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竟如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多少反感,於是點頭同意了他的邀請,說:

“那就勞煩公子帶路了。”

“不麻煩不麻煩,幾位能夠賞臉到府上做客,實乃我高府榮幸。”

“請。”

高磊走在最前面領路,三人在他身後五六米的距離慢慢跟隨,秦越突然對秦風說:

“秦風,你去和高磊聊一會兒。”

“好噠。”天真的秦風沒有多想,蹦蹦跳跳的接近高磊,他對高磊沒有絲毫戒備,而且一開口就叫人大跌眼鏡。

“高哥哥,等回到家可以和我對戰一場嘛。”

秦越本來還想問竟如,聽到秦風的話,又把想說的嚥了回去。

秦竟如知道他的疑惑,小聲的說:“不用操之過急,他也許有問題,但是可以先觀察一下,你剛才的動作要是被他看見了,可不好解釋呀!”

原來秦越剛開始聽到竟如同意去高磊的府上之後,很是著急,連忙比嘴型告訴竟如不要前往。

“你都不能確定還敢貿然前往,要知道咱們現在連防身的武器都沒有,萬一出了事可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也不能確定他會圖謀不軌不是嗎,萬一他是真心的,之後做事不是更方便一些嘛。”

“那秦此和秦卓怎麼辦?”

“只能讓他們等一等啦,按照秦此的性格,他肯定會先填飽肚子再去的。”

果然,秦此回到旅店之後,收拾了東西,跟掌櫃的又爭執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要回了二十點能量鍛造石,眼看已經到了正午,肚子的午餐鈴準時的響了起來,他便帶著秦卓在旅店隨便買了一些吃的。

高磊很快把三人帶到了目的地,此時一個年邁的老人已經站在了門口,看到高磊,趕忙跑到他的身邊,對他說:

“大少爺,事情發生了些變故,老爺急需見你。”

高磊點頭回應,說:“嗯,我這次帶來了三位願意出手相助的朋友,一定要好生招待。”

“是,老夫這就去辦。”他

高磊也對三人說:“抱歉了各位,我現在需要先去處理一些事物,暫時不能親自與幾位共食,就由我的浩盾衛領幾位活動。”說完,就匆忙進到府中沒了蹤影。

浩盾衛和藹的對三人說:“三位,請跟我來。”

跟隨著盾衛,三人首先就看到了栽種與院落正中央的蘋果樹,此時已經結了好幾個果實,而且已經結出了了幾個鮮紅的果子。

庭院比較狹窄,光是茂盛的樹葉就遮擋了大半,盾衛帶著三人到了迎客廳,等他們入座之後,隨即就要離開。

秦越卻是突然叫住了浩盾衛,問:“我要如廁,能帶我去嗎?”

“是我的疏忽,沒有帶幾位先熟悉府上院落,這位……商客。”由於高磊並沒有告訴他三人的姓名,浩盾衛一時也也想不到如何稱呼。

“哦,在下竟越,那位是我家主子竟如,童子為竟風。”

“那麼竟商賈,請跟我來。”

回到院子,再穿過旁邊的走廊,是一個更大的旁院,這裡有個靜態的水池,旁邊晾曬著衣服,以及幾面屏風,陽光把後面的東西對映在屏風上――三個站在一起的人影。

奇怪的是,秦越離他們不遠,卻聽不到他們在交流。

“竟商賈,這裡就是茅房。”

不愧為大戶,茅房都是以高等材料修建,秦越進到裡面後,對浩盾衛說:

“不必在外面等著了,我已經知道怎麼走了。”

浩盾衛沒有多想,說道:“那我就先離開為幾位安排食宴了,您方便過後還請快快入座。”

留在迎客廳的秦風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和剛結識的新朋友一起比試,正坐著,他也不顧這是在那裡,起身就要往外走,只給竟如留下一句話:

“竟如姐,我也去茅房。”

聽出問題的竟如也要往外走,這反而加快了秦風的步伐,他感覺到竟如和秦越對高磊並不友好,自然不能直接告訴她。

剛出門,就和回來的浩盾衛碰上,他和氣的問:“請問垂髫之童有何吩咐?”

秦風倒是直言不諱:“我想去找高磊哥。”

浩盾衛收起了微笑的面容,遺憾的說:“我家少爺有事正忙,還請在屋裡稍等片刻吧。”

“那,那我也要如廁。”

浩盾衛只好另叫來一個下人,帶著秦風前往如廁。

秦竟如看到秦風也出去了,頓時緊張了起來,雖說是自己先要來看看的,但畢竟還不能確定高府能否信任,現在三人都分散開來,竟如總害怕要出什麼事,她坐到了客廳的最裡面,身後的窗戶後面是小院與大院的連線通道,突然,門外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令竟如的心忐忑到了極點,而且,這個腳步聲到了門口就停下了。

竟如下意識用手握著身邊的椅子,並且開始聚集水能量,緊盯著門口,隨時準備把椅子扔出去。

“小風,你去哪裡了?”

