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看了看魏玄衣,笑著說道:“不用著急,我先想想。”

說完,他就靠著牆,慢慢坐了下來,盯著地上一堆凌亂的腳印沉思。

魏玄衣警惕地看著四周,像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在顧淵此時虛弱的時候,她就得肩負起保護這個男人的職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淵緩緩睜開眼睛。

“咱們換條路走吧。”

“換條路?”魏玄衣下意識看了眼右邊的通道,“你是誰,這邊?”

顧淵“嗯”了一聲。

魏玄衣喜上眉梢,趕緊問道:“你這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顧淵微笑著點頭。

事實上,他也沒弄清楚這是為什麼。

可眼下,總不能就這麼等著。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條路嘛!

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說了,魏玄衣還是會緊張不安。

就在魏玄衣準備將顧淵扶起來的時候,顧淵突然伸出手。

“這個,你拿著。”

“咦?”魏玄衣瞪大眼睛,看著顧淵遞過來的東西,吃驚道,“這是符篆?”

“金符。”

魏玄衣頓時目瞪口呆。

作為一個武者,魏玄衣自然知道符篆是什麼。

讓她驚訝的,並不是顧淵身上有一枚符篆,而是這枚符篆的等級。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符篆,好像是一枚金符?”

“嗯。”

魏玄衣嘖嘖稱奇。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寶物……”

“符離送的,使用方法倒是簡單,只是現在,我體內元炁無法調動。”顧淵苦笑著說道,“要是咱們真的遇到那靈妖,符篆就能派上用場了。”

“嗯,怪不得你非鬧著進來呢,這就是你的底氣吧?”魏玄衣有些理解顧淵了。

他不是一心想要斬殺靈妖,只是擔心其他人的安全,只要有這枚符篆在,就算那靈妖還有餘勇,也能多幾分斬殺它的把握。

畢竟。

這金符,是可以重創a級的存在!

拿著這枚金符,魏玄衣也放鬆了許多。

“顧淵,這金符,咱們能別用就別用,你留在身上,隨時可以保命。”魏玄衣正色說道。

顧淵笑著點點頭。

這金符在他身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期間顧淵也遇到過一些麻煩,只是一直都忍著沒有用。

特別是之前對付白蛟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秋頌雅幫忙,那金符可能就真的用了。真的,真到需要的時候,顧淵也不會猶豫。

金符本來就是拿來用的,一直捨不得用幹什麼,留著下崽嗎?

話說當初符離將這枚金符交給顧淵的時候,好像也沒說過這符篆到底有沒有保質期啊……

沿著另外一條路,顧淵和魏玄衣這一次走的很慢,如履薄冰。

的確,在這裡已經找不到任何人留下的痕跡。

魏玄衣警惕地看著兩邊,嘴裡還在碎碎念。

“真是邪門了,難道這是鬼打牆?為什麼咱們連孔白禾他們都看不見了呢?這麼多人……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顧淵笑了笑,說道:“也許,人間蒸發的不是他們。”

“咦?”魏玄衣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人間蒸發的人,是我們?”

顧淵搖了搖頭。

他的猜測是,孔白禾等人,現在一定也在這裡。

現在看不到他們,也許是因為,他們之前也陷入了鬼打牆中,只是他們找到方法出去了。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空間有些特殊。

雖然是同樣的地方,但是卻有兩個不一樣的空間。

當然。

顧淵也是迫切希望能夠將那妖物斬殺的。

如果能夠獻祭靈妖的妖魂,損失一枚金符,根本不算什麼。

畢竟,獲取的靈能將會成為他實力的一部分,符篆這種東西始終只是外來物,還是消耗品,哪有實打實的強大自身好呢?

這做人嘛!

目光還是得長遠一些。

與此同時。

孔白禾等人,也有些急躁了。

“我們這是遇上鬼打牆了?”

他們遇到的情況,和顧淵等人,也是一樣一樣的。

望著還在嚶嚶叫的小腦斧,孔白禾眉頭緊鎖。

“這小傢伙,該不會是指錯路了吧?”

聽到這話,秋頌雅不樂意了。

“如果是小腦斧指錯路,我們根本就找不到這裡!”

“說的也是。”孔白禾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宮廷玉突然大驚失色。

“等等!不對勁啊!”

“怎麼了?”

宮廷玉快走幾步,指著另外一條路。

“我記得,咱們可沒有從這裡走過,但是你們看,這裡有腳印!”

孔白禾快步走到跟前,順著宮廷玉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也露出駭然之色。

他們此刻還想不到,這腳印,會是顧淵和魏玄衣留下來的!

“走,去看看。”孔白禾深吸了口氣說道。

秋頌雅看了眼懷裡的小腦斧。

這個時候,小腦斧似乎也有些激動。

就在秋頌雅想要安撫它的時候,小傢伙竟然縱身一躍,從她懷裡跳了下來,朝著另外一條路狂奔而去。

“小腦斧!”秋頌雅臉色大變,趕緊追了上去。

孔白禾看了看宮廷玉,宮廷玉只能嘆口氣。

“走吧……”

他之前對孔白禾這樣的決定還有些意見,現在也沒什麼話說了。

只是現在,宮廷玉有些遺憾。

“要是顧淵在這就好了。”

“怎麼,我看著比顧淵傻嗎?”孔白禾沒好奇道。

兩人畢竟是老對手了,宮廷玉一開口,他就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意思。

宮廷玉反擊道:“最起碼顧淵不會被人抓住。”

孔白禾臉一黑,卻又無言以對。

其實,宮廷玉也知道,孔白禾的智商是線上的,只是顧淵運氣要更好一些,恰好遇到虎妖,又恰好得到了重要資訊。

孔白禾那完全就是地獄開局了。

只是,對宮廷玉而言,同樣一番話,如果是從顧淵嘴裡說出來,他就願意聽。

可如果是從孔白禾的嘴裡說出來,他怎麼聽著都覺得難受。

別問,問就是看孔白禾不爽!

另一個空間裡的顧淵,又停了下來。

他盤著腿,坐在地上,活動著自己的肩膀。

“怎麼了?”魏玄衣轉臉看著他。

顧淵笑了笑,道:“別找了,找不到的。”

“嗯?”魏玄衣一臉錯愕。

“之前,我的傷勢還在慢慢恢復,可從進入這裡到現在,我這傷口就沒什麼變化了。”顧淵幽幽道。

“這……這說明什麼?”魏玄衣湊到跟前,看了眼顧淵的傷口,眉頭微皺。

好像,真的如顧淵所說的那樣……

“這應該……是個特殊的靈境。”他抬起頭看了看,輕聲說道。

嘖……

想要徹底錘死這靈妖,還真是夠麻煩的呢。

顧淵已經有些……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