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夜

瑪雅站在一邊戒備，林霧從死去玩家身體翻出不少垃圾，招呼：“喂，有個奇葩的東西。”丟向瑪雅。

瑪雅一手抄住，物品名為屍味掩蓋劑。服用之後身體散發出喪屍味道，在此期間不會遭到喪屍攻擊，持續時間一分鐘。副作用，中度中毒，每秒掉1點生命，持續一分鐘。

“難怪有恃無恐，他們可以利用這個藥劑引誘大批喪屍衝擊我們的基地。”瑪雅心中想的是，一名復活玩家可以獲得這種藥物，說明這種藥物並不稀罕。由此可見基地除了要面對喪屍不定期的攻城之外，還要面對其他玩家惡意的破壞。這就代表基地每時每刻都需要一定數量的防守人員。

說話間甲的屍體消失，林霧大急，還沒摸乾淨呢，轉而立刻對丙下手。但是三人死亡時間太接近，林霧只來得及在丙揹包中翻出一本書。

“管道學？”林霧又喜又疑，喜的是這是一本技能書，疑的是他不清楚什麼是管道學。書本只說明是一本技能書，並沒有說明什麼是管道學。

對此瑪雅也不明白：“槍管嗎？自制槍管？製作水管？可以通水？”

林霧道：“那應該叫槍管學和水管學。”

瑪雅問：“你學嗎？”

林霧搖頭：“男怕入錯行，你學吧。”正常情況下每個人只能學習一個生活技能。

瑪雅猶豫片刻道：“先留著。”先學先用，越早學越能利用技能創造價值。可惜無法從字面上理解管道學的意思，不排除是一個雞肋技能。

“女也怕入錯行好不好？”瑪雅第一次沒有意義的回嘴。

林霧好奇問：“你的職業是什麼？”

瑪雅答非所問：“我們回去吧。”

“屠夫嗎？”刀用的那麼好，還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職業，有理由懷疑瑪雅是一名屠夫。

“不是。”

兩人走了一會，林霧問：“替身？”

瑪雅看林霧：“我不會告訴你的。”

“運動員。”林霧雙指指瑪雅，做出擊劍的動作，口中配合咻咻咻的聲音。

瑪雅拍掉林霧的手，一聲不吭在前面帶路。快到基地，思索了一路的林霧追上瑪雅：“廚子。”一刀精，百刀通。

瑪雅無語：“拜託你不要那麼無聊和幼稚。再說，你要猜也可以猜一些對智力有要求的職業。”

林霧恍然醒悟，拍手道：“大學生？學習烹飪專業的大學生？不，不是……”

瑪雅嘆口氣，最少你知道自己否定自己了。

林霧自言自語道：“你這麼老不可能是大學生。”

面對無法反駁的事實，瑪雅克制住自己拔刀的衝動。

林霧跑到瑪雅面前，轉身倒退邊走邊道：“技校烹飪教師。”教師符合了年齡和智力要求，烹飪專業符合了對刀的要求。完美！

瑪雅一頭黑線：“為什麼不能是大學烹飪教師？”

林霧恍然：“原來如此。”

瑪雅無語道：“不，我不是什麼教師，和烹飪也沒有任何關係……嗯，好像也有點關係。”

“烹飪？”

“不，教師。”

林霧：“屠夫教師。”

“你給我死一邊去。”這是瑪雅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發飆，就不應該和他廢話，自己只是多說了一句：女也怕入錯行，結果卻把自己氣半死。

石頭正在二樓新建的工作臺處理垃圾，聽見瑪雅的話有些驚訝。他是知道瑪雅底細的人，認識瑪雅十年來，從未見過瑪雅生氣或者高興，整一個撲克臉，喜怒不形於色。

石頭招呼：“倒垃圾。”

林霧嘟囔著到倉庫把包裡垃圾全部倒進去，湊到二樓問：“石頭，瑪雅是幹嘛的？”

石頭回答：“我知道，但既然她不告訴你，我就不能告訴你。過來接手，整理下垃圾。”

林霧接手，石頭道：“將各種碎片都整合成高一級的材料，把開關、電路板這些物品拆了，將得到的垃圾分類，另外把木頭鋸成木板……你去哪？”

“我去探病。”林霧道：“探望小刀。”

“臥槽。”石頭無奈坐下來，繼續開始繁瑣的整理工作。倉庫內有8成物品是廢品。石頭沒有技能，不知道要製作哪些東西才能再製作哪些東西。他只能沒有目標，全面的整理所有的廢品。

瑪雅到了二樓，拿起水壺倒了一杯白開水：“來了好多人。”

石頭回答：“意料之中。100萬人十個城市，一個城市10萬人。四個縣平均2.5萬人。等於每個小鎮1.25萬人。假設沒有玩家死亡的話，北上鎮玩家數量就是1.25萬人。你數一數北上鎮的建築，把偏僻地帶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到一百棟。資源短缺問題爆發後，在鄉村無法落腳的玩家被迫朝縣城，城市，乃至未來城發展。”

瑪雅道：“或許在城市發展才是這個遊戲的核心內容。”

“絕對不是。”石頭道：“如果沒有槍械，兩隻狂猛可以踏平一個8人基地。遊戲第一天就出現狂猛，接下去肯定會有更厲害的喪屍出現。以城市喪屍的密度，以目前玩家的能力，幾乎沒有發展的可能。”

瑪雅同意石頭看法，問：“山頂教堂是不是還是太小了，不能作為半永居基地？”

石頭回答道：“我們佔領山頂教堂一個目的是過冬，一個目的是收集槍彈。沒有強大的熱火器做為支撐，想再進一步是一件不現實的事。即使我們在縣城落腳，也需要山頂教堂的後勤支援。以我的看法，在我們正式立足未來城之前，山頂教堂都將會是我們最重要的基地之一。”

石頭道：“活的越久，積分加成就越高，如高利貸一般利滾利。以曙光的尿性，她不希望任何玩家活滿兩年。但是她受限公平機制，不能針對性的打擊某些玩家。以我的推測，未來一波波的襲擊與考驗將會把玩家折騰死去活來。家園遊戲的本質並不是為了玩家們的快樂，而是玩家們之間的競爭。越殘酷的競爭，越能體現出積分的含金量。”如果考研的題目全是個位數加減，根本無法分清到底誰有真才實學。

石頭問：“你和林霧怎麼了？”

“沒事。”瑪雅：“我去休息了。”

石頭道：“喂，你可以客氣問我，需要不需要幫我收拾垃圾。我會覺得你很善良，同時我也會拒絕你的善意。”

瑪雅道：“我不問。”

“為什麼？”

“因為破石就是這麼被你騙到手的。”

石頭一拍額頭：“險些忘了你是破石的閨蜜。”

瑪雅欲言又止，道“我去休息了。”

石頭：“你是想問為什麼我們會離婚？”

瑪雅回答：“我確實想問，但我不問，因為今天我已經吃到了話多的苦頭。晚安！”

“晚安。”

瑪雅走到樓梯口，回頭問：“我長的很顯老嗎？”

瑪雅問題讓石頭怔住，好一會才回答：“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年輕漂亮的姑娘。”吃錯藥了吧？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瑪雅點頭，下樓去右房宿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