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雷峰塔的風波,也終於是告一段落了。想不到屹立了千年的雷峰塔,終究還是倒塌了。唉,人妖結合、必遭天譴。這許仙與白素貞,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啊。”

“此時天已大亮,我還是速速離去吧。昨夜一場驚世之戰,若是被人看到我在此,恐怕會惹出不少麻煩。此次徹夜未歸,希望爹孃莫要擔心才是。”

風洛塵看著這滿地的碎石,心中亦是微微一嘆。昨夜的動靜如此之大,他不想惹上麻煩,便匆匆離去了。只是在他離去之後,遠處的樹叢之中,卻是鑽出來了兩個中年男子。

這兩個中年男子,從樹叢之中鑽出,他們的身上滿是落葉。此時他們驚魂未定,滿臉的驚恐之色。他們穿著普通、打扮樸實,一看便是尋常百姓。

“老弟啊,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啊。數百丈長的大蟒蛇,還有那仰天咆哮的黑色惡龍。在這雷峰塔下,甚至還衝出來了一條白色巨蟒。我的天啊,這都是些什麼妖怪啊?”

“老哥,小弟如今,可還是心有餘悸啊。傳說竟然是真的,在這雷峰塔下,竟然真的關著一條蛇妖。還有那金色佛陀與仙界上仙,原來這世間,真的有仙人和妖怪存在啊。”

三更半夜的,人人都回家睡覺了。這兩位仁兄,卻是結伴來西湖邊釣魚。他們指望著晚上多釣些魚,明日一早去集市上賣個好價錢。

不曾想魚還沒釣到,卻是被他們看到了,這一場曠世大戰。兩人顧不得釣魚,唯有躲進了樹叢之中。夜空之中妖獸橫行,更有絕世強者激戰連連。兩人躲在樹叢之中,嚇得險些都尿了褲子。

“也是我們哥倆命大,躲在這樹叢之中,方才逃過一劫。你這傢伙,讓你別半夜來釣魚,你就是不聽。結果魚沒釣到一條,卻是見到了那麼多的妖魔鬼怪。”

“早知如此,我說什麼都不會拖著你來釣魚啊。今日你我能保住性命,也是祖上積德了。對了,方才那白衣男子,是風家的大少爺吧?他怎麼和那些妖怪,混在了一起?”

“你沒看錯,那白衣男子,就是風洛塵。他不僅和妖怪混在一起,還為了妖怪,與仙界上仙大打出手呢。真是想不到啊,堂堂杭州城第二紈絝,竟然會認識那些妖怪。”

“你說,這風家會不會與妖怪有什麼關係?據說數日前,縣令大人帶了幾百官兵,一同圍攻風府,最後卻是鎩羽而歸。我想,這其中肯定有妖怪插手啊。”

“聽你這麼說,還真有些道理啊。幾百官兵,竟然都攻不下一個風府,這怎麼可能?這風家大少那麼厲害,沒準他就是個妖怪啊。如此看來,風仁平也極有可能是個妖怪了。”

“難怪風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原來他們一家都是妖怪啊。我們快去稟告縣令大人吧,若風府皆是妖怪所化,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妖怪是要吃人的,這些年來杭州城失蹤的百姓,想必都是被他們給吃了吧。”

“你說的沒錯,若不是妖怪所化,這風洛塵怎麼能與仙界上仙一戰?唉,風老爺平日裡樂善好施,沒想到他也是個妖怪啊。”

這兩人的一通交流,想象力可謂是極其的豐富。隨著交流的進行,他們越發覺得,風府中人皆是妖怪所化。他們打定了主意,便向著杭州縣衙而去。而他們此去,也是給風家,惹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風洛塵雖然受了些傷,但也並無大礙。這一番激戰,他不僅學會了劍太虛的幻夢劍法,還得到了龍族至寶龍神佩。此番雷峰塔一行,他可謂是收穫滿滿。

因為與劍北辰的一番激戰,也是使得風洛塵的衣襟之上,留有不少血漬。未免嚇到家人,風洛塵並未走風府大門,而是選擇了翻牆。

風府庭院幽深,但是這高高的圍牆,可難不倒如今的風洛塵。他十分輕鬆的翻牆而入,並沒有引起家人們的注意。他熟門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卻見風懷安正在院中,練習著刀法。

“少爺,你去哪了啊,是誰把你打傷的?”

