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面對譏諷自己的人,有些強大。那是元嬰大修士,而且是魔門第一高手,性格無常。別看他神態平靜,但是壓力很大。

不過,這個時候的古鑠,依舊能夠保持著平靜,他不知道範重山的目的,但是現在的效果卻無疑是在打擊他的信念,破他的心境。所以,這個時候哪怕是面對萬重山,他也不能有絲毫的退怯。

原本自己的資質就很差,如果心境上再被破了防,這一次退怯之後,便再難有寸進。

他之所以能夠以垃圾的資質,走到如今的丹液,憑的就是自己的心境,憑的修士自己的心志。一旦心境被破了,心志沒有了。那他真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聽聞……”範重山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有一個短劍的劍尖,正是那個劍尖斬斷了殭屍的一條臂膀?”

“範宗主……”

北無雙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他自然知道那個劍尖,當初他還看過一眼,他知道那個劍尖對於任何一個修士都是至寶,可以淬鍊修士的劍勢。

他不想要嗎?

當然想,他還沒有領悟出劍勢呢。

但是他沒有,弟子的機緣就是弟子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堂堂魔門元嬰大修士,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要強硬索要自己弟子機緣的念頭。

這不能忍!

哪怕對方是元嬰大修士!

但是,古鑠的聲音及時地打斷了北無雙的話:“你想要啊?”

別說其他人了,便是範重山神色也是一僵。

他沒有想到古鑠會這麼膽大,會這麼直接?

這就丟臉了!

心中不由湧起了殺意。

而就在此時,風木微笑地偏過頭看著範重山:“年輕人氣盛,範宗主不會介意吧?”

範重山卻不理會風木,魔門修士殺伐隨意,豈會在乎他人想法?

更不會在意眾人對他的印象,或是對他的議論。

他是魔頭,魔頭需要在乎那些人嘰嘰歪歪嗎?

但是心中殺意剛起,古鑠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嗯?”範重山就是一楞,這是什麼操作?

北無雙也是一楞,古鑠這是恐懼了?

便見到古鑠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玉盒,單臂一揚,那個玉盒便在空中翻滾著,向著貴賓席上的範重山飛去。

孫奕大笑道:“善,能不為外物所繫,便是差的資質也限制不了你。”

風木也笑道:“範宗主,得古鑠所贈,沒有反饋呼?”

“啪!”範重山抬手抓住了玉盒。

而此時古鑠卻面向了周遊:“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是!”周遊點頭。

“請!”

“請!”

“鏘!”

一聲劍鳴,卻是兩道劍光交錯,古鑠的劍刺穿了周遊的破綻,身形交錯而過,古鑠身形不停,向著擂臺之下落去,手中的長劍已經歸鞘。

“噗!”

周遊的咽喉噴射出鮮血。

“噹啷……”

手中的長劍掉落在擂臺上。

“噗通……”

身軀摔倒在地上,鮮血在擂臺上流淌。

古鑠劍出鞘了!

廣場上的人終於看到了古鑠劍出鞘,也看到了周遊的死亡。

只是一劍!

那一劍的光還在眾人的眼前,彷彿縈繞不去。

眾人的目光不由追隨古鑠的背影,古鑠直接離開了廣場,離開了大器宗,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嗡……”

在古鑠的背後,議論聲陡然喧囂。

範重山握著那個玉盒,目光還望著古鑠離開的方向。此時他心中的殺機倒是沒了,反而有一種奇異的念頭。

便是他這個性格無常的魔頭,此時都搞不清楚古鑠的為人。

乾淨利落地交出劍尖,乾淨利落的殺人,乾淨利落的離開……

但是好像……自己並沒有破掉對方的心境!

他開啟了玉盒,貴賓席上的大佬,目光都落向了玉盒內。

玉盒內躺著一節劍尖。

只是那劍尖已經暗淡無光。

範重山臉色就是一黑,他自然能夠感知到,這節劍尖上還浮蕩著極淡的劍意,但是已經失去了效果。

殺那個殭屍的肯定是這個劍尖沒錯,古鑠也給的沒錯,但是……

“這個狡猾的小子,竟然提前跑了!”

範重山給氣笑了,這就是魔門大魔頭,性格無常,此時不僅沒了殺心,反而被氣笑了。越想越可樂,最後哈哈放聲大笑了起來。

風木和孫奕也笑了起來,有他們兩個在,即便是範重山想要發飆,他們也不可能允許。

他們是名門宗主,古鑠是名門弟子,如果讓範重山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殺了古鑠,他們兩個人的臉往哪擱?

但是能夠不發生衝突還是最好,畢竟剛剛和妖族打完仗,這個時候和平最為重要。

好在範重山似乎不在乎古鑠的行為了。這讓風木和孫奕在心中也撇嘴。

究竟是魔頭,還真是喜怒無常!

古鑠的身形在山間快速的飛掠,一步青雲讓他宛如一片流雲,兩儀宮漸漸出現在他的面前。

走進兩儀宮,站在大殿中央,望著對面的牆壁,幾息之後,向著樓梯走去。很快來到了通往二樓的最後一階臺階,一步邁出。

“砰!”

果然有著一層膜將他給擋了回來。看來不到築基期,是真的上不去。

古鑠果斷地轉身下樓,然後向著青雲宗的方向飛掠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將東西都收進了儲物戒指,然後走出了木樓,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木樓,轉身向著臺階走去。

走了沒有幾步,便停了下來,望向了對面正在沿著臺階向上走的張瑛姑。

四月的天氣已經不是那麼寒冷,樹枝上已經開始有了一點點綠意。空氣中浮蕩著潮溼的草木氣味。

“你……沒事吧?”張瑛姑仰著臉,望著古鑠。

古鑠笑道:“怎麼又問?”

“這和上次不一樣!”

古鑠知道張瑛姑的意思,之前只是傳言,而這次卻是被範重山當著數萬修士,當面問起。讓古鑠當著數萬人的面丟臉。

張瑛姑覺得,如果換成自己,恐怕心境就被破掉了。

所以她擔心,在古鑠離開之後,她也匆匆地回到了宗門,只是她的速度比古鑠慢,才在這個時候堵住了古鑠。

“對我來說,一樣!”古鑠溫和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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