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訴說真相

第二天日上三竿，汐月城熱鬧起來，紀靈兒獨自步入汐月城內，為了不讓白若兮起疑，豆豆留在了城外。

為了不引人注目，只有大黃跟在紀靈兒的身後，小電則是變得極小和三隻雪狐窩在她的懷裡。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阻擊，紀靈兒一路來到了汐月宗外，她並沒有察覺，路上有些小販和行人在見到她後神情有些變化，隨後他們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汐月宗外自然有宗門弟子把守，這些也大多數都是女子，她們的裝扮並不統一，並沒有身披甲冑的男子般令人忌憚，但汐月宗威望在這擺著，這些弟子放在江湖上也個頂個都是高手，自然沒有不開眼的江湖宵小來此搗亂。

當紀靈兒站在那些汐月宗弟子面前的時候，她的身上有一道無形的能量悄然潰散。

城外的豆豆這才鬆了口氣，那道能量就是她用在紀靈兒身上的後手，讓紀靈兒一個人步入汐月宗她怎麼可能完全放心。

“靈兒如此一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白若兮那個老太婆雖然兇巴巴的，但也不是什麼大惡之輩，若是出了問題靈兒也可以喚我回來，這下可以安心去那個地方了…”豆豆一臉悵然神色自語道。

在紀靈兒臨行前，豆豆也送給了她一塊玉佩，就和項問天那塊一樣，只要摔碎玉佩，豆豆不管身在何方都可以傳送過來，這才是豆豆敢將紀靈兒獨自送回汐月宗的原因。

豆豆轉身看向一旁的怖偶說道：“小怖怖，咱們走吧，現在只剩下咱們倆了，姐姐這次一定能找回丟失的記憶！”

怖偶心領神會，立刻變大了身形。

“誰說只有你們兩個，還有我啊！”豆豆眉心處傳來女子的不滿聲音。

豆豆驚訝道：“小花花，你恢復了？”

“意識恢復了一段時間了，就在豆豆姐和那位擁有應龍之力的男人拼鬥的時候…應龍乃是仙界靈獸之王，是真正的仙王強者，就在那個男人向豆豆姐體內注入應龍之力的時候，我也被應龍氣息滋養，這才恢復了不少…”

彼岸花稱呼豆豆姐越來越順口了，顯然她也已經認命，真正成了豆豆的式神。

“這都好幾天了，你怎麼才出聲？”豆豆疑惑道。

“如今的天地與當年完全不同，我不是需要適應嘛…”彼岸花無奈道。

“在地府之時，我們也沒感覺出那裡和外面有什麼不同啊？”

彼岸花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怎麼說著，在我看來如今的天道對我是抱有敵意的，所以我出現在世間才會感受到壓制！”

豆豆翻了個白眼說道：“這話讓你說的，難道天道是某位強者的意識所化？”

“這涉及到天地大秘，我哪知道，倒是清醒之後就在外面了，地府怎麼樣了？”

豆豆眼睛滴溜溜地轉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難道是那個磐化身成了天道？”

“你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磐的強大曠古爍今，在他硬闖地府後外界就變天了！”彼岸花鄭重說道，地府之中有通往外界的通道，她對於外界氣息有所察覺也是情理之中。

“我現在對磐越來越好奇，決定了，這次若是可以找回記憶，今後就去追尋磐的蹤跡，解開天地秘薪還是蠻有意思的！”豆豆的樣子頗有豪情壯志。

她的眉心處，彼岸花的光影閃爍，顯然彼岸花也很激動。

豆豆一躍而起跳到了怖偶身上興奮說道：“小怖怖，咱們出發！”

怖偶立刻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西北方向飛去。

過了好一會兒，彼岸花的聲音再次響起：“豆豆姐，你還沒告訴我地府倒地怎麼樣了？”

豆豆表情古怪道：“姐姐我耗費了一件密寶才從地府裡逃了出來，至於後來怎麼樣了我就不清楚了。”

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既然出來了就別再想那裡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看外面多好啊，山清水秀、空氣清新！”

“豆豆姐，我怎麼感覺你在隱瞞什麼東西？”彼岸花疑惑問道。

“沒有啊，你想多了，既然還沒有適應就快去休息吧，我得給小怖怖指路，就不閒聊了！”豆豆的語氣有些慌亂。

彼岸花光影劇烈閃爍，顯然彼岸花並不相信豆豆的話，情緒有些激動，不過她沒有說什麼，重新歸為平靜。

…

汐月宗外，紀靈兒自報家門之後，汐月宗弟子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立刻有人進入宗門內稟報，可見汐月宗與獸王谷確實關係不錯。

