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古鑠吐出了一口氣,眼中現出了失落:“我多麼希望你們沒有動手,如此還能夠留下美好的回憶。”

“別說的那麼美好!”沉巨冷笑道:“修仙界只有殘酷,哪來的美好?你也知道,我們被困在青木族幾十年,不能修煉,體內有著多處已經不適合修煉。雖然這半年在生命泉眼修煉, 已經恢復。但是如果能夠喝生命之泉,會讓他們的肌體變得更為活躍和擁有生命力。雖然不能增加壽元,但是對於修煉的輔助卻有著巨大的好處。

我也不要求多,你將青木族長送給你的生命泉分成五份,我們四個元嬰,加上你, 各自一份,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我不要!”曹達顫抖著喝道。

還有一個元嬰季連山也喝道:“我也不要, 你們這是忘恩負義。古師弟,我來助你。”

“我也助你!”曹達也喝道。

“站住!”沉巨厲聲喝道,曹達和季連山不由頓足,望向了沉巨。

沉巨冷笑道:“曹達,你不過是一個元嬰初期巔峰,而且這把年紀還遲遲不能突破元嬰中期,可見你的資質天賦。你就是一個弱嬰,你覺得你扛得住我一拳嗎?”

曹達臉上便現出遲疑之色,他是一個本土修士,真的是一個弱嬰,而且年紀大了,早就沒有了爭雄之心。而且性格雖然善良,卻有了怯弱,此時被沉巨一喝,再想到幾十年當奴隸, 剛剛脫困, 難道要死在這裡?

一顆心便猶豫了起來。

見到曹達神色遲疑,沉巨嗤笑了一聲,然後望向了季連山:“季連山,你我都是元嬰四重。你真的要管這個閒事?

你不管這個閒事,自然有你一份生命泉,你若要管了這個閒事,也許就要丟了性命。你可想好了。”

“想你媽的,我打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

“砰!”

季連山向著沉巨衝了過去,他們這些人都是赤手空拳出來的。蒼翠還了古鑠的儲物袋,可沒有還給他們。再說他們都被抓了幾十年,上百年,還上哪給他們找去?

所以,季連山和沉巨赤手空拳鬥了起來,雙方也都是道法連連。就在他們兩個動手的瞬間,一直默不作聲的郭淮也向著古鑠衝了過來,臉上帶著獰笑,伸出手向著古鑠抓了過去,半空中凝聚出一隻靈力大手,向著古鑠握去。

“轟……”

巨響和升騰的蘑菰雲在沉巨和季連山的中央暴起,光華奪目, 靈力一片混亂。兩個人都沒有試探,瞬間就激鬥了起來。在另一邊,那隻靈力大手已經將古鑠籠罩, 向著中央捏了起來。

古鑠後側半步成功夫,拳頭向後拉,身體如弓,然後以手臂為箭,拳頭為箭頭,勐然攻出了一拳。

一個碩大的靈力拳頭轟然而出。他想要試試自己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這一拳匯聚了他幾乎最強一擊。

洪式,灌注了殺之奧義圓滿。

“轟……”

一聲令人失聰的轟鳴,巨大的蘑菰雲升起,郭淮的靈力大手瞬間被撕扯得粉碎,而古鑠的拳頭在令郭淮震驚的目光中,轟擊在他的身上。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因為他知道古鑠只是一個金丹,而自己是一個元嬰初期巔峰,自己抓住古鑠,那就是手拿把掐。

完全出乎預料,而古鑠的洪式又太強太快,便完全反應不及。身體倒飛了出去,七竅瘋狂地噴血。

“我殺了你!”

落在地面上的郭淮,神色猙獰,向著古鑠衝了過來,立掌如刀,向著古鑠噼斬而下。

洪式大圓滿。

古鑠心中一跳,對方也領悟了洪式圓滿。

那就看看誰強?

古鑠依舊是以拳頭攻出洪式,迎向了對方的掌刀。

“轟……”

拳掌在中央相交,竟然雙雙破碎。郭淮狀若瘋狂,向著古鑠瘋狂地撲擊過來,又是立掌如刀,一式洪式噼下。

“古鑠,給我死!”

