白,“撲通”一聲向著蘇錦月的水桶倒了過去!

“譁!”商靡的身體重重地栽倒在蘇錦月的懷中,蘇錦月大驚失色,一把抱住了昏迷不醒的商靡……

蘇錦月費了好大的力氣將商靡拖到了床上,自己將衣服穿好後,坐在床邊仔細地檢查著他。

商靡身子滾燙,臉上沒了血色,手臂之上還有一條極深的傷痕!

蘇錦月看著傷痕臉色微變,腦海中回想往日種種,根本就沒有聽說商靡會受這麼重的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錦月出門讓玉枝拿來了金瘡藥,隨後關緊了房門,給商靡上藥。

一個時辰後商靡終於甦醒過來,蘇錦月焦急問道:“商靡,你發生了什麼事?”

商靡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回到平王府後佯裝身體不舒服,沒想到自己的貼身侍衛在此刻給自己下毒!

“我的侍衛跟了我五年,我都沒有覺察到,蘇錦月,為何你會著手讓我盯著他?”商靡詢問,不解地看著蘇錦月。

“往往最瞭解你的人,才是最能傷害你的人!”蘇錦月如實地說著。

商靡並沒有說話,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被盯的時間長了,蘇錦月感覺臉頰滾燙,避開了商靡的視線。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蘇錦月輕聲問道。

商靡開口:“你就不想知道我之後做了什麼?”

“嗯?”蘇錦月被商靡的話問得一愣。

仔細想想,若是侍衛真的給商靡下毒,他的手臂也不會受傷。

難不成……

“是誰傷了你?”蘇錦月低聲詢問。

“不是誰要傷了我,而是有人要傷你,方才是有人潛入了你的院子,欲殺了你!”商靡低聲地說著。

霎時間,蘇錦月心頭一跳,這麼快漠北細作的報復就來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漠北的細作!”蘇錦月輕聲地說著,嘴角上揚,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害怕。

“蘇姑娘有勇有謀,一夜之間剷除長安兩處漠北細作的據點,必定會遭遇報復。”商靡喃喃地說著。

蘇錦月點頭說道:“是!所以嘛,我以後無論出行還是做事,要比現在還要高調!”

“哦?”商靡聽著蘇錦月的話,眼神明亮,好奇不已:“更高調?那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對,我是要讓漠北的細作知道我在哪裡!”蘇錦月淡定的看著商靡,繼續說道:“屆時平王殿下便會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商靡眯起了眼,突然勾起了唇角,淡定道:“蘇姑娘,半月之後的大婚,我更加期待了!”

“這是我的金瘡藥,給你!”蘇錦月說完,將自己僅剩下的金瘡藥都塞進了商靡的懷中。

“幸虧我在齊王的宴會上受了傷,用點金瘡藥不會起疑,以後你也要小心。”蘇錦月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詫異的看著商靡繼續問道:“你為何這麼晚了來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