見到風洛塵回來,風懷安自然是停下了手中之刀。但當他看到風洛塵衣襟上的血漬,他頓時是大驚失色。緊接著,一股滔天殺意,瞬間便瀰漫了全場。

劍,乃是兵刃中的君子。刀,則是兵刃中的霸主。所以單論氣勢而言,刀修一向是強於劍修的。

風懷安成名多年,憑藉手中之刀,幾乎是打遍杭州無敵手。他身上的那股氣勢,乃是與生俱來的。此時見到風洛塵衣襟上的血漬,他自然是心中震怒。

看著風懷安這憤怒的樣子,風洛塵的心中,也是暖暖的。前世他一人一劍、孤戰天下,並沒有什麼親人朋友。這一世他重生不過月餘,卻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與關懷。

“風叔,你別那麼緊張。昨日我不過是練功不慎,這才吐出了幾口鮮血。你且放心,如今我已是無礙了。”

風洛塵自然不會說,自己乃是被仙君傳人打傷的。未免風懷安擔心,他也是將這一切,都推到了練功不慎上。畢竟在修煉的途中,真氣紊亂亦或是筋脈堵塞,都是會造成吐血的。

“少爺,你天資不凡。日後的成就,絕對是不可限量。但是修煉一途,需戒驕戒躁。所謂欲速則不達,還是得循序漸進啊。”

風懷安鬆了一口氣,但是眼中又浮現起了,濃濃的擔憂之色。風洛塵的修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的確是擔心,風洛塵會急於求成,而導致根基不穩。

“嗯,我知道,風叔你就放心吧。對了,我們要不再切磋一番?”

昨夜與劍北辰的那一場大戰,風洛塵也是收穫滿滿。此時見到風懷安正在練刀,他也是一時技癢。他很想看看,自己如今究竟是進步了多少。

“哈哈,你這小子,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切磋。風叔雖然進步的沒你快,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就讓我看看你這小子,到底進步了多少吧。”

風懷安爽朗一笑,隨即便長刀出鞘。只見一股刀氣沖天而起,風懷安持刀便率先搶攻。自家少爺,可不能以常理度之。若是不搶佔先機,自己恐怕在轉瞬之間,便會慘敗。

風懷安的刀法,剛中帶柔且柔中帶剛。此時他已是掌握了,這剛柔並濟的訣竅。風洛塵微微一笑,亦是長劍出鞘。只聽得一聲劍吟傳來,一股凌厲的劍氣,亦是沖天而起。

“好劍。”

風懷安看著干將劍出鞘,亦是不禁心中讚歎。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他手中之刀便與干將劍,觸碰在了一起。風懷安的刀雖然不差,但又怎及得上這人界十大名劍。

隨著一聲輕響傳來,這把跟隨了風懷安數十年的刀,也是應聲而碎。風懷安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刀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把劍是不錯,但也沒理由那麼鋒利吧?

“額,風叔,對不起。”

風洛塵撓了撓頭,言語之中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場戰鬥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了。也是風洛塵小看了干將劍的鋒芒,人界十大名劍之一,又豈是凡鐵可比。

“此刀並算不得是什麼神兵,但也跟隨了我多年。罷了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這小子把我兵刃都給打碎了,一會我可要找你爹,賠我一把好刀不可。”

風懷安無奈一笑,隨即便也釋然了。風洛塵手中之劍,定是那位老前輩贈予他的。此等仙界神兵,自然不是自己的人界之刀,可以相提並論的啊。

風懷安沒了兵刃,便選擇與風洛塵以柳條交手。那看似軟弱無力的柳條,到了兩人的手中,亦是恍如刀劍一般。

風懷安以柳條,使出了絕刀門的武技。沒想到僅僅三招,他便又敗了。絕刀門武技雖強,又怎及劍太虛的幻夢劍法。況且經過昨夜的那場生死對決,風洛塵已是從煉氣境八重天,突破到了煉氣境九重天。

對此,風懷安自然又是一陣無語。昨日風洛塵出門之前,還與自己的境界相當。那時候自己絕學盡出,還能與之交手三十餘招。

沒想到一夜的功夫,他竟然又突破了。自己傾盡全力,卻僅僅只能接其三招。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個前浪,看來註定是要死在沙灘上了。

看著風洛塵衣襟上的血漬,風懷安也是突發奇想。若是吐幾口血就能突破,那他恨不得天天吐血三升呢。所謂人比人氣死人,不過風洛塵的變態之處,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風叔,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此次閉關,我會嘗試達到那煉虛合道之境。一旦我煉虛合道成功,我應當就可以突破至入道境了。”

聽了風洛塵的話,風懷安也是鬱悶的翻了翻白眼。我剛覺得你妖孽,沒想到你都準備嘗試突破入道境了。

自己苦修數十載,卻比不上自家少爺,簡簡單單的修煉一個月。罷了罷了,反正都是自家少爺。打擊一下自己,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