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被抓到和別人亂搞,大隊裡知道了,不僅僅是名聲不好,可是會被屁兜的,還要進行改/造/勞動,周明霞即使覺得不對也不會提起這件事。

江燃:“你知道些什麼?”

阮念念就把在山下看到周明霞的事情給說了:“那男的我不認識,反正不是她老公。”

江燃微微皺眉,山上除了自己人,腳步聲的確只有兩個。

江燃看著那頭野豬:“我知道了。”

把野豬身上蓋上乾草。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王六已經洗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還把上衣給脫了,阮念念一出來,眼前擋了一隻男人的大手。

男人的大掌並不像是她後世見過的人一樣白皙,江燃的手掌很大,指腹上有幹活磨出來的繭子,手上甚至還有野豬的血跡,可卻給人足足的安全感。

王六感受到江燃冷徹的眼神訕訕笑道:“衣服上的血太多了。”

江燃:“回家。”

“好嘞!”

王六應了一聲,像是猴子一樣跑了,江燃這才把手放下。

說著也去水邊,提著桶沖洗自己身上的血跡,阮念念去晾曬自己帶過來的藥草。

嘩啦啦的水聲停歇了,阮念念手上的藥草也晾曬完了,一抬眼,江燃赤膊拿著毛巾正在擦頭髮,小麥色的肌肉流淌著水。

水珠從頭髮上滑落到脖子,再到胸膛,順著麥色的肌肉紋理匯聚到腹間的溝壑,慢慢的往下滑落……

阮念念臉騰地紅了。

轉念心裡又有一點高興,後面的野豬還有江燃和王六的對話,說明這兩個人也沒那麼簡單,造崽子的事情指日可待。

重要的不是崽子,而是她對江燃早就垂涎欲滴了。

她的目光存在感太強,江燃看著她紅紅的臉,眼底也倏然的劃過一道笑意,轉身進了屋子重新換了衣服。

再出來看向阮念念:“上工了,你再睡會。”

阮念念臉上的紅意慢慢褪下,等江燃去上工了,她在家裡把之前晾曬的乾花又挑選一遍,最完美的準備入皂。

晚上,小院外面傳來一聲貓叫。

不多時,江燃起身開啟門,王六趕了一輛驢車,兩個人把野豬弄上車。

趕著驢車走小道。

前面黑黢黢的,樹影搖晃,王六不由自主就想到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的鬼故事,哆哆嗦嗦的想話題轉移注意力。

“燃哥,咱們這豬肉送到哪裡啊?”

江燃趕著驢車,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像是王六那般懼怕:“玻璃廠。”

他簡單的結束了這個對話。

王六看什麼都覺得是鬼影,忍不住的道:“今天這頭豬被嫂子看到了,你出來,嫂子知道嗎?”

江燃沒說話,阮念念聰穎,應該已經猜到什麼了。

王六:“你要不要給嫂子交代一下咱們兩個做的事情?”

江燃也還沒想好。

王六聽不到回答也害怕,自己說:“你說了嫂子應該也會理解你,咱們這不是為了日子好過一些嘛,不然肚子都填不飽,咋結婚,咋養娃。”

說著又自己否定:“不對,阮知青是城裡人,不缺錢和票,聽說之前咱們村裡給她發的紅薯,她都不吃的,分給知青點一個叫楊桂芬的知青了。”

“她肯定不知道咱們的日子艱難,到時候要覺得咱們是鑽空子,給咱們告了可怎麼辦……”

王六絮絮叨叨的,江燃本來沒想這個問題,被他說的心煩:“閉嘴。”

王六懼怕江燃,更懼怕鬼,嘴巴剛閉了兩分鐘,又開始提到別的話:“我今天上工的時候,和幾個大娘在一起,聽說趕在農忙前,那個小白臉就和林鏡心結婚了。”

“這小白臉一結婚,燃哥你就不用擔心了,嫂子就和你好好過日了。”

江燃覺得王六今天是存心給他添堵的,隨手從車板上撿了一個土坷垃朝著他丟過去。

嚇得王六鬼啊鬼啊的亂叫幾聲。

——

阮念念一覺到天亮,起來的時候看到江燃在給缸裡挑水,他幹活快,來回兩三次,慢慢的一缸水就弄好了。

阮念念先跑去後院看看地窖裡,野豬已經沒有了,眼裡閃著精光朝著江燃跑過去:“賣了?”

江燃看著她湊過來的模樣,想到王六昨天那些話,也不知道她媳婦會怎麼想。

江燃沒說話,放下水桶往屋裡走。

阮念念眨眨眼,不知道又怎麼得罪這個男人了。

男人心,海底針。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對自己男人多少有點了解了,江燃就是個鋸嘴葫蘆,不愛說話,也不愛解釋,不過對自己沒壞心。

那一頭野豬,那麼大,他不是想著自己吃了,而是想著給她換個輕鬆的工作。

還有,她倆躺在一張床上,正直青春的男人,動不動那比石頭硬,衝了不少的冷水澡,就這樣,因著她怕有孩子養不起,他也沒動自己,這樣的男人多難找啊!

阮念念也不生氣,刷牙洗臉。

一會,她正準備進廚房做飯的時候,江燃來了,手裡還拿著錢和票。

大掌把她的手抓到掌心,把錢票都放在她手裡。

“肉我賣到玻璃廠了,這是和王六分了的結果。”

阮念念看著手裡的錢,知道上交工資的男人,還解釋的兩句,這鋸嘴葫蘆有進步嘛。

阮念念正想誇呢,男人的聲音又傳過來了。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有風險,你要是害怕,這些錢拿走,我和你離婚,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江燃說完,就出了廚房。

阮念念心裡升起一股怒意,怪不得這鋸嘴葫蘆多解釋了兩句呢,這還是在趕她走呢,還不信她是認真和他過一輩子的。

看著那寬闊高大的背影,阮念念嬌蠻的喊一聲:“江燃,你站住。”

江燃的腳步微微一頓。

要繼續往前走。

阮念念喊道:“你要再走一步,那往後就不要理我了。”

男人的腳步停下,阮念念快步從廚房出來,走到高大男人的面前,抬頭看著她。

江燃長得太高,不低頭看她的時候,阮念念一六八的身高也得抬著頭仰視他,這樣顯得格外沒氣勢:“你低頭!”

江燃低頭,看著一張生氣的小臉。

在等待著最終的判決。

阮念念拿著手裡的錢和票,剋制住自己的小暴脾氣認真的問:“江燃,你是希望我和你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