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心動的原點

當初他們有二十多人，經過遠征之後，只剩下了八個人。但是如今這八個的修為都突飛勐進，那谷慶書已經進入到靈識化液。

“師父，就憑這個？”聶小樓眼中閃過遺憾，自己和古鑠已經有進展了啊。這麼不告而別。白進展了啊！

谷慶書瞪了聶小樓一眼：“這還不夠嗎？師父能夠活到現在，憑的不是修為境界，憑的就是謹慎。現在每個人都將自己回到滄浪城之後發生的事情，點點滴滴，仔仔細細地說給我聽，我們分析一下，究竟問題出現在誰身上，小樓，就從你開始。”

滄浪城。

玉清閣後院小樓。

“啪！”黃忠祥一拍桌子，瞪著站在對面的那個修士：“你說什麼？”

“黃師叔，谷慶書和他曾聯絡過的六個修士，都失蹤了。”

“怎麼會失蹤，你們是瞎子？幹這一行這麼久，都白乾了？”

“之前，您不是讓我們先撤回來嗎？等我們再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都不見了。”

黃忠祥臉色一滯，之前是他釋出命令，讓手下撤回來。一方面，種情花委託自己的調查，自己已經做了，古鑠沒有來拜訪自己，請求自己進一步調查，自己憑什麼繼續派人盯著？另一方面，這段時間也確實忙，人手不夠。卻沒有想到，谷慶書那些人如此敏感。

“聶小樓呢？”

“也不見了。”

“你們是不是暴露了什麼破綻？”

“沒有，絕對沒有！”

黃忠祥擺擺手讓那個青年退下，呆坐了一會兒，嘆息了一聲。

“好在沒有提前收古鑠的靈石，否則可就為難了。”

滄浪宗。

於凡海洞府，古鑠勐然抬起了眼簾，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於宗主，您的意思是，可以從陰陽兩儀向著三才四象五行的方向推衍？”

“對！”於凡海點頭。

“那豈不是距離大道本源越來越遠？”

“此言差矣。”於凡海搖頭道：“要知道，求索大道本源不是艱難的問題，那裡會有一道道壁壘，要比你想象的艱難許多。我曾經求索數百年，一無所獲。後來我轉向相反的方向求索。要比求索大道本源容易了許多。而且我發現，向著相分這個方向求索，也是對陰陽兩儀的一種底蘊的增加，一種對陰陽兩儀深層次的領悟。”

古鑠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這個方向如果領悟透了，增加了對陰陽兩儀的底蘊，再去求索大道本源，便要容易得多？”

於凡海嘆息了一聲：“求索大道本源何其難也。我也曾在推衍了三才四象之後，反過來再次領悟陰陽兩儀相合的方向。雖然有著一絲模湖的方向，但依舊沒有寸進。之後我便放棄了。但是我知道，領悟了三才四象之後，不僅僅是增加了對於陰陽兩儀的底蘊。而且還增加了戰鬥力。我對三才四象有些獨自的領悟，小友可願聽？”

古鑠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施禮：“求之不得。”

古鑠一直在滄浪宗呆到了次日天明，又和花漫天切磋了一次，這才在花漫天和江東流親自相送下，離開了滄浪宗。古鑠和種情況一路默默無言，各自梳理著所得，別說是古鑠，便是青木屬性的種情花也是獲益匪淺。四象之中就有青木，化神大老的講道，讓絕世天驕種情況也觸類旁通。

兩個人回到了租賃的院落，種情花匆匆去閉關，古鑠本能地靈識探入到聶小樓的房間，發現聶小樓不在。

“又出去了？”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古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梳理領悟從於凡海那裡的所得。

牢山山谷。

經過了反覆詳細地詢問和推理，最終將原因鎖定了聶小樓。谷慶書認真地看著聶小樓道：

“小樓，其他六個人，包括為師在內，都沒有絲毫破綻。雖然你的破綻也十分微小，但也只有你這邊有可能。從你的講述來看，古鑠對你轉變態度多少有點兒突然。很可能是古鑠委託玉清閣的人對你進行調查，然後牽扯出來我們。你要知道，大荒小隊中的種情花就是玉清宗的絕世天驕，而我得到的訊息，玉清閣便是玉清宗建立。”