不多時，紀靈兒被帶到潮汐殿內，她的所有靈獸都被留在了大殿之外。

“獸王谷紀靈兒拜見白聖！”紀靈兒一進門就行了個大禮。

白若夕帶著怒氣盯著紀靈兒說道：“靈兒，你這死丫頭這段日子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貪玩四處瞎逛，可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找你奔波勞累？你爹都快急瘋了！”

顯然這位聖人是認識紀靈兒的。

紀靈兒嘆了口氣說道：“白聖，這段日子我不是去玩了，而是在逃命…”

白若夕皺著眉頭說道：“逃命？是誰要你的命？”

紀靈兒深深撥出一口氣，她目光漸漸堅定道：“白聖在上，靈兒不敢隱瞞，是白孤寒想要殺我！”

“孤寒？你們二人不是關係莫逆嗎，聽說這小子還要納你為妃，難道在飲馬灘一戰發生了什麼不成？”白若兮若有所思道。

紀靈兒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紀靈兒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白孤寒這麼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白若兮聞言震怒道：“大膽！如今孤寒乃貴為東夏王儲，你一個區區獸王谷谷主之女怎敢辱沒我東夏王室！”

紀靈兒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威壓撲面而來，讓她的身體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只有嘴還能說話，她知道白若兮本就出身在東夏王族，這是對她的小小懲戒。

“白聖你可知曉，凌霜大哥死在飲馬灘頭並不是太初所為，真正的幕後黑手是白孤寒和齊廣仁！”紀靈兒激動說道。

白若兮臉色陰晴不定，她似乎在思考紀靈兒言語的真實性，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說道：“你詳細說說…”

“那一日，我…”紀靈兒一五一十將那一夜的所見所聞說給白若兮聽。

白若兮並未打斷紀靈兒的話，她沉吟良久後才開口道：“此事關係重大，僅憑你一人之言難辨真偽，你且留在汐月宗內，在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本座會親自前往東夏王宮把事情問清楚！”

她的表情依舊平靜，彷彿紀靈兒所說的都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

“謹遵白聖安排！”紀靈兒聞言恭敬說道，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白若兮如此言行也就代表這位聖人已經大致相信了自己的話。

“九英，進來！”白若兮提高了聲音喊道。

很快大殿門被推開，孫長老十分恭順走進了大殿之中，她行了個大禮說道：“太上長老，有何吩咐。”

“把這丫頭帶到西苑住下，讓她和桃慕瑤住在一起，定要把她們二人保護好了，若有一絲差池，唯你是問！”白若夕威嚴說道，她口中的保護自然有監視之意。

孫長老立刻心領神會開口說道：“遵命！”

紀靈兒的心裡活動卻是十分精彩，她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表現出異常神色。

這點小心思又怎麼可能逃過聖人的眼睛，白若兮疑惑問道：“靈兒，你有什麼意見？”

紀靈兒連忙說道：“晚輩沒有意見，只是我那些靈獸該如何安置？”

乖巧趴在外面的五隻靈獸此時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白若兮揮了揮手道：“你且和九英長老離去，一切事宜九英長老會安排妥當！”

孫九英露出一臉溫和笑容道：“靈兒，我與你爹還有些交情，知道靈獸對你們馭獸師有多重要，定然不會冷落了你那些寶貝。”

紀靈兒也露出甜美笑容說道：“那就有勞孫長老了！”

在白若兮的示意下，孫九英帶著紀靈兒離開了大殿。

在二人走後，白若兮輕輕拂袖，大殿門立刻緊閉，這位聖人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白孤寒！你真的敢勾結外人害死兄長嗎？若此事為真，別以為你如今當上了王儲就可以高枕無憂，玄徽尚能生育，新世子誕生之日就是你喪命之時！”白若兮狠厲自語道。

隨後她露出一絲愁容道：“昨夜那丫頭實力很強又手段繁多，她沒準還會捲土重來，再者靈兒即便在汐月宗之中也可能面臨危險，我若離開需要有人看住這兩人！”