當這個熟悉的聲音想起,竟如才鬆了口氣,果然是秦越走了進來。

“我去找哥哥了。”

而高磊竟然真的和秦風一同進了門,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複雜,像是在用笑容來掩蓋痛苦的表情。

看到空蕩蕩的桌子,高磊問:“飯菜怎麼還沒有端上來?”

浩盾衛忙解釋到:“老夫看到少爺還沒回來,就讓廚房暫時不用上菜。”

“你這是什麼話,宴請的乃是這幾位商客,又不是我,還不趕緊端上來。”

“是,老夫這就去辦。”

高磊對三人彎腰道歉:“實在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沒有沒有,這才剛方便完,飯菜就已經備齊,真乃神速”。秦越說完,還象徵性的豎起了大拇指。

高磊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沒有回應,反而對著剛回來的浩盾衛說:“再拿一瓶好酒。”

隨之而來的便是沉靜,三人看高磊沒有說話,即便是秦風也沒有多嘴,這個狀態持續到了浩盾衛拿上來一瓶酒,高磊才說到:“幾位其實都是假扮成商人的吧。”

此話一出,瞬間驚呆了秦家的三人,秦竟如立馬又回到了剛才的狀態,手也慢慢的朝著椅子腿抓去。

秦越更是警惕起來,回想到剛才看到的屏風後面的人影,有一個就很像是高磊,顯然,他們是在打算如何悄無聲息的弄死自己竟如和秦風。

可是他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秦竟如和秦越都想到了一個人,他們同時把眼神看向秦風,很有可能是剛才秦風與高磊的閒聊之中透露出了訊息才被高磊察覺。

而秦風此時卻是一臉好奇的表情,用手撓著腦袋,全然不知左右兩邊各有一對想要弄死他的眼神。

秦風覺得自己沒有透露出半點關於他們來歷的事,至於高磊怎麼會發現,也許是他自己猜的。殊不知他對高果所說的第一句話——與高果對戰,就已經讓人起了疑心。

秦越故作鎮定的問:“你為何會認為我們不是商人?”

高磊回到:“我其實有一事相求,或者說,是高府有求各位,至於具體的事宜,還由我父親高配來描述。”

說完,門口緩緩走進了一位白髮蒼蒼的人,明明臉看起來像個正常的成年人,動作卻是如此緩慢,他身穿黑紋絲綢,腰間掛著玉佩,想來是一家之主了。

老者一進門,視線就停留在了秦竟如的身上,秦越感覺,此人有些許意圖。

而竟如只覺得這個老者有些許眼熟,但沒能想到是誰。

待老者入座,秦越問:“不知道高府有何事需要我們商客幫助的。”

高配卻是說:“與諸位同行的還有兩人吧,不知可否讓我派人過去把兩人帶回來,之後再一同商議。”

聽到這句話,秦竟如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那個人是由她親手提拔的一位官員,對那人十分認可,在竟如擔任城主的時候輔助她處理了太多太多的事。

當秦越還在防備的時候,竟如卻是拿出一樣東西,用一塊布包裹好,對高配說:“可以,拿上這個東西,他們看到後就會跟你們來的。”

高配將東西交給下人去辦,對秦竟如說:“各位剛到峰崖城就叫人到城主府西牆等待,其實是早有預謀吧”。

秦越急道:“你原來一直在派人跟蹤我們那為何又突然要把我們帶回府中。”

高果說:“原本我們也想著先觀察各位一段時間,但事情突然有了進展,所以用計謀把各位帶到府上,請見諒,這桌飯菜,都是無毒無公害的,幾位放心食用。”

“你們,是想救那幾個商人。”

正午的陽光格外刺眼,而此時的秦此和秦卓已經等在了城主府的西牆外,呡一口剛用十點能量換的水,抱怨說:“可惡的竟如,肯定是知道西牆沒有樹植,還遠離樓房,哎,結果讓你也跟我一起受苦。”

看到秦卓默不作聲,和氣的說:“想你父親了嗎?郡主肯定能追查到真兇的。”看到秦卓還是不說話,秦此也沒有再打擾。

過了不久,人煙罕至的街道上行駛了一輛馬車,這本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但在峰崖城就很容易引起百姓的好奇,緊閉的門窗一一開啟,而且,他們並沒有直接再次關閉,反而注視著馬車的舉動。

秦此警惕看著馬車,小聲對秦卓說:“小卓,拿好武器,它可能是來找咱們麻煩的。”

馬車緩緩的靠近,秦此手心的汗讓他都無法握緊轟錘,兩人也緩緩站裡起來,緊盯著馬車。

直到馬車在兩人的面前停下之後,兩人更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是馬車裡並沒有下來什麼人,反而是馬伕說:“我家老爺請兩位到府上做客”。說完還遞上了一個布包,上面還有一塊玉符,上面刻著高字。

“高府?我朋友在府上做客?”

“確實有三位落魄的商人在府上做客。”

半信半疑的秦此開啟布包,竟然是秦郡的郡王令。

看到這個本不該在這裡出現的東西,秦此想到了什麼,對秦卓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