聶小樓臉色變得蒼白，原本以為自己對古鑠的征服已經有了開始，卻沒有想到那是古鑠針對自己調查的開始，她咬牙切齒，一種從未有過的失敗感襲上心頭。

“氣死老孃了！”

谷慶書肅然道：“我們以後不能公開露面了，之前曾經駐足過的地方也不能回去了。我們需要改變容貌。小樓，特別是你，明白嗎？”

“明白！”

夜！

月朗星稀。

古鑠睜開了眼睛，一天的梳理領悟，讓他對於陰陽兩儀的領悟又深刻了一分。對於三才四象更是有了全盤接收了於凡海的講道。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窗外的夜空，突然心中一動。

聶小樓今天沒有找自己！

靈識蔓延出去，進入到聶小樓的房間。

“沒人！”

古鑠鎖起了眉頭，本能地感覺聶小樓不會回來了。

“她發現了什麼？”

“明天去玉清閣一趟。”

古鑠起身，來到了桌子前，提起毛筆開始寫字，打磨心境。

次日清晨。

響起了敲門聲。

古鑠放下毛筆，起身來到大門前，將大門開啟，見到黃忠祥站在門外。

“黃師兄，快請。”

黃忠祥跟著古鑠來到了書房，看到書桉上的紙張，讚了一聲：“好字！”

“瞎寫的！”

古鑠將紙張收拾在一旁，然後沏茶。喝了一杯茶，黃忠祥臉上帶著問道：

“古師弟，聶小樓應該不在了吧？”

古鑠的靈識迅速蔓延進聶小樓的房間，然後收回了靈識：“黃師兄，發生了什麼？”

黃忠祥臉上帶著歉意：“古師弟，在你離開之後，我立刻派人前往找機會抓捕那幾個人。但是，他們不見了。”

“不見了？”

“嗯，消失的很乾淨，沒有留下絲毫蹤跡。不過經過調查，他們應該離開的很匆忙。是突然離開。應該是發現有人調查過他們，這些人還真是機警，而且果決。”

“你的意思是……天盟中有人洩露了你們曾經去調查過他們的資料？”

黃忠祥點頭道：“只有這一個可能。”

古鑠沉吟了片刻：“只是聽到一個訊息，就立刻遠遁。還真是機警和果決得可怕啊！”

“是！”黃忠祥認真道：“古師弟，不管他們是來自龍吸道人，還是合歡宗餘孽，按照他們的習慣，一旦盯上了你，不會輕易罷休。”

古鑠微微眯了眯眼：“他們不會罷休，我又何嘗會罷休？這件事多謝黃師兄了。”

黃忠祥擺擺手：“沒幫上忙，已經很抱歉了。”

“幫我確定了龍吸道人和合歡宗兩個方向，已經是幫上大忙了。以後需要我古鑠幫忙的地方，儘可直言。”

黃忠祥很忙，取得了古鑠的友誼，也就坐了一刻多鐘，便告辭離去。古鑠回到了書房，坐在椅子上微微皺著眉頭思索，心中的躁動又翻騰了起來。

這心動還真是麻煩啊！

腳步聲響起，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古鑠看到了種情花的身影。走進古鑠的房間，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

“來客人了？”

“嗯，方才黃師兄來了。”

“怎麼樣？”

“包括聶小樓在內，都失蹤了。”

種情花沉默片刻：“你要小心。”

“我明白！”古鑠點頭。

種情花抬頭看著古鑠：“我想回天盟。”

古鑠看著種情花。

種情花繼續道：“我現在境界很夯實，已經到了瓶頸。不需要再磨礪，需要的是閉關尋找突破的契機。

南方我不去了！”

古鑠點點頭，遠征南方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問問其他人吧，如果想回天盟就都回去吧。天大地大，突破最大。”

“也好！我去問問他們。”種情花雷厲風行，起身就走。不一會兒的功夫，所有人都來到了古鑠的房間。古鑠看著那些元嬰圓滿：

“都沒有找到契機？”

西門破軍大大咧咧道：“瞧你這話說的，如果找到契機，現在還能站在你面前？不就靈寂了嘛！”

