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鑠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每天都要扔數百個石子,這還是在扔完石子,要思索調整,然後再扔。如果不停地扔,恐怕他一天能夠扔數千個。

但是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雖然現在在空中拐彎的弧線和角度沒有什麼長進,但是力量卻大了不止兩倍。

“砰!”

古鑠又是一塊石子扔了出去,原來他的力量也只是讓石子鑲嵌在樹幹內,但是這次,那石子竟然穿透了樹幹,將樹幹擊打出一個筆直的洞口。

“太棒了!”

古鑠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拳頭,決定今天收工,明天去坊市,看看有沒有機會再請教一下那位下棋的大叔。

次日。

古鑠揹著一個大揹包,裡面裝著八個葫蘆的淬體液,這些日子沒有去坊市,倒是積攢下來不少的淬體液,如果不是揹包裝不下,他還能夠多帶幾葫蘆。

遠遠地看到了兩個中年人在下棋,當下心中便是一喜。不過也沒有敢打擾人家,先是去胡大叔那裡出售了淬體液,然後就蹲在棋盤邊看著。但是,一直到他看看時間不早了,兩個人也沒有搭理他,這不由讓他失望,卻也不敢打擾兩個很明顯是隱藏的大佬,戀戀不捨地起身離去。

“古師弟!”

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尋聲望去,便見到坊市內街道旁的一家酒樓二層,一個人正在向他招手。

“向師兄!”

“上來!”向元向他招手,然後他還看到了遊星河從窗戶內伸出了腦袋。

古鑠便走進了酒樓,上了二樓,推開了包廂門,便見到裡面坐著六個人,除了向元和遊星河,坐在主位上的是花夙,還有三個人不認識。

花夙見到古鑠,臉色很冷淡。向元招呼著古鑠坐下,又給他介紹了一番。那三個人都是向元他們一批進入宗門的雜役,而且也都是骨境。

正所謂什麼層次的人組成什麼圈子,象花夙,向元和遊星河他們結交的也必定是和他們相仿的精英。

古鑠也就是向元和遊星河的鄰居,而且即便是如此,這幾個月來,古鑠一個人獨自修煉,也沒有再見向元和遊星河兩個邀請他去衝瀑布,或者是小聚什麼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所以,古鑠今天心中真的有些驚訝,向元怎麼招呼自己來進一個局?

便見到向元有些醉醺醺的道:“古師弟,趕緊敬花師姐一杯,花師姐突破髒境了!”

古鑠明白了,今天的局是為了慶祝花夙突破髒境。也許是向元從花夙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心中興奮,也許是喝多了高興,看到自己,腦袋沒過火,便招呼自己上來了。立刻雙手端起了酒杯向著花夙道:

“恭喜花師姐!”

花夙還算是給面子,雖然冷淡著臉,但還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看了一眼古鑠:

“怎麼沒見你再去瀑布那邊?”

“哦,會去的。”古鑠道。

“衝瀑布對我們的實戰有著很大的好處,雖然我們現在是橫衝,但也是真刀真槍,你應該多多參加,提高一下實戰的能力。”

“是!”

古鑠應道,只是心中卻不以為然。他承認衝瀑布對實戰有著提升,但是他不覺得比自己和兇獸廝殺來得更好。

他可是每天都要去和兇獸廝殺的。

衝瀑布是分勝負,卻未必是每次都見生死。一方失敗,比賽結束。終究還是死的時候少。

但是和兇獸廝殺則是不同,那是不死不休。而且有時候古鑠還遭遇一群兇獸追殺,端得兇險異常,在生死邊緣橫跳。

而且現在古鑠去獵殺兇獸不僅僅是正面交戰,碰上實力比自己明顯高的兇獸,他還進行潛行,偷襲。一旦失敗,還要逃亡。甚至被一群兇獸攔截的時候,還要突圍。即便是殺了兇獸,也要迅速地打掃戰場,抹去痕跡。

在尋找兇獸的時候,透過兇獸留下的一切痕跡,判斷出兇獸的等級實力和數量等等。

這一切都是對古鑠極大的鍛鍊,古鑠在摸索中成長,擁有了極強的生存能力,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衝瀑布能夠鍛煉出來的。

“你們那一批的左道雄不錯,聽說已經進入筋境了。”

“嗯!”

古鑠點頭,這個訊息他還是聽到的。他也不是不和人接觸,該知道的訊息也都知道。

見到古鑠木木的樣子,花夙皺了一下眉頭,便不再搭理他,和其他人聊了起來。而這些人也很快忘記了古鑠的存在,在他們的心裡,古鑠就不是他們一個圈子的人。

他們感嘆骨境修煉的艱難,期間難免羨慕和恭賀花夙突破到髒境。隨後便是相互之間對於骨境修煉的交流,花夙也不時地指點。這讓一旁的古鑠倒是聽得認真了起來,這就是圈子的好處,大家可以彼此交流同一境界的修煉方法和技巧,而古鑠還真是缺少這樣的圈子。

一場酒宴吃到黃昏,七個人才離開了坊市,回了宗門。

*

瀑布下。

依舊熱鬧非常,水聲,搏擊聲,呼喝聲,歡呼聲不時地響起。花夙坐在大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一會兒看看大河中橫衝的修士,眼中現出了一絲無奈。如今她剛剛突破到髒境,是不能在骨境的範圍內橫衝了,去髒境範圍內橫衝,她又太弱。

又抬頭看了看在瀑布上縱衝的修士,眼中流露羨慕之色。

“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入仙門,成為真正的修士啊!”

*

古鑠的日子過得很枯燥,每天都是有規律的修煉,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季節進入到深秋,秋雨狂暴,如此連坊市都不能去了,日子變得更加枯燥。每天煉製淬體藥液和修煉,不過古鑠也是一個能夠耐得住性子的人,倒也沒有覺得無法忍耐。

當然,這麼大一個宗門,僅是雜役弟子就有五六萬,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五六萬雜役,那是很大的江湖了。

雜役弟子,原本在仙門就是最沒有地位的一批人。而古鑠他們這一批又是最新的一批,也就是最沒有地位的一批。雜役弟子是在青雲宗的最外圍,圍繞著青雲宗而居,人數太多,也就按照地理位置分為東西南北區,古鑠屬於東區雜役。

不過古鑠行事十分低調,也結幫拉派,也沒有顯示自己的修為,更沒有好勇鬥狠。所以別說是在整個雜役弟子中,便是在東區雜役中,也幾乎就是一個透明。如此的好處就是,他遊離於雜役弟子之外,幾乎所有的爭鬥都和他無關。他承受的最大傷害,不過是被無視。

被無視的結果就是孤立,古鑠自然不會怕這種被孤立的感覺。便是在雜役中脫穎而出,如同花夙那般又如何?

還不是一個雜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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