“汐月宗雖有些宗師，不過都是些資質平平之輩，真正拿的出手的恐怕也只有桃慕瑤一人，難道還讓這丫頭自己看著自己不成？”白若兮說著陷入了糾結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白若兮一臉無奈地做出決定：“看來只能請那傢伙出手了…”

話音剛落，白若兮的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汐月宗南面距離宗門入口不遠處有一處院落，那裡有別於汐月宗門人居住的地方，看起來更加奢華而且守衛森嚴，這裡是汐月宗用來招待貴客的居所。

如今整個院落都只住了一個人，那便是新韓新月教聖女櫻桃，三塊月之書合一之後，櫻桃並沒有離開，而是與白若兮、桃子共同參悟月之道。

白若兮突然出現在一處十分典雅大方的靜舍之外，她剛一出現屋內便傳來了一道慵懶的女子聲音：“姐姐，什麼風把你刮我這寒舍來了，呦不對，是汐月宗的雅舍…”

聽著櫻桃的陰陽怪氣，白若夕並未動怒，而是淡然說道：“有客臨門就不看杯茶嗎？”

“客？貌似妹妹我才是客人吧，說起來，妹妹來了這麼久這還是姐姐第一次來這裡吧，都是妹妹我去找姐姐的…”櫻桃的話有幾分幽怨也有幾分戲謔。

白若兮微微皺眉道：“我來此是有要是相商！”

“我看姐姐是有事相求吧！要不然姐姐也不會來妹妹這裡，是不是和昨夜的不速之客有關？”

白若兮竟毫無隱瞞，坦然說道：“沒錯，我是有事相求，不過絕不會虧待了你！”

靜閣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白若兮這才步入其中。

此時的櫻桃正斜倚在床上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她見白若兮進來立刻笑吟吟說道：“姐姐，有什麼好買賣，說來聽聽！”

白若兮開門見山道：“昨夜那傢伙有可能還會捲土重來，我卻有要事離開，你能否在這期間幫我看著兩個丫頭以及那些星河宗門人？”

櫻桃聞言露出驚訝表情說道：“姐姐也太瞧得起妹妹了，昨夜那麼大動靜妹妹也看到了，那樣厲害的人物哪裡是妹妹可以撼動的？”

白若兮瞥了一眼櫻桃沒好氣道：“別裝了，你現在的狀態我能看得一清二楚，距離化道也只是差了一絲，而且我能感受到你已經可以隨時捅破窗戶紙！”

櫻桃沉吟片刻後這才開口道：“那妹妹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對於自己境界的事她隻字未提，不過看樣子是預設了。

“不管你要什麼時候突破，我將為你護法！”白若夕一臉認真說道。

櫻桃眨了眨眼露出古怪笑容說道：“姐姐，你白聖的承諾可不是那麼保險啊！”顯然她對白若兮提出的條件很滿意。

白若兮聞言有些氣憤，不過她很快平靜了情緒，隨即開口道：“我以道心起誓！”

道心起誓又名為道誓，乃是聖人的重誓，這是天地規則之一，若是違背者只有一項懲罰那便是道心受損，輕者實力大跌，甚至跌落境界成為凡人，重者當場隕落，身死道消，幾乎沒有聖人敢違背道誓。

櫻桃就像是生怕白若兮反悔一般，她立即說道：“一言為定！”

…

紀靈兒帶著一群靈獸跟著孫九英來到潮汐殿西側的院落，這裡很明顯有一處宅子已經被夷為平地。

“孫長老，這是怎麼回事？”紀靈兒假裝震驚模樣說道，她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不得不有所反應，否則恐被有心人察覺。

“昨夜有位刺客強闖汐月宗，那人有些手段，這間屋子便是她的傑作，不過終究是太上長老神通廣大，輕而易舉就趕跑了這刺客！”孫九英笑吟吟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裡似乎有空間波動，白聖居然能戰勝這樣的強敵，真是太厲害了！”紀靈兒一副嚮往表情，她已經察覺到這位孫長老對白若兮恭敬有加，如此說更能拉近二人的關係。

果不其然孫九英滿意點頭，她露出笑容說道：“太上長老可是聖人，厲害自不必說，你我還需更加努力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稍稍趕上！”

紀靈兒一臉激動道：“孫長老說得好，我一定會努力的！”

孫九英露出慈祥笑容說道：“叫什麼長老，你爹叫我孫姨，你就稱呼我孫婆婆就好！”

紀靈兒乖巧笑道：“孫婆婆！”

“哎！”孫九英十分欣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