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進屋,江國超指使著自己的老婆:“快去倒點水。”

江燃:“不用了。”

即使這樣說著,江國超的老婆還是去倒水了。

等她再回來,屋子裡已經沒人了。

“這麼快就走了?也沒坐一下?”

看江國超呆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像是傻了一樣,她媳婦皺眉,拍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肩膀上突然傳來的力道使她清醒過來,江國超回頭看著自己的媳婦:“你說,江燃這腦子是怎麼想的?”

他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江國超的媳婦沒聽明白,皺褶眉頭:“你說話就不能說明白了?江燃來做什麼了?難不成是讓你去做做他那個懶婆娘的工作,讓她下地幹活?”

這是她想出來最合理的事。

江國超一臉的欲言又止。

“要真的是這樣就好了,你猜猜他來做什麼?他那話裡的意思,是讓我敲打敲打村裡人,別亂傳謠言,走的時候還說,阮知青不是那樣的人。”

江燃的原話是,我媳婦不是那樣的人,她很心疼我。

這話江國超都聽的牙酸,實在是說不出來。

江國超的老婆也聽愣了:“你答應了?”

“今天清早那四隻小豬仔雖說是王六和江燃一起送過來的,但那套肯定是江燃下的,這年底養大了,就是隊裡的財產,村子裡能過個好年了,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更不要說,有時候江燃去後山發現什麼東西也都交到大隊上了。

至於江燃有沒有打到什麼自己吃,這江國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村裡有能耐的,能打到什麼野味,那都是自己的。

後山越往裡面越兇險,去年還有兩個青年去打野豬,一個被那豬的獠牙扎進肚子裡,沒送到縣醫院人就沒了,還有被毒蛇咬傷死的,不是要餓死人的家庭,沒人去。

江國超的媳婦聽了,心裡泛酸:“你說,人家阮知青的命怎麼就這麼好,漂亮還真能當飯吃。”

……

阮念念在家泡了澡,洗了頭,她頭髮長,還在晾乾,一邊點著煤油燈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江燃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心裡也不由的有一瞬的寧靜。

他有家了。

江燃十五歲就從江家搬出來了,家裡的房子不夠用,大嫂二嫂話裡話外都是想把孩子送進他那間屋子。

徐嵐死活不同意,都是兒子,也不能處處虧待小兒子,是江燃心裡煩,也不想看家裡的人鬧心,自己先去找大隊長申請,然後自己去那山腳下的荒地蓋了房子。

這地方,他沒覺得是家,最多就是個忙完睡覺的地方。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有家了。

泥胚的房子,他之前沒覺得不好,自己住,雖然怎麼樣都行,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但這一刻,眼睛落在白的晃眼,美的驚人的阮念念身上,江燃唇角繃直,覺得委屈了自己媳婦。

他要多多幹活掙錢,早點讓媳婦住上青磚瓦房,他們以後會有孩子,要把房子蓋的大一些……

阮念念的腦子裡和江燃想的完全不一樣,男人盯著她的目光絲毫不掩飾,她早察覺到了,還在等著江燃走上來抱著她親一個呢,誰知道那人就跟個電線杆子一樣,杵在那不動了。

阮念念……

那她去親親電線杆子也可以。

阮念念放下筆回頭,衝著江燃甜甜一笑:“你回來了?”

說著走過去,仰著頭看著他。

兩人靠的太近,江燃剛想後退,忽然被人拉住胳膊。

與此同時。

女人墊著腳,呼吸的熱氣在他脖子上,微熱的氣息吹過來,竟有燎原之勢,江燃覺得渾身都快爆炸了,額頭上的青筋微微顫動。

接下來的話就是點燃火藥的火星。

“江燃,想不想接吻?”

江燃的人生中從沒有預設過這種事情,一時間竟然還有點無措,理智告訴他應該離開,不然他怕自己最後剋制不住自己,傷害了她。

可身體的本能或者男人的本能,讓他邁不開腳步。

甚至在想,這人不是向來大膽,什麼時候親他還要問了?

問這種話做什麼。

要親就……直接親。

可惜阮念念沒聽到他的心聲,等了一會不見他回答:“不要啊?那算了。”

聲音裡有些失落,但鬆開江燃的手卻沒猶豫。

眼看著阮念念就要走了。

此時的江燃沒工夫想其他的,身體本能不想讓她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他的力氣極大。

阮念念被他的胳膊帶著,轉了個圈,纖細的腰肢上落上了一張大手。

男人的氣息也撲面而來。

非常的具有壓迫性,但阮念念心裡還有點隱隱約約的興奮。

觸碰。

男人的動作很僵硬,他在這種事情上幾乎是一片空白,唯獨有過的幾次還是阮念念惹來的,沒有過幾次實踐,也沒有什麼教學資料,全靠本能……

一個吻生澀又磨人。

但阮念念是個看過無數教學資料的好老師,她也履行著好老師的責任,從沒有這麼細心的教導過學生。

好在學生也是天賦異稟,不一會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嚐到了甜頭,就沒那麼容易放下。

阮念念都記不清Wen了多少個,直到最後,唇瓣發麻,她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想,肯定腫了。

這是她沒想到的,她只是想一個晚安吻而已。

最後,男人出去衝了冷水澡。

阮念念躺在床上,忽然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

江燃沒去磚窯,跟著其他人去澆地,這是個輕鬆的活。

都分了地方,就在大家以為要散了的時候,江國超又道:“大家幹活就好好幹活,沒總傳一些有的沒的,在村裡引導不良風氣。”

村裡最近傳的最熱鬧的是什麼?

前些天,是宋知青牛牛傷了,被送醫院了到現在還沒出院呢,這些天,就是阮念念那個懶婆娘了。

大家很快意識到,江國超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江國超揮揮手:“都散了,去幹活吧,好好幹活,別說東說西的。”

等大家三五成群的散了。

和張慧在一起的是做姑娘的時候和她一個村的,低聲打聽道:“這阮知青是做了什麼,咋大隊長還說起來這個事情了?”

張慧怎麼知道,自從上次被阮念念用水潑出來,她就記恨上了。

“不知道,狐狸精,這村裡她誰不勾引啊。”

她這話說的就過了,阮念念在這村裡喜歡宋知青,對別的小夥子根本就不給什麼好臉色,更別說已經結了婚的大隊長了。

和江燃在一起,大家猜想也是看江燃長得好看。

沒人敢接著她這句話說:“這江燃還寵著她,張慧,你婆婆怎麼說的,讓你婆婆管管,這婆婆管媳婦,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