“那你們怎麼想的？”

“我和種師兄一起迴天盟。”

“我也是！”

“我也是！”

“…………”

十一個元嬰圓滿都決定迴天盟，而且天盟也確實是一個進入靈寂最安全的地方。還可以回去花費天盟點請教大老，說不定就能夠早一些進入靈寂。

“那就回去！”古鑠支援道，然後轉向莫燃燈，石玉龍和石玉華三個孕嬰圓滿：“你們怎麼樣了？”

莫燃燈臉上露出笑容：“我對元嬰大道有所領悟，估計最多半年，我就可以突破元嬰。所以，我也迴天盟。”

石玉龍道：“我多少也有些領悟，也迴天盟。”

石玉華點頭道：“我也是。”

古鑠點點頭，望向了北雪靈，雲思霞和鐵幕重：“如此，你們也回宗門吧。”

“嗯！”三個人點頭。

“你們進境如何？”

北雪靈雙眸笑成了月牙：“每天都用靈石修煉，都快化液中期了，回到宗門我都可以當長老了。一定嚇老爹一跳。”

鐵幕重和雲思霞也紛紛點頭，眼中有光。

“師兄，那你呢？”

“我留下一段時間，有些東西沒有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才會確定下一步如何走。”擺擺手道：

“不說我，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西門破軍乾脆道：“既然決定回去了，明天就走。我們十四個人結伴，直接去天城，然後從天城返回天盟。”

古鑠點點頭，這十四個人在一起，已經是十分強大的力量了，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感招惹他們。他反而是有些擔心北雪靈三個人。不過想想，自己還沒築基的時候，就闖蕩古道了。而北雪靈和雲思霞之前也去過古道數年，自己有些老父親了。索性決定不管，修士就是風裡來浪裡去，如此才能夠走得更遠。

如果死在了風浪裡，那就死了。

不過，心裡還是擔心。用了一天的時間，封印了自己的道法火劍和水劍衣。在第二天送這些人離開之時，分別送給了北雪靈，雲思霞和鐵幕重每個人各三個火劍和水劍衣玉劍和玉牌防身。又將聶小樓的事情告訴了大家，以防將來碰到聶小樓，不知道此事而吃虧。更是單獨將北雪靈叫到跟前，給了她一個玉簡，裡面都是他的一些想法，比如要發展宗門探聽訊息的能力等等。

最後將眾人送走！

院子裡空寂了下來。

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

古鑠坐在那裡，閉上了眼睛，彷佛看到了殺戮，嗅到了血腥。

鬼氣，雷光，轟鳴，鮮血，屍體，場景不斷的變換，敵人也在變換。

周翔，周霸，周壁，周代，林下石……

一個個人對自己殺來，然後被自己一個個斬殺……

他的心異常地躁動，有些事，有些人，雖然死了，但是依舊挑動著他的神經。他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砰砰的跳動。

他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屋外。

殘陽如血！

古鑠走在大街上，此時他心有所悟。

每個人的心動都是不同的，你可以閉關，靠時間去打磨心境，但那時間會很長。但是如果找到心動的本源，解決了這個本源，便可以立刻渡過心動。或者即便是不能立刻渡過，閉關打磨的時間也會極短。

他心動的起因就是周家和陳家。主要是周家。實際上陳家因為陳靜宇沒有出關，針對古鑠的動作非常少，反倒是周家針對古鑠的動作一直不斷。

古鑠之前因為修為低，一直非常被動。被動地被周家修士各種花式針對。被動地搏命，數次瀕臨絕境。若不是命大，早就死了。

雖然他每次都是死裡逃生，而且殺了周家人，但是這種憋屈便被一點一點地壓抑在內心深處，越壓越厚，平時還不覺。如今心動，卻如火山噴發般地沸騰了出來。

這就是他心動的最大麻煩。

如果想要憑著閉關打磨心境，古鑠都沒有信心能否渡過心動。

因為他的性格就不是能忍的人，之前能忍，是不得不忍。修為不夠，沒有辦法，所以每次忍下去都百般憋屈。如今已經出竅圓滿。

還要忍？

那就渡不過心動！

勉強逼迫自己閉關打磨，說不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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