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點厲害的?

是啊。

這胡玉堂都能口吐人言了,自然也算修行者了,哦不,它這應該算是妖修?

總之,它肯定是會點手段的。

“胡爺,你能教我點什麼?”

我忙它接過包裹,主打的就是一個有眼力見。

胡玉堂是個非常享受別人追捧的死狐狸,見我如此殷勤,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少年人,找個空房間給你胡爺我。”

胡玉堂仰著頭,懶洋洋的語氣中,透著頤指氣使。

我也懶得計較這些,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裝個孫子不寒磣。

然後我就帶著胡玉堂,去了我隔壁的房間。

這裡原本是我師兄們的居所,有一鋪很大的火炕,以及很長的桌子。

胡玉堂進了屋後,竟然是嘆了一口氣。

它將懷中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隨後坐在椅子上說:“你那些師兄都不錯,他們上山採藥的時候還幫過我,尤其是那個老和尚,有一次我摔斷腿是他給我送回洞府的。”

“還有這淵源呢?”

我隨口問。

胡玉堂白了我一眼說:“少年人,你連傷我兩次,我便是殺了你都不算造殺孽,可我為什麼沒動手?你真當是你胡爺心善?欠著人情呢。”

“胡爺,可我就是覺得你心善,你一看就是好狐狸。”

我將包裹放下後,隨手遞了一包華子過去。

胡玉堂被我捧的挺高興,卻嘆了一口氣說:“可惜了,你那些師兄都死了。”

被它這麼一說,我心裡面也挺惆悵的。

它忽然就一拍我肩膀說:“少年人,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來,胡爺我教你點厲害的!”

說罷,它便開啟了包裹與箱子,雙肩包裡面的東西也都取了出來。

我是真沒想到,這死狐狸是帶著文房四寶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黃紙、硃筆、硃砂,以及各種顏色的石頭,以及玉佩寶石之類的。

尤其是它那箱子裡面的東西,竟然是一整套的雕刻刀具。

而且這些雕刻道具,就連握柄都是玉質的。

我見它將這些整齊擺放在桌子上,便隨口問:“我說胡爺,你這些東西都是幹嘛用的?”

“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

胡玉堂很裝逼的回了句,順手拿過來一張黃紙放在自己面前。

“你先幫我研磨,再用你的降魔杵將這塊玉佩搗碎。”

它又順手丟過來一塊玉佩。

我不太懂玉石,但這玉佩看上去就很值錢的樣子。

“降魔杵記得染血。”

胡玉堂又提醒。

我便只能照做,先幫它研磨,隨後便用降魔杵染了自己的血,再將玉佩碾碎。

奇怪的是,這質地並不算軟的玉佩,在我的降魔杵下,沒多久竟然就粉碎成末了。

胡玉堂則是在硯臺中,加了一些紅色的粉末,那是硃砂。

它又將玉佩粉末倒入硯臺,攪拌均勻後,才用硃筆蘸了墨,然後在黃紙上刻畫起來。

“少年人你看好了,這是一張離火符,雖然只是低階符籙,但威力不小。”

“尋常的山精鬼怪,是經不住一張離火符灼燒的。”

“而畫符要一氣呵成,落筆起勢後便不可停,需符籙完成才能停筆。”

“至於這硃砂與玉石,是蘊含著向正的力量的,同時對炁也具備很強的傳導性。”

胡玉堂一邊畫符,同時向我講解:“落筆時便需要調動丹田炁海中的炁注入符紙中,否則符籙只有其形,不具其神,便是一張廢紙。”

我能感覺得到,這胡爺是在真心教我的。

如此的學習機會,我自然是要珍惜,不僅用腦子記,還用手機錄影。

胡玉堂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便完成了一張符籙。

它隨後跳下了椅子,站的筆直,小爪子夾著符籙,儼然一副高人風範。

接著它便將符籙向門外投擲,輕飄飄的符紙,竟然像是很有重量一般,轉瞬間便飛到院內。

“敕!”