另一邊,季連山明顯不是沉巨的對手,被對方打得連連後退,向著古鑠的方向退了過來。神色有些驚慌道:

“古鑠,我們聯手。”

郭淮從左撲向古鑠,季連山從右退向古鑠,而在季連山的對面,沉巨正如風而來。

古鑠現在對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基本上的認知,這和他之前斬殺周霸不同,他能夠斬殺半步出竅的周霸,可謂底牌盡出,而且還用陰符陰了周霸,最終靠著自己出竅的本體力量斬殺了周霸。

但是現在和郭淮幾次交手,古鑠沒有動用一點兒底牌,用的都是自己的基礎實力,卻穩穩地壓制了元嬰初期巔峰的郭淮。如果是他們兩個人單挑,古鑠有把握憑藉自己現在的基礎實力,打死對方。

而且即便是現在,他的基礎實力也沒有完全爆發,還有著隱藏。最起碼,他現在連兵器都沒有用。

比如大荒劍!

再比如通玄鏡的殺之奧義。

郭淮在奔掠,他方才被古鑠轟擊得距離過遠,此時奔掠而來,如同一隻兇獸,所過之處,風雲激盪,便是腳下的大地都被他起伏的威能,颳得出現一條溝,塵土飛揚。花草飛濺。

季連山雖然慌亂,但還沒有完全失了方寸,一邊迎擊著沉巨,一邊一步步向著古鑠的方向倒退。在沉巨的攻擊下,完全被壓制。

“砰!”

古鑠大腳一跺,身形向前奔掠而去。洪式順勢而出,身形掠過了季連山,衝向了對面的郭淮。

“鏘!”

就在古鑠掠過季連山的一瞬間,季連山,沉巨和郭淮臉上現出猙獰的笑容,三個人的眉心同時流瀉出光芒,那是法寶。

是他們三個的本命法寶。

青木族收走了他們的儲物戒指,卻沒有收走他們識海內的法寶。三柄寶劍從三個方向,向著古鑠激射。

郭淮的寶劍射向古鑠的正面,沉巨的寶劍射向古鑠的右前方,而季連山的寶劍射向古鑠的右後方。

這一刻,古鑠面臨一個元嬰初期巔峰和兩個元嬰四重的攻擊,還是本命法寶的攻擊。

而他只是一個孕嬰圓滿。

劍嘯如龍!

一道流光從古鑠的眉心流瀉而出,那是九龍爐。

九龍爐祭出,瞬間放大,將古鑠籠罩在裡面,而且在急速旋轉,旋轉之中有著太極圖在九龍爐周圍頓生。

太極奧義。

嗤嗤嗤……

三柄法寶射在了九龍爐上,卻被九龍爐帶偏了方向,削弱了力量。

四兩撥千斤!

古鑠豎起左手食指,向著對面的郭淮點去。

太極指!

水火靈力相互糾纏如螺旋,在螺旋指力的前端端頭,還有著兩個光點盤旋,如同兩隻眼睛。一個雷霆閃爍,一個鬼氣森森。

與此同時,古鑠的右手已經握住一柄長劍,向著季連山刺了出去。

殺之奧義圓滿灌注大荒劍,宛如一個滿是殺機的大荒向著季連山淹沒而去。

一道流光從眉心流瀉而出,那是養劍葫蘆,養劍葫蘆一祭出,便噴射出一條劍河,那是三千劍氣,每一道劍氣都如同中品法器般的劍河,向著沉巨滾滾而去。

三個元嬰都臉色大變,死的最快的便是郭淮,郭淮原本就被古鑠重創,在釋放本命法寶之後,認為古鑠必死,一口氣也就洩了。此時再想反應已經來不及了。太極指貫穿了他的眉心,整個腦袋爆碎,無頭屍體栽向了地面。

死的第二塊的便是季連山,之前的正義都是為了迷惑古鑠。當他看到古鑠毫無防備地越過他的時候,他便對古鑠放下了警惕,也在心中嘲笑古鑠的同時,認為古鑠必死。不需要沉巨和郭淮的呼應,一個毫無防備,將後背交給自己的人,古鑠不死,誰死?

這種心態下,遭遇到強大的大荒劍,只有變成了一具屍體,沒有其它的選擇。

但是最悽慘的卻是沉巨,手中沒有兵器,本命法寶更是來不及收回來抵擋。一個血肉之軀,赤手空拳,雖然極力釋放道法,但如何能夠經受得起滾滾劍河的沖刷?

