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天地處處有其道

蕭秋寒倒在了紅衣女子的身旁，他出道至今，第一次受了那麼重的傷。柳青天這七八成功力的一掌，又豈是那麼好受的。

他想掙扎著想站起，卻又不支倒下。五臟六腑彷彿移位一般，疼痛難忍。他又吐出淤積的一口鮮血，方才感覺輕鬆了些。

蕭秋寒臉色蒼白，口吐鮮血，精神亦是有著一絲萎靡。紅衣女子見狀，心中卻是沒來由的浮現起了一絲心痛。她忙將其扶了起來，並取出一塊絲帕為其拭去了嘴角的血跡。

紅衣女子吐氣如蘭，她的絕世仙顏近在咫尺。那吹彈可破的小臉，白裡透紅，彷彿一個水蜜桃一般，令人不禁渴望能夠一親芳澤。

那絕世妖嬈的臉上，有著一絲擔憂，卻是格外的惹人憐惜。蕭秋寒看著這傾城絕色，他的臉色微微發紅，心中亦是一慌。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任你是何等的絕世梟雄，在這紅衣女子的面前，恐怕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坐懷不亂。

蕭秋寒表面平靜，心中卻是慌亂異常。這倒不是他對這紅衣女子起了愛慕之意，只是如此絕色尤物近在咫尺，他也是有點心猿意馬了。

此時，敖菲兒那可愛的笑靨，卻是突然浮現在了蕭秋寒的腦海之中。想到心愛的敖菲兒，彷彿眼前的紅衣女子亦是沒有那麼誘人了。

蕭秋寒的神志恢復了一絲清明，他微微一笑，卻是緩緩站了起來。紅衣女子雖是絕世尤物，卻不及自己心中敖菲兒之萬一。

雖然九陽雪蓮已經沒了，但是不管用什麼辦法，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他都會讓敖菲兒醒來。所以，他不能在這邊倒下，因為敖菲兒還在等著自己。

“小子，你敗了。我念你天資不凡，修行不易，你下山去吧。同為人族，老夫也不忍趕盡殺絕。至於這妖族女子，卻是定要隨老夫回宗內關押的。”

柳青天走上前來，微微一笑。他雖然想教訓一下蕭秋寒，為自己的侄兒出氣，同樣也是為了玉龍劍宗爭回顏面。但要說將蕭秋寒就地擊殺，他倒是未曾想過。

同人人族，玉龍二老雖然道貌岸然，但也不至於殘殺無辜。對於蕭秋寒，他們的本意便是小懲大誡一番。但是對於這紅衣女子，他們卻是勢在必得。

此時，蕭秋寒重傷吐血，柳青天亦是心中暢快。他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紅衣女子，眼中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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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絲隱晦的邪光。這一刻，紅衣女子彷彿已是其囊中之物。

紅衣女子被柳青天這麼盯著，心中卻是泛起了一絲厭惡。不知為何，她緩緩地靠近了蕭秋寒。彷彿身旁的這個白衣男子，能為自己遮風擋雨一般。

蕭秋寒的背影，此時在她的眼中是那麼的挺拔。雖然他是一個自己一向厭惡的人族，但是他這個人族，卻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前輩，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姑娘雖然是妖，卻也未曾做那傷天害理之事。縱然她乃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前輩之舉，恐怕也有失光明吧？”

“她若濫殺無辜，無須前輩出手，我也當為人界除害。但是前輩真的是為了所謂的斬妖除魔，而囚禁這位姑娘嗎？恐怕不見得吧？”

雖然自己與這位紅衣女子乃是初見，甚至雙方還因為九陽雪蓮而引發了一場大戰。但是若要蕭秋寒為了自身安危而一走了之，任由這紅衣女子被人欺辱，他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也許因為敖菲兒為妖，所以所謂那人妖殊途，蕭秋寒並不在意。況且這紅衣女子只是刁蠻任性了一些，並不是那大奸大惡之徒。

此時，蕭秋寒說的擲地有聲，雖然明知不敵，眼中亦是有著一絲堅定的目光。紅衣女子聽到蕭秋寒如此說道，眼中卻是泛起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執迷不悟，與妖為伍，真當老夫不敢殺你不成？”

柳青天怒目圓瞪，預想中蕭秋寒感恩戴德的場景並未出現，迎來的卻是那冷嘲熱諷。柳青天怒從心起，此時他亦是對蕭秋寒起了殺心。

“小子，你沒事吧，傷的重不重？其實你不用管我的，這兩個老頭還傷不了我。”

紅衣女子一改方才的刁蠻潑辣，言語之中卻是有著一絲關切。連她自己都不曾明白，這不經意間的關懷擔憂，是從何而來？這些，卻是往昔都未曾有過的。

“我的傷無礙，我還可再戰。縱然你我此前有過一戰，我亦不會讓這些人界敗類欺辱姑娘。一會若有機會，你便趁亂逃生去吧。”

蕭秋寒爽朗一笑，走上前去，卻是豪氣干雲。雖然方才那一掌令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此時不知為何，他十分渴望一戰，渴望那酣暢淋漓的戰鬥。

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敗。他若是敗了，紅衣女子也許便會淪為這玉龍二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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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他若是敗了，敖菲兒也許便會長眠不醒。

柳青天負手而立，他的眼中殺機密佈。看著這蕭秋寒如此不識抬舉，甚至還想妄圖再與自己一戰。他隱於衣袍中的雙拳，亦是在不經意間緊握。

此時的蕭秋寒，在風雪之中傲然而立。而他前方不遠處，便是那方才一掌將其打至重傷的柳青天。求勝的慾望，必勝的信念，蕭秋寒的眼神之中卻有著一絲思索。

修為的差距，很難彌補，自己又該如何取勝呢？要想取勝，唯有藉助外力、外物。所謂借勢，勢在何方？自己又該如何運用？

蕭秋寒此時並未出手，他卻是出神的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他突然感受到了這一絲天地的力量，這天地的玄妙。

他望著這漫天飛雪，卻是呆呆的出神。他望著那雪花，柔軟縹緲，徐徐落下，落至地上，緩緩化開。他望著那遠處的雪山，傲立雲巔，卻是終年積雪。他望著那山上的一株蒼松，縱然風雪交加，卻依然迎風不倒。

他回頭望去，玉龍雪山之巔，高聳入雲。風吹起雪花，在漫天飄揚。地上有著綿綿的積雪，這一切的一切，全然是自然之態。

遠處的山上，一朵鮮花不畏嚴寒，傲立於風雪之中。突然一陣大風吹來，花開花敗不過須臾之間。花種終有花開日，花開終有花謝時。

霜雪之下，也許掩蓋著許多屍骨。不知埋了多久，不知死了幾時。他們此生的終結，也許是一個新的開始，而他們的另一個人生，也許正在悄悄展開。

一陣微風拂過，蕭秋寒沐浴在風中，卻是如此的舒適。這一刻，他彷彿與風融為了一體。他能夠感受到風的軌跡，也不會因為風的存在，而受到任何阻力。

蕭秋寒彷彿明白了什麼，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飛速的轉過一幅幅畫面。方才受到的內傷，彷彿也沒有那麼疼痛了。一切的一切，彷彿是那麼的和諧，天地迴圈，生老病死，順理成章。

也許，這天地，蘊含著一種我們看不見的力量。似風似雪，皆是天地的一種表現。而天地所表現的任何事物，其實都有著他的道。

修為高深者，可感悟天道，引天道之力，為己用。而蕭秋寒此時的狀態，便類似於這感悟天道。他感悟的乃是天地之道，自然之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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