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醫生,你好,我是魏愷!”

隨著拍賣會的順利結束,餘至明出於禮貌,與花費千萬巨資拍下十次體檢機會的魏老闆見了一次面。

畢竟,這可是拍賣會的第一高價。

“魏老闆,你好,感謝慷慨捧場!”餘至明客氣了一句,握住了對方主動伸出的手。

這一握手,餘至明立時察覺到了不對。

對方的手指,在輕微震顫。

而且,對方握手的力道有些偏大不說,手指動作還有些僵硬。

“魏老闆,你的身體?”

魏愷輕嘆一聲,道:“餘醫生,你真的不愧是有見微知著之稱的天才醫生,只是一握手,就曉得我身體有了大問題。”

“不瞞餘醫生,我在前不久很是倒黴的確診了帕金森。”

他握住餘至明的手不放,一臉期待的問:“餘醫生,你可有治療的好方法?”

竟然是帕金森……

餘至明咧嘴坦言道:“魏老闆,你肯定要失望了。這帕金森屬於神經退行性疾病,當前在全世界範圍之內,還無法治癒,只能儘可能的緩解病情發展。”

他又特意補充說:“對這種疾病,我不僅是束手無策,也研究不多。”

“不過,我老師,對帕金森知之甚多。”

魏愷終於放開了餘至明的手,輕笑道:“這不是我想聽到的話,但我也清楚的知道,人力有窮盡,帕金森就是其中之一。”

餘至明也跟著笑了笑,又安慰說:“帕金森雖然不能治癒,但是積極又良好的治療,能有效的使病情緩解。”

“我可是知道,有一些帕金森患者可在良好的控制下,再較好的生活二三十年。”

“以魏老闆的經濟條件和樂觀心態,再活二三十年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

魏愷呵呵笑道:“我就借餘醫生你吉言了,爭取再活上二三十年。”

“我今年五十八歲,二三十年後閉眼蹬腿,也算是高壽了。”

餘至明心道,這種病,活的時間太長,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在帕金森的中晚期,患者步態異常,比較容易摔倒,說話、進食等會出現困難。

到了晚期,還會出現全身僵硬,造成活動困難,生活不能自理,更需精心的照顧。

當然了,這種掃興,令人沮喪害怕的話,餘至明肯定不會傻乎乎說出來的。

他轉而問道:“魏老闆,這十次體檢機會,你是為了自己拍下的嗎?”

餘至明又坦言說:“你如今已經確診,醫院對這帕金森的檢查和治療也相當成熟,我的身體檢查已經沒了多大意義。”

“我個人建議,你不妨把這體檢機會轉讓出去,還能儘可能的減少一些損失。”

魏愷就是一樂,說:“餘醫生,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還有坦誠。”

停頓一下,他又緩緩的說:“餘醫生,這體檢機會,我不是為自己拍下的。”

“是為了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餘至明隨口問了一句。

魏愷點了點頭,輕嘆一聲,緩緩的說:“我這個女兒當年在國外讀書時,談了一個男友,我很不喜歡,堅決反對。”

“最終,她還是和那個傢伙在一起了。我一氣之下,就和她斷了關係。”

“五年後,她回來了,一個人,身體很差。調養了這麼多年,身體依然沒有多少起色,經常性的感冒發燒。”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

餘至明看著魏愷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關切和擔憂,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爸媽。

當年二姐鬼迷心竅一般,死活要嫁給二姐夫,餘爸餘媽也是堅決反對的。

最終,餘爸餘媽做了妥協。

雖說,二姐的許多作為,讓餘爸餘媽很是生氣。

但餘至明卻知道一點,他們生氣歸生氣,但是對二姐的關心,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超過了大姐、三姐和四姐。

或許,這就是越乖巧聽話的孩子,在父母那裡越不受到重視?

越不聽話的,越受到偏愛?

餘至明暗自唏噓一聲,說:“魏老闆,我會給你女兒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

他又想到了一點,說:“我的醫療團隊裡,還有一位來自協和醫院的知名中醫。”

“中醫在調理身體方面,相當的擅長。”

魏愷一臉誠懇道:“謝謝,我女兒就有勞餘醫生你多多費心了……”

在隨後閒聊中,餘至明意外得知。

這位魏老闆原來是曾和餘至明有過彆扭的魏澤勝的親叔叔。

魏愷開口問道:“我那侄媳婦一邊懷著孕,一邊在你那裡接受血管炎的治療。”

“她肚子裡的孩子?”