便是連具屍體都沒有留下,被三千劍氣絞殺得成為了肉泥。

九龍爐和養劍葫蘆化為流光流入到古鑠的識海,古鑠靜靜地站在那裡思索。四周一片寂靜,那些修士一個個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幾番思量下,古鑠感覺自己即便是堂堂正正地和一個元嬰四重交手,也應該能夠擊敗對方。雖然這次短促的戰鬥,自己的底牌和實力,讓三個元嬰完全出乎預料,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自己以一敵三,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至於元嬰五重,或者元嬰中期巔峰,古鑠現在不敢斷言。畢竟這次戰鬥,自己有很多讓三個元嬰出乎預料之處。

而且……

也不知道這三個元嬰是不是天驕,有沒有絕世天驕?

他轉頭望向了曹達,曹達就是一哆嗦。他現在還如何看不出來,古鑠是一個城府極深之人,早就提防了季連山,估計連自己都在提防。

那麼,現在古鑠是要殺自己嗎?

“古鑠,此事老夫真的不知!”曹達一臉的驚慌。

“嗯,我知道!”

古鑠點點頭,然後伸手一抓,三柄法寶飛劍就被他攝到了身前,低頭一看,都是下品法寶。這讓古鑠很懷疑沉巨三個人是天驕。如果是天驕,就算不是自己煉製的法寶,也最起碼是一箇中品法寶吧?

將三柄劍收進了儲物戒指,來到曹達的身前。這些日子,他對曹達也有了瞭解,這個人就是一個善良得,骨子裡還有些怯弱的人。估計沉巨三個人也料到曹達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一旦和曹達商議,說不定曹達會告知古鑠。所以也根本就沒有和曹達商議。甚至他們心中說不定都打定了主意,等殺了古鑠,就將曹達也殺了。

“你……相信我?”曹達怯怯地問道。

“嗯!”古鑠點點頭,不再提這件事,而是轉口問道:“那三個人可有天驕?”

“天驕?不是!”曹達搖頭道:“你不知道,來生命島採摘草藥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天盟本土修士。那些天驕基本上不會來這裡。因為即便是來到這裡,也不敢深入,而在邊緣地帶,採摘的草藥價值不高,換取的天盟點不多。那些天驕不會看在眼裡。”

古鑠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此說來,如果自己碰上天驕,還未必能夠斬殺一個元嬰四重,就更不用說絕世天驕了。

當然這是堂堂正正的戰鬥,而不是陰對方。如果不擇手段的話,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

終究還是要和真正的天驕較量幾場,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這些普通元嬰,檢測不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回去之後,我就去闖黃榜。黃榜上的那些絕世天驕,雖然不是元嬰,但是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我們走吧!”

古鑠舉步向著碼頭的方向走去,曹達和那些修士都鬆了一口氣,隨後也覺得自己多慮了。又不是古鑠主動殺的沉巨三個人,是沉巨三個人要殺古鑠。

古鑠原本就不是一個噬殺的人嘛!

反而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路途中,碰到了一些修士,當聽說他們是被青木族釋放的人之後,不由細細打聽了起來。曹達這些人都說了經過,但是都極為默契地沒有提及青木一族送給了古鑠生命之泉。也沒有說古鑠殺了沉巨三個人的事情,倒是說了青木一族答應欠古鑠一個人情。因為這個事情瞞不住,古鑠救了生命泉眼,青木族什麼也不給,說不過去,沒有人會信。

這便讓那些修士望向古鑠的目光羨慕至極。

有一個修士知道古鑠,便問道:“古師兄,你為什麼不管青木族索要生命之泉,恢復壽元?”

古鑠澹然道:“我有信心突破元嬰,所以用人情去換生命之泉,感覺不合適。”

那人便是愕然,然後默然不語。

其他人望向古鑠的目光充滿了尊敬,他們自問,自己沒有古鑠那個自信,自信一定能夠突破元嬰。特別是古鑠還是在壽元損耗的情況下。

回到了碼頭,打聽了一下,還需要七天,才會有飛舟前來。大家便各自在碼頭處分開,有的默默修煉等待,有的在附近搜尋草藥。古鑠尋找了一個地方,佈下了隔絕陣,然後便急忙將九龍爐釋放出來,然後取出了御獸袋,開啟御獸袋,開啟縱目,向著御獸袋內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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