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很是心動,恨不得現在就去河裡洗洗,但她沒有鞋子。

原始叢林不像現代,有平坦的水泥路,乾淨整潔的環境。這裡都是腐爛的樹葉,尖銳的石頭樹枝,還有各種毒蟲……

之前光著腳和野獸激戰那是沒辦法,現在要在叢林中走路,總要做一些防護才行。

難不成她還要先學會編個草鞋?

張望四周,發現樹上纏繞的粗壯藤蔓,姜渝用斧頭使勁砍斷幾根。

特不講究地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反正身上的睡衣已經髒得不能看了。

一邊回憶為了寫小說看的各種求生影片,一邊用斧頭扒下藤蔓的樹皮。

常年不怎麼動彈活躍的腦細胞此時正在瘋狂輸出,考慮目前的需求都是什麼。

1,水。

2,火。

3,食物。

4,砍樹搭建庇護所。

......

水、姜瑜現在不擔心,她之前就聽到水流聲。說明附近肯定有水,就是需要探查取水是否安全。

至於火,鑽木取火的畫面她還記得,也不用擔心。

食物的話,姜渝瞥一眼不遠處沒了腦袋的鴨嘴獸,目前應該能堅持四五天,這還是在一天吃一頓的情況。

鴨嘴獸雖然很大,但大多不是能吃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多儲存物資,尋找能種植的農作物、蔬菜,一切能吃的東西。省得以後有後顧之憂。

而目前最艱難的反而是庇護所問題,建房子不是簡單的事兒。

雖然現在沒有遇到大型野獸,但以後呢?姜渝可不相信她的運氣會這麼好。

連穿越這種億萬分之一的機率都能被她碰到,那叢林隨處可見的大型野獸遇見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她要怎麼辦呢?

想著想著,姜渝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平凡的女人,穿越到陌生世界的原始叢林,她沒有當場崩潰,反而還利用斧頭反殺了一隻野獸,已經是她努力壓抑自己害怕恐懼慌亂無助等各種情緒了。

哪怕是借用了金手指呢。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因為要破碎的金手指,她才生出求生信心。

姜渝深吸一口氣,呼吸中全是泥土草木的芳香。壓下心中各種雜亂的念頭,認真地解手中纏繞在一起的樹皮。

還是不要想七想八了,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現在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想開以後,姜渝的心情也沒有這麼沉重了,就連耳邊不知名鳥叫聲都顯得這麼清脆悅耳。

原來是這樣編的啊。姜渝白嫩的臉上全是欣喜,開心地把手上翠綠又歪歪扭扭的樹皮鞋套在髒汙些許紅腫的腳丫子上。

起身在地上走了走,雖然還是很硌腳,但至少不用擔心踩到毒蟲問題。

腳上的樹皮鞋,給姜渝很大的自信。她相信,就算現在什麼都沒有(床:我還在呢)只要金手指還在,她也能完好無損生存下去!

有了經驗,姜渝用比編織第一隻鞋快了一半的時間,迅速做出第二隻鞋。

兩隻樹皮鞋都套在腳上,姜渝這才拿著斧頭準備去之前聽到的水聲處檢視。

路上順便收集一些乾枯的樹枝木頭,晚上還需要它驅趕野獸呢。

茂密的植被覆蓋整個叢林,要不是現在是白天,怕是連陽光都透不進來。

高大的樹木上環繞著許多的藤蔓,一直往上紮根攀爬,就像要把幾十米高、百米高的大樹給拉下來一樣。

在低一層也是各種稍矮的雜木和灌木叢,裡面夾雜著姜渝不認識的鮮豔果子,和寬大圓葉。

偶爾還能看到張牙舞爪的半米長的毒蟲蜈蚣和纏繞在粗木上顏色鮮豔的冷血動物——蛇。

姜渝忍不住打個擺子,面色漸漸變得蒼白。出發前的信心被打擊得一點不剩。

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哪怕是商城裡的玩具蛇,都能嚇得蹦起來。

姜渝收緊心神,忍著要崩潰的心態,視線一點也不敢往上瞄。

只敢盯著腳下鋪滿厚厚腐爛樹葉的地面,聽著走在樹葉上面發出的嘎吱響聲,姜渝緊緊握在斧柄上,手指用力到發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短短的一段路上,姜渝全身冷汗,就連後背的睡衣都被浸溼,顯出一片痕跡。

“嘩啦啦,嘩啦啦……”

湍急的水流聲變得大起來,姜渝心裡一鬆,知道這是找到水源了。

用斧頭砍斷前面擋路的樹枝,熱烈的陽光灑下來,讓她忍不住用手擋住眼睛。

過了一會兒,感覺眼前恢復光明,姜渝才放下手,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怔愣。

陽光灑在飛流直下的瀑布上,形成一道道絢麗的彩虹,大大的水花砸在水潭、旁邊的石頭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四周的空氣瀰漫著潮溼的水汽,讓人隱隱不適。

岸邊的石頭,經過歲月的沖刷,形態各異,有的平滑如鏡,有的凹凸不平。

水潭中央偶爾躍起幾條肥碩而粗壯的大魚,又搖曳著尾巴落下,顯得很是自由自在。

姜渝小心翼翼躲避地上尖銳的石頭,走到水潭邊。左手放在眼前遮擋陽光,看向水潭對面的大片竹林,眼中充滿了喜悅。

是竹子!

有竹子就有竹筍!

又多了一種食物來源。

這下子,哪怕是冬季也不怕沒食物吃了。

檢視完水潭附近,就算沒在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姜渝也不在意。

能找到竹子已經是一種幸運,她很滿足。

再說,也不會缺肉,之前躍出水面的那麼一天大魚,就夠她吃兩天了。麻煩一些的也就是大魚不好捕捉罷了。

姜渝洗乾淨身子,把衣服脫下來也順便洗了洗。

這裡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人,又有誰會看她幹扁的身材呢。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遇到同類。

在水中洗乾淨衣服,姜渝就直接穿在了身上。就算這裡沒有人,她還是有一點羞恥心,做不到光著身子走來走去。

睡衣沒幹,姜渝也不回叢林,就在那被水流沖刷的石頭堆裡一步一步地低頭尋找著她需要的東西。

如果她能挪動那張大床的話,一定往水潭這裡搬!

叢林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