餘至明回道:“在上上週,我給她做過一次孕檢,胎兒發育正常。”

魏愷哦了一聲,又道:“我那侄子有些清傲,那侄媳婦,有些一言難盡。”

“聽說,他們和你發生過一些不愉快?”

餘至明敷衍回道:“關係不愉快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關係還行!”

雖說餘至明與魏家公子,還有懷二胎四個多月的魏少夫人的關係有所緩和,但關係也就那樣,尷尷尬尬的。

和陌生人相比,也強不到哪裡去。

魏愷看出了餘至明的言不由衷,但是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那侄子和侄媳婦都老大不小了,不需要他這個叔叔幫著彌補關係……

晚上過十點十分,餘至明和青檸帶著千萬慈善捐贈證書,還有八萬元拍下的梅瓶,在一樓存衣處匯合了等在這裡的周沫。

“餘醫生,果然不出所料,網上已經出現了那傢伙指責、控訴你的影片。”

“看著像現場偷拍的,聲音蠻清晰。”

周沫把自己的手機顯示給餘至明,問:“你要不要看一看?”

餘至明搖頭道:“我就不看了,你注意一下事件進展。”

“如果這一兩天成為網上的熱點,應該是那傢伙出了力氣進行了推廣。”

周沫點了點頭,又轉而道:“餘醫生,告訴你一件高興的事情。”

“就在剛才的十幾分鍾,我一共散發出去三十多張名片呢,總算是今晚沒有白來。”

餘至明嫌棄的翻了一下眼皮……

三人離開了拍賣會,分乘兩輛車踏上了回家之路。

這一次開床車的是餘至明。

青檸坐在副駕駛位上對梅瓶研究不停。

她輕彈了幾下瓶身,又把耳朵貼梅瓶上傾聽了片刻,問:“老公,是不是需要把這瓶子摔碎啊?”

餘至明白了這傢伙一眼。

“可不能這樣敗家,八萬塊呢。”

“瓶子底部是用鋦釘鋦上的,把那釘子起下來,應該就能露出夾層了。”

青檸看了看梅瓶底部,輕哦了一聲,隨後把梅瓶抱在了懷中。

下一刻,她又一驚一乍的說:“嘿嘿,真沒有想到,十次體檢機會竟然能拍出第一高價,整整一千萬呢。”

“老公,你好好厲害呢!”

餘至明面帶嘚瑟的說:“主要還是拍賣會的慈善性質,如果在正規的拍賣會上,肯定拍不出這麼高的價格。”

“百萬頂天了!”

就在這時,餘至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亓越老師的來電。

青檸幫著接通來電,“至明,明天早上去機場送楊醫生,她是上午十一點多的飛機。”

“我們最好十點之前就趕到機場。”

餘至明嗯道:“老師,我會提前趕到。”

亓越在通話裡又轉而說:“紀氏氨基酸的賣斷權益,我跟寧安談好了,九百萬。”

“有了這筆錢,先把親朋的錢還上,至於抵押和欠銀行的,就可以慢慢的還了。”

餘至明心疼了老師幾秒,忍不住問:“老師,亓臻他現在做什麼呢?”

亓越在電話裡回道:“現在一家外企上班,希望他能腳踏實地的工作幾年……”

餘至明結束了與亓老師的通話,耳邊接著響起青檸的聲音。

“亓主任這樣大包大攬的,很難讓那傢伙知道錯誤,承擔起責任來。”

餘至明輕嘆道:“這是老師的家事,老師又比我們有經驗,我們就不要瞎操心了。”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周沫的來電。

餘至明瞅了一眼前方行駛的MINI車,對著手機道:“什麼事,非得打電話?就不能回小區後再說。”

周沫在通話裡道:“工作上的事情,剛接到了美國人塞澤爾先生的電話。”

“他說,半年時間快過去了,想給你預約一下個月他家族的體檢時間。”

這個電話,讓餘至明有些感慨。

上一次,對這個易患癌體質的家族成員做體檢還猶在昨日,轉眼就半年過去了。

這時間,真有白駒過隙之感。

只是,又不是急事,至於現在打電話?

周沫又在電話裡道:“還有一件事,塞澤爾先生說,他一位朋友正在濱海洽談事情,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請你檢查一下身體。”

“只不過,他那位朋友要乘坐明天傍晚的飛機回美國,想盡快得到一個回應。”

餘至明直接回道:“我明天一天都沒有空閒時間,請他去醫院做檢查……”

餘至明和青檸回到君山府的家,已是晚上近十一點半。

疲累的兩人,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研究梅瓶,就簡單洗漱一下,各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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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