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撼的一番話,的確帶給顧淵和孔白禾極大的震撼!

可等冷靜下來想一想,顧淵突然覺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正是因為,冬雷門只是曇花一現,所以留下的資訊才那麼少,甚至連菊縣周圍的本地人,也只是聽過零零星星的傳說。

之前顧淵和孔白禾還想過,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竟然能夠將一個洞天福地滅門,而且,這訊息竟然還需要更好許可權才能檢視。

可如果,滅掉冬雷門的人就是先行者的話,似乎一切都變得很合理了。

先行者,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的。

相比較於現在的鎮妖司和除魔署,當初的先行者,做事風格還要更霸道一些,滅掉一個門派,一個家族,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進入現代社會後,鎮妖司除魔署多了一些準則,更加以人為本。

望著顧淵和孔白禾臉上驚愕的表情,羅天撼又趕緊解釋道:“當然了,這冬雷門曾經雖然是洞天福地門派,卻也是誤入歧途,專修邪術,並且用人血煉丹,這才迫使當時的先行者出手,將其徹底鎮壓!”

顧淵和孔白禾連連點頭。

這要是換做別人,羅天撼甚至都不會解釋什麼,可他知道,面前這兩個年輕人,對於觀龍山嚴重缺乏信任。

“咳咳,羅大哥,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如果這些大和人,真的是躲在了冬雷門留下的洞天裡,那觀龍山那邊記載的資訊,有進入洞天的方法嗎?還有,這洞天之中,是否還存在後門呢?”孔白禾問道。

這才是當下真正需要關心的。

至於兩百多年前的事情,早就已經說不明白了。

“這個是真不清楚了。”羅天撼搖了搖頭,“在觀龍山的資訊庫裡,也只是記載了這麼一件往事,至於其中一些細節,現在已經無人知曉。

不過,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洞天福地的陣法一定是有後門的,而當初能夠成功絞殺所有冬雷門的人,是因為當初的先行者們數量足夠多,並且封鎖了整個彩石峰。”

明白了,玩的就是人海戰術!

一直聽得入神的龐白,此刻突然看向顧淵,小聲說道:“顧淵,要不,你試試,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另外一個出入口?”

顧淵還沒說話,孔白禾已經是大怒。

“你看不到顧淵現在的狀況嗎?還讓他繼續尋找?你是怎麼想的啊?”

雖然龐白是貴城鎮妖司的執劍人,可孔白禾又不在貴城當差,那是一點都不打算慣著。

而且,他們又不欠龐白什麼,說得難聽點,就算他們現在拍拍屁股走了也沒什麼,不管是觀龍山還是鎮妖司,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反倒是龐白,後果會比較嚴重。

而龐白的話,也讓羅天撼臉色有些陰沉。

“龐執劍人,不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顧淵現在的身體虛得厲害,能幫我們找到這陣法所在地已經很不容易了。”

龐白趕緊連連點頭:“星君大人所言極是,是我心急了。”

其實,顧淵也挺想這麼做的,可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別說他現在已經透支了體內的元炁,就算處於鼎盛時期,沒有翠綠琉璃蘭,還是百搭,想要感知整座彩石峰,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不借助外力,根本做不到。

“這樣吧,你現在就帶人,先封鎖整個彩石峰,並且保持高度警惕。”羅天撼沉聲說道。

“是!”龐白趕緊站直了身體,並且迅速帶著人離開。

顧淵笑了一聲,說道:“這位龐執劍人,現在倒是有些火急火燎的了。”

“他能不著急嗎?”孔白禾沒好氣道,“對他而言,大和人反倒是次要的了,這不在他的可控範圍內,可菊縣鎮妖司那些人,若是放跑了,別說現在執劍人的位置,能不能繼續待在鎮妖司都兩說了。”

顧淵笑了笑,倒是不在意這些,而是詢問羅天撼現在的進展。

羅天撼搖了搖頭。

“已經有一位A級陣師正趕來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就算是A級陣師來了,也未必能夠將陣法解開吧?”孔白禾有些氣餒道,“如果這真的是冬雷門留下的洞天福地,可不是一個A級陣師就能輕易破解的。”

顧淵也有些不解。

“既然當初,先行者已經將冬雷門澆滅,怎麼會連進入洞天福地的陣法都沒有記載呢?”

“因為冬雷門已經被剿滅了,當初的陣法也被破壞了,現在看來,是常景裕等人將陣法重新催動了。”羅天撼解釋道。

這麼一說,顧淵倒是能夠理解了。

既然當初,先行者已經將冬雷門的洞天福地陣法給破壞了,卻是沒必要再去記錄進入陣法的方法。

而且,既然冬雷門當初修煉的是邪術,又怎麼可能讓先行者知曉進入洞天福地的辦法呢?當初,先行者們可能也是直接“破門而入”。

與此同時。

法陣之中。

這裡與外面彷彿是兩個世界。

晦暗無光的夜空,烏雲層層堆疊,彷彿頃刻間就會大雨傾盆,遠處還有烏鴉在枝頭嘶鳴,而掛在黑幕中的殘月,也散發著冷森的光。

冷月之下,隱約間能看見灰濛濛的煙霧漂浮在空中,抬眼望去,整個法陣天地都彷彿充斥著壓抑。

冷月之下,是一片斷壁殘垣,在這一片斷壁殘垣中,還有一處庭院,牆雖然垮了一半,但是放在這,已經算是儲存得完整了。

只是空氣中輕微的能量波動,還是讓藏身於陣法中的人心煩意亂。

一個腰間掛著三把刀的男人,身材魁梧高大,臉上還有一圈絡腮鬍子,同樣留著武士頭,腰間還纏繞著一層白布,眼神犀利,面色不善地看著左邊。

那是一個石亭,亭子的下面,坐著常景裕,龍在野就站在常景裕的身後,臉色同樣凝重,可反觀常景裕,卻神情淡然,彷彿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哼,你們倒是沉得住氣,還說這裡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這裡,現在呢?”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是一個穿著面板白皙的男人,鼻子下面是兩撇小鬍子,身材並不算高大,目光陰鷙,氣質陰柔。

和山崖惠子相比,這個男人的大夏語聽著就有那麼幾分生澀了。

“如果不是你們一直拖拖拉拉,也許,我們早就可以離開了。”龍在野冷哼一聲,針鋒相對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