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秋寒哥哥，我。。。”敖菲兒的眼中有著一絲嚮往，她正準備回答，此時卻是被一聲怒喝給打斷了。

“夠了，你這樣是在害他。”

這一刻，卻是遠遠的傳來了一聲怒喝，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只見不遠處的空中，卻是出現了一個青衣美婦。

嘟嘟望著那青衣美婦，卻是不住的顫抖著。這倒並不是青衣美婦有多可怕，也不是她刻意去壓迫嘟嘟。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種族壓制，這種本能的敬畏，使嘟嘟感到懼怕。

一轉眼，那青衣美婦就來到了兩人面前。就連蕭秋寒都未曾看清她是怎麼出現的，她就彷彿那鬼魅一般，來無影，去無蹤。而這個青衣美婦，便是那青姨，也就是許仙口中的小青了。

“青姨，你來了啊。”敖菲兒低聲叫了一聲，輕輕地掙脫了蕭秋寒的懷抱，她的臉上，卻有著一絲羞紅。

那青姨望著敖菲兒的小女兒態，忍不住一聲嘆息：“我也不知，這次帶你來這人界究竟是對是錯。你白姨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們若是在一起，將會面臨什麼你很清楚，你這樣只會害了他啊。”

“你若是真的跟他走了，你置你父皇於何地，置整個龍族於何地？妖族公主與人族凡人私定終身，那會是妖界歷史上最大的醜聞。而你父親與整個龍族，都將成為妖界的笑柄。”

“這位前輩，貴族之事，我不便多發表言論。但是菲兒自出生起，你們便給她決定了一生的命運。甚至，她連自己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你們不覺得這樣太殘酷了一些嗎？”

蕭秋寒深知此人的修為十分的可怕，可以說是生平僅見。縱然是許仙與雲夢塵與之相比，恐怕也僅在伯仲之間。

此時，這青姨所爆發出來的氣勢籠罩著他，讓他瞬間覺得自己的生命都無法由自己掌控。但是此時，他仍是毫無畏懼，為自己心愛之人打抱不平。

敖菲兒此時的眼中，滿是深情，從小到大從未有人理解過自己。他們總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名正言順，從沒有人顧及過她的感受。蕭秋寒不僅與自己興趣相投，兩人更是互相傾心，最主要的，還是他懂自己。

此時青姨所爆發出來的氣勢，令人心顫。而蕭秋寒可以毫不畏懼，為自己出言抗爭，的確是難能可貴了。

“菲兒從小便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又何嘗希望她不開心？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靠著自己的意願就能夠決定和改變的。世間本就諸多無奈，你們年紀尚小，又怎麼會了解其中苦楚？菲兒有她的使命，這關乎到整個妖族的團結和安定。”

青姨說的斬釘截鐵：“你若與菲兒在一起，不僅僅是害了她，同樣是害了你自己。菲兒雖然會受一些責罰，但是她身為龍族公主，誰也不敢真的對她怎麼樣。但是你，卻是會有著殺身之禍。”

“許仙與我姐姐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光一個蛇族，當年就讓他們惶惶而不可終日。如今你竟然迷惑了妖族的小公主，恐怕整個妖族都會將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

青姨說到這，氣勢瞬間壓迫向蕭秋寒，蕭秋寒頓時支撐不住，半跪在地。倒也不是她有心想為難蕭秋寒，她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這樣對雙方而言，也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縱然他日，你的實力可以勝過我，但是你們也仍舊不能在一起。因為我族比我妖力精深者，更是大有人在。縱然是六界之主，也無人可以說能夠抗衡我整個妖族。”

“唉，忘記彼此吧，對你們而言，這才是最好的結局。”青姨微微一嘆，卻是緩緩收回了幾分力。

蕭秋寒壓力一鬆，緩緩站起，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望著青姨，眼中並無一絲畏懼：“前輩修為通天，我十分佩服。我也知道，就算我能夠擊敗前輩，我仍奪不走菲兒，這句話前輩也斷然不是在危言聳聽。”

蕭秋寒淡淡一笑，深深的望了敖菲兒一眼：“但是，人生在世，有些事你不去做，那就是真的錯過了啊。只有你去做了，才可能會成功，哪怕只有一成成功的可能。”

“今生我與菲兒能夠相逢，便是我們的緣，我會好好把握。我不想在若干年後回憶的時候，人生有所遺憾啊。我也不想，也不願，菲兒成為我此生的遺憾。”

“秋寒哥哥。”敖菲兒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面，要不是礙於青姨在場，此時恐怕早就撲進了蕭秋寒的懷中。

明知前路茫茫，甚至是生死不知，蕭秋寒卻還願意堅持心中所願，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啊。

青姨聞言，卻是氣勢再次上升，她怒哼一聲：“哼，你別痴心妄想，一成的可能都沒有，我絕不是在嚇你。人妖結合，本就是天道不容。縱觀歷史上多少人妖相戀，最終卻都沒有一個人，能有好結果。這就是天命，六界生靈都無法更改的天命。”

此時，青姨氣勢驚天，蕭秋寒早已是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是搖搖晃晃，強撐著自己不跪下。漸漸的，他的嘴角也流下了一絲血跡，但是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天命？什麼狗屁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所謂天命，有何資格斷我今生命數？”此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狂風陣陣、雷聲滾滾，彷彿在惱怒著蕭秋寒所言之語。

“大膽。”

青姨一聲大喝，氣勢再次攀升，蕭秋寒臉色一白，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搖搖欲墜。而此時，敖菲兒望著那血跡斑斑的蕭秋寒，彷彿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支離破碎了。

“哼，蒼天既無眼，逆了這天又何妨？你說天命不可更改，我偏不信。天道若讓世人尊敬，奉天也無不可。天道若讓世人悲苦，又何必信奉。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又何須奉天？”

蕭秋寒雖然隨時都可能倒下，但是他還是強忍著痛楚。他的五臟六腑，此時彷彿都擠壓到了一塊，說不出的難受。

“呵呵，別人的命數我不管，也與我無關。他們屈於命運，一生無奈是他們的選擇。但是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書寫，就算是天，也不能更改。”

說到此處，蕭秋寒氣勢頓生。雖然修為差了青姨何止千萬裡，但是此時的氣勢卻隱隱有著分庭抗禮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