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借貸消費

宋亮隨便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走出了家門。

外面的世界跟宋亮在末世來臨前的印象一樣，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片祥和愜意。

小區內的老年人活動中心，不少家長帶著孩子嬉戲打鬧，吸引著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們一陣慈祥的矚目，整個場地處處洋溢著歡聲笑語。

但這一切對於剛那個烈獄般的末日世界重生回來的宋亮來說，美好都是短暫的，任何看似幸福的背後都潛藏著陰暗。

剛才他還無意中瞧見小區樓下的王婆婆正一隻手牽著自己的小孫子，另一隻手不停擺弄撥浪鼓，逗得她那小孫子咯咯直笑。

也許，在末世來臨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這位看似慈祥的王婆婆在末日之時為了活命，親手將她可愛的小孫子煲了湯。

宋亮在上一世早已將人性的惡毒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不再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小區。

末日生存計劃的第一步，宋亮打算先搞到充足的資金，其餘的之後再說。

他先是去了趟銀行，辦理起了貸款業務，但儘管銀行方面查詢到他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沒法將過多的現金借給宋亮。

不過這對於宋亮來說倒不是問題，他大手一揮，直接將名下的房子和車子都抵押給了銀行，以此換來了多達兩百萬的貸款。

由於貸款金額巨大，銀行也不敢怠慢宋亮這個大客戶，於是很快就將錢打進了宋亮的卡上。

反正三個月後末日即將到來，什麼車子房子都是浮雲而已，更何況兩百萬這筆鉅款對於現在的宋亮來說至關重要。

“兩百萬外加上我手裡本來就有的五十萬，一共也就只有兩百五十萬的現金，這些錢抽出五分之一來購買食物水源，剩下兩百萬要用來打造安全屋，購置武器彈藥，好像完全不夠啊。”

宋亮感到有些為難，現如今自己把身邊值錢的東西該抵押的都抵押了，但距離準備充足應對末日的物資還是差了很多。

宋亮坐在銀行門口的臺階上，看起來憂心忡忡的，低頭思索著還有沒有不違反也能快速搞錢的辦法。

“對了！”宋亮一拍腦門，“差點把高利貸給忘了。”

宋亮的工作常年會跟道上的人打交道，自然也認識不少放高利貸的老闆，打過電話過去就能解決。

宋亮在手機聯絡人裡翻了半天，終於鎖定了一個叫黃哥的人，印象中這個人就是放高利貸的，而且生意做得很大，大機率能夠滿足自己的需求。

“呵，那就決定是你了，誰讓你倒黴呢，幹什麼不行，非要放高利貸。”宋亮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他點選姓名撥打了出去，電話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哪位？”電話那頭是個粗獷的聲音。

“喂，黃哥，我是宋亮啊，您近來可好？”

“宋亮？誰啊，我不認識啊！”

“哎呦，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以前還跟您有過業務上的接觸呢。”宋亮儘量裝出一副有求於人的樣子，畢竟像這種放高利貸的老闆最吃這一套了。

“哦？這樣啊，你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當然，黃哥，我熟悉您公司業務，這也是迫不得已了，才想請您幫個忙，搞些資金週轉週轉。”

“哦？這麼說，你想要多少？”

宋亮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魚上鉤了。

“保守估計，得要個五百萬左右。”

“嘶！”電話那頭的黃老闆一聽是個大生意，立馬來了精神，“哎呦，瞧您說的，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別老黃哥黃哥的叫，顯得生分，這樣吧，我給您個地址，請您移駕到我們公司詳談，如何？”

“沒問題。”宋亮答應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大約過了五分鐘的光景，宋亮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寫著地址的簡訊：江城市紗茬路紗帽大廈一樓。

宋亮循著手機導航一路尋找，終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看到了他們借貸公司的招牌，而所謂的紗帽大廈其實就是個三層的寫字樓罷了。

還沒進公司門，宋亮就發現巷子的暗處有好幾雙警惕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不過他倒並沒有去在意，畢竟這種不正規的公司會在附近設定無數的眼線，一旦發現有警方的風吹草動，就會立馬捲鋪蓋逃走。

進了公司，宋亮向前臺穿著黑絲的漂亮妹妹表明了身份，在她搔首弄姿的帶領之下，宋亮和她一起走進了公司老闆的辦公室。

坐在老闆位置上的是一位留著光頭，長相粗獷的男人，眉宇之中透露出一絲戾氣，他穿著不太合身的西服，大腹便便，撐得一半小肚子都露在外面。

這人宋亮曾經見過一面，黃波，借貸公司的老闆，雖然外表看著五大三粗，但心思極其縝密，不是個好蒙的主兒。

他一看見宋亮和黑絲秘書進來，立馬站起身子，故作謙卑地伸手請宋亮坐在沙發上，自己則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坐在了宋亮的對面。

“剛剛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您吧。”

宋亮點了點頭。

黃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擺了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說吧，宋先生，你到底要借多少錢？”

這話說得很直白，不過這種開門見山的談話方式正好也是宋亮所喜歡的。

“五百萬。”宋亮伸出五個手指。

黃波臉上的笑意更濃：“不瞞您說，這個數目不算小，但我們公司還是拿得出來的，不過我要提醒您，我們公司放款速度極快，但隨之而來的是比其他公司稍微高那麼一點的利息，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呢？”

宋亮心中暗笑，高那麼一點的利息？那真的是一點嗎？放高利貸的可真該死啊。

不過面子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他故作猶豫了片刻，艱難開口：“沒事，利息高一點沒關係，只要放款足夠快，我只是用來暫時週轉資金，三個月之後保準能還上。”

黃波顯然更興奮了，他看著宋亮，眉眼之間彷彿有無數個小人在跳舞。

宋亮也面無表情地盯著黃波那張橫肉堆砌而成的肥臉，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在這一刻二人各自心中陰謀的一角，顯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