胡玉堂沉聲道。

下一刻,那張符籙便在我眼中化作一團火,在空中懸浮著燃燒起來。

如果說我爺的書,為了樹立了不同於普通人的三觀。

那麼胡玉堂的離火符,就等於為我開啟了看到修行者的大門。

而且我也有些後怕,若是胡玉堂用這離火符對付我,那我是沒有機會反抗的。

胡玉堂保持著高人風範的姿勢,斜著眼看著,一言不發。

我愣了片刻,也就明白它意思了,連忙說:“胡爺,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它就是等我捧它呢。

果然。

我話音落,它才淡淡一笑,然後重新坐好。

不愧是古希臘掌管裝逼的神,不裝逼就難受啊。

我心裡吐槽,嘴上卻問:“胡爺,你教教我啊。”

“少年人,你先臨摹吧。”

“什麼時候,臨出完全一樣的離火符再說。”

胡玉堂說。

我有些為難道:“胡爺,現在有這麼個情況,我丹田炁海中有炁,但我不會用。”

“這簡單……”

“啊?”

胡玉堂剛想吹牛就愣住了:“你不會用,你哪來的炁?修行者要先修習練炁法門,然後才能引炁入體,你可別說你沒學過練炁法門。”

我搖頭:“沒學過,我丹田炁海中的炁,是吃了仙蛻才有的,後來和我老婆親嘴時,我倒是感覺到體內炁在亂竄,後來就淬體了,後來又親嘴,炁就像是犁地一樣在我體內亂撞。”

“臥槽?”

“少年人,你是想告訴我,親嘴就能練炁?”

胡玉堂狐臉都驚歪了。

“不是胡爺,我懷疑是我老婆在幫我,但我卻沒有練炁法門,不知道如何調動體內的炁。”

我也挺無奈的,可實際上,我還真是親個嘴就把炁練了。

“這個嘛,或許我感受一下親嘴練炁,我可能就能為你解答了。”

胡玉堂說著話的時候,不僅語氣猥瑣起來,連那狐狸眼都猥瑣起來了。

“胡爺你要是實在想親嘴的話,我可以跟你試試。”

我笑眯眯的摸起降魔杵說:“但你要是打我老婆的主意,那我可就要跟你拼命了。”

“咳咳,你胡爺我是正經狐狸,怎麼會打別人老婆主意?”

胡玉堂掩飾了自己的尷尬後,才又說:“我的練炁法門不適合人用,你回頭和你老婆親嘴時問問你老婆吧。”

它又指了指符紙說:“你不是錄影了嗎?那就按照我的筆順來臨摹,這是基礎,不要偷懶。”

“好。”

我點點頭,本以為它能教我練炁法門呢。

不過,只要學到了新東西,就不虧。

我開始臨摹,而胡玉堂也在專心畫符。

每隔一段時間,我都需要用染血的降魔杵,為它碾碎玉佩。

就這樣,天很快就黑了。

我臨了上百張符籙,而胡玉堂看了後,也是大為震驚,因為我臨摹的就如複製貼上的一樣。

於是很愛自己出風頭的胡爺,都不得不誇我兩句。

我肚子也有點餓了,就去院子裡面做飯了。

大魚大肉吃著,好酒喝著好煙抽著,胡玉堂表示很滿意。

它還醉醺醺的對我說,即便來了什麼厲害的存在也不用怕,因為有胡爺在。

我尋思著與胡玉堂也算是結盟了,而且它也真教了我如何畫符了,算是有誠意了,便回屋去女施主頭髮上剝了幾片仙蛻,然後和胡玉堂在月下一起吃了。

吃了仙蛻後,我只是感覺到又有暖流橫衝直撞,最後匯聚到了丹田炁海。

但是胡玉堂卻是盤下坐在月下打坐,周身皆是紅色妖氣。

我看了就很羨慕,我也想練炁。

要不然,回去親一會女施主,試著能不能交流?

咚咚咚!

我正胡思亂想,便聽到大殿前院,竟然有鐘聲響起。

那鐘聲,就是我們寺廟的銅鐘,已經多年沒有響過了。

水踏馬大半夜不睡覺,來廟裡敲鐘?

胡玉堂也跳了起來,皺著眉很是緊張的說:“好凶的氣息!”

兇?

我疑惑,它為什麼要用兇來形容氣息。

而這時候,一個我很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破地方都多少年了,還在呢?”

有些聲音我到死那天都不會忘,可這個聲音卻又不該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