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聶波、房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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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聶波想也沒想地就點頭。
然後就點了擅使飛刀的馬三十五、擅用石子當暗器的遊二十三、和擅長機關訊息的餘三十一。
所有侍衛們的武功都不錯,狄映挑的時候,也是專門盯著他們尤為擅長的方面去挑的。
四十個人、各自擅長的領域都有不同。
看著聶波點完人後、帶著就走了,狄映想了想,對房斌道:“我們一行人太扎眼了。以後你和聶波、負責帶領侍衛隊們、遠遠地墜在我和彭涼的後面。
需要緊急聯絡時、用煙花或者哨音就行。”
房斌:“……大人您這是嫌棄我們了?”
狄映微笑搖頭,解釋道:“我喜歡微服私訪。你們呼啦啦地跟著我,我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房斌聽了,這才重重點頭答應。
狄映看看他,鄭重交代道:“聶波鐵直、你擅計謀,衝鋒陷陣的事情歸他、出謀劃策的事情歸你。”
說著,狄映還握了握房斌的肩膀,認真看著他的雙眼道:“我信你,你也要信我。無論什麼事、你相信我,都會有辦法解決的。”
房斌回看了眼大人,垂首躬身、慨然應了。
狄映便帶著彭涼,抬腳出了客棧、走上了街。
杭州的風景美如畫,細雨霏霏、船巷悠悠,很能給人寧和安靜之感。
身處其間,彷彿時間都能停止在一刻,總不禁令心神沉醉。
州城內的景象也很“江南風味”。
一邊是街、另一邊就是或寬或窄的河流,處處是各式的大小木橋、石橋。
河面上,還穿梭著花船、漁船、觀景船、行船、商船等等,大小也不一。
看著繁忙、聽著熱鬧,卻不會給人一種緊張和侷促、或者焦慮感。
狄映慢慢沿著這樣的街道行走著,看著、聽著,只覺心底都是柔軟的。
但有些人,卻是並不懂得惜福二字是怎麼寫的。
河面上,一條小船上、一位四十多歲、頭髮已花白的中年婦人,帶著滿臉的疲憊和悲苦之色,一篙一篙地在撐著小船。
小船有個到處補過窟窿的竹篷,篷底下、船底上,擺放著破舊的被褥、陶鍋、陶碗之類,還有一個小小的、沒有燃起的炭爐。
船頭木板上,婦人站在那裡,腳邊,有個大竹筐,裡面,是一支支新新鮮鮮、還帶著水珠的、含苞待放的荷花。
顯然:婦人是吃住都在這條小船上,平時就靠賣花為生。
“杜嬸子?又出來賣花了啊?我家今日正好有客要來,你劃近些兒,我挑兩支。”
街岸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掩著個小籃,笑著招呼賣花婦人。
杜嬸答應一聲,將小船靠過去,放下竹竿,再將整個花筐抱起、舉高、頂在頭上。
“哎哎哎,杜嬸,不用不用,你放下,隨便給我拿兩支就行,你的花最新鮮,回去插瓶啊,能開好幾日呢。”
女子見狀,急忙就要阻止。
杜嬸只搖頭。
頂得吃力、面上的神情,卻很溫軟。
女子便也不再跟杜嬸拗了,趕緊地就抽出兩支荷花,想了想,又再抽出了兩支。
將四個銅板扔進花筐,然後就一手提著花筐,幫一把杜嬸。
杜嬸將花筐貼著肩膀放下後,看到裡面的銅板,撿起兩枚,就要還給那女子。
女子卻是已跑開了。
杜嬸無奈、又溫軟慈藹地笑。“慢點兒跑,莫摔了。”
“噯!”
女子脆生生答應著,再轉回頭來,朝著杜嬸揮手道:“杜嬸你堅持住、案子一定會告贏的,我們都等著你的好訊息!”
杜嬸點頭,眼中有水光閃爍。
再對著女子揮了兩下手後,重新拿起竹竿、撐起來。
撐到河底、推著小船緩緩向前。
案子兩個字,讓狄映的腳步頓了頓。
他望著杜嬸,正想吩咐彭涼、去四下打聽一下相關訊息之時。
河面的另一端,一艘比杜嬸的船、大一些的舢板之類,忽然撞了過來。
徑直地就撞向了杜嬸的船。
“砰!”地一聲。
猝不及防間,杜嬸的小船劇烈晃動了起來。
花筐翻進了河裡。
辛辛苦苦、趕早採摘的一支支荷花花苞,就此飄浮在了水面上。
杜嬸也一個站立不穩,掉入了河水之中。
她在水中掙扎了幾下,然後深呼吸、穩住心神,攀住船沿,看向了對面撞上她船隻的女子。
眼神裡,滿是悲憤。
那女子約摸十八歲左右,長得很有江南女子的風格,面容嬌俏、身型玲瓏。
一襲對襟粉色長裙、烏髮半挽成髻,表明了未嫁的身份。
然而:漂亮的臉蛋、嬌潤的紅唇,展現出來的卻是……
“姓杜的,別給臉不要臉!一大把歲數了,不好好地滾到犄角旮旯裡苟且偷生,還非得死活不消停是吧?
本姑娘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女兒的死、不關本姑娘的事,你就是不聽、就是要四處告狀。
怎麼?還嫌捱打捱得不夠?非得逼本姑娘弄死你是不是?你個老不休的狗東西,趕緊滾出杭州城!”
“籲……”
街岸邊,看到這一幕的百姓中,有不少人口中發出了籲聲。
之前買花的女子,三步並作兩步返回,隔著街欄就指著那粉裙女子、喝斥道:“呂茶,你死活就不肯做個人了是吧?
穿得人模狗樣兒的、長得人模狗樣兒的,說話、做事,卻是半點兒人味都沒有!
你和竇婷的事、咱們杭州城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偏你還聒不知恥、不但害死了竇婷、逼死竇府一家,現在就連唯一的杜嬸都不放過,你還長沒長人的心肝兒?!”
“就是!這個呂茶,就是人面獸心的代表,簡直丟盡我們女子的臉面。官府就是不長眼、老天就是不長眼,不收了這樣的禍害、還讓她四處蹦噠作賤人!”
一個老婆婆介面罵道。
一個小夥子也看不慣呂茶,出聲接腔:“呂茶,你的惡跡已昭然若揭,只等杜嬸找到青天、必將你投入牢獄、讓你受那拔舌之苦。”
另一個小夥子卻板臉懟過來道:“人家女子之間的事,你個讀書之男子多言作甚?呂茶是黑是白、官府都沒個定論,你還是謹言慎行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