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夫特遣人從陝西送來的書信?速速給老夫瞧瞧……”

近過五旬的大宋太師鄭紳滿臉錯愕地接過了這封書信,開啟一看之後,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

作為天子第二任皇后鄭皇后的親爹的鄭紳,因女兒而得授太師。

因為鄭皇后行事謹慎,多次知會親爹鄭紳。所以,鄭氏一族,除了鄭居中之外,幾乎都未有出仕者。

老鄭家既然遵循著皇后娘娘的意志,沒有在官場上有什麼作為。

自然都把精力放在了另外一處,那就是搞錢,拚命搞錢。

而今日,那位得位高官的族侄鄭居中的來信,讓鄭紳的兩眼放光,亮得猶如兩盞二百五十瓦的白熾燈一般。

“快,把府中的所有管事都叫來,還有,把大郎,二郎也都叫來。”

看到身邊的管家答應一聲快步而云,鄭紳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來,在廳中疾走不停。

好好好,這絕對是天大的好事情,打著為朝廷分憂的旗號去光復的舊土採購田地,用以種植搖錢樹。

啊不,是去種植棉花,為朝廷分憂,亦是為官家分憂。

不多時,十餘名管事就陸陸續續地趕到了鄭府,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干管事紛紛疾步匆匆的離開。

當天開始,鄭氏的各種鋪子的貨物開始折價出售,甚至還開始清盤一些不必要的產業。

而鄭家的長子,則是親自前往段氏商社。

雖然鄭氏貴為國戚,可是段氏商社的後臺,整個東京汴梁,就沒有不知曉的。

鄭家突如其來的舉動,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側目,畢竟這可是皇后的母家。

一舉一動,又怎麼可能不引人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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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不愧是朕的愛徒兼愛婿啊,你看看,我大宋征伐百年不定的西夏,在他手中如翻掌之易。”

“官家能得如此佳婿愛徒,乃我大宋之福也,如今西夏已平,舊土光復。”

“遼國興兵而來,小高狀元非但可以從容應對,還能夠對遼獲得此等前所未有之大捷,實乃我大宋百年未有之勝績。”

跟前,高璋的便宜老丈人吳執中,跟真*老丈人官家趙佶,此刻正對著那份剛剛收到的捷報興奮不已。

之前對於遼國興兵入寇,朝中當真是氣氛凝重到極點,甚至已經都有人聲稱,既然遼國欲索夏主。

為了平息遼國之怒火,不如就把那夏主李乾順交給遼國,避免大宋與遼國之間生隙,興戰亂而害民生。

抱著這樣想法和念頭的大臣居然還不少,這可當真把內心同樣有些犯虛火的官家趙佶搞得內心有些動搖。

畢竟遼國早就已經成為了大宋的身心上最沉重的枷鎖與陰影。

哪怕是現如今,皇城司一麻袋一麻袋的情報傳來,讓大宋瞭解到了遼國現如今的腐朽不堪。

可問題是,那幫子大宋,一聽到遼國這兩個字,腰桿實在是支愣不起來。

哪怕是官家趙佶,他成日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拿回燕雲十六州,可是一旦聽聞遼國欲動兵戈。

呵呵……慫了慫了,不慫怎麼行?

畢竟太宗、真宗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自己難道還能比那二位更英明神武?

可是現在,愛徒小高又一張捷報直接糊到了官家趙佶的臉上。

入寇的遼國兵馬,盡乎被全殲滅,這踏馬的,要不是現在跟前正好有外臣,官家都恨不得找個樂班來扭上一曲,以表達自己內心的快意。

君臣二人興奮了半天之後,官家這才放下了那份捷報,抄起了一旁一同寄來的奏摺以及愛徒高璋寄來的書信。

想了想,還是先抄起了高璋的親筆書信,只掃了兩眼,官家的臉色就陡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而後,便迫不及待地開啟了那份奏摺,認真地讀了一遍之後,甚是心滿意足地發出了一聲感慨的嘆息。

“小高真不愧是朕之肱股,既有良平之謀,又有韓白之勇。大宋,當興!”

吳執中很快就看到了那份令官家說出這等嘉譽之言的那份奏摺。

只掃了一眼,吳執中同樣大受震動,滿臉不加掩飾的震驚與興奮。

“如何?”官家趙佶此刻已經站起了身來,在屋內緩步而行,目光卻死死盯著吳執中。

“……此折一出,官家若能恩准,滿朝諸公,必定人人稱頌官家聖明。”

“何止啊……”官家趙佶按捺著內心的激動,雙手以袖中輕搓。

“小高此策,等於是拿出了一個天大的利益,拿來分潤,拿來堵住這些人的嘴。”

“昔日我大宋每每與西夏相爭,朝堂之中,必有異見,什麼妄動兵戈,勞民傷財。”

“如此卻已有可見之利,朕倒要看看,還有何人會站出來說上一句不好。”

“再者,小高此番興戰,以西夏之地,酬將士之功,使得朝廷不耗重資,就令西軍數十萬將士英勇奮戰……”

看著興奮的都有些手舞足蹈的官家,吳執中亦是在旁點了點頭。

“官家慧眼,有小高狀元在,我大宋,當可得五十年之安泰矣……”

吳執中拜別官家,朝外行去,這個時候,官家已經下諭,召蔡京等人入宮商議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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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公真乃天授奇才也,莫非,數載之前,他便已經在做此等佈局。”

來尋吳執中的陳侍郎足足愣了半天之後,這才難掩震驚地感慨道。

“如此深謀遠慮,當真乃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啊。便是范文正公復生……”

“然也,要知道,如今他猶弱冠,就已經能有如此遠見。”

“此手段一出,滿朝諸公,定會贊官家聖明武不亞太祖,治不亞仁宗。

日後,若再有人言官家昏庸無道,呵呵,莫說是滿朝諸公,便是那些腰纏萬貫的商賈都不會答應……”

蔡京、趙挺之等人在那宮中呆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這才拖著興奮而又疲憊的身體,離開了皇宮。

只是所有人,包括蔡京都第一時間朝著身邊的心腹低語,他們這些執宰的車駕尚未離開宮門,就已經有被分派到了重任的心腹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