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也不是故意把張總投資能力說得天花亂墜,他講的全都是真憑實據。但姬是何其人也,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主,那些信口開河的言辭,自然會招引她的鄙視。

但姬也在想,這樣的高人,就在身邊,他的投資能力,他的洞察力,就跟一個未來人似的,不然怎麼解釋,他的投資準確率和收益率宛如神一般的存在呢!

李靖說,張總不輕易露面,他也無能為力,這種帶著些許神秘色彩的措辭,更令但姬神往了,她也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人,做著這樣的事。

李靖婉拒但姬的同時也給她開闢了一條新路,他說東吳公司有個歡迎新人聚餐環節,凡是成為他們東吳公司的客戶,都有新人環節聚餐安排。這不等於入門了才能見到張總嗎?如此苛刻的條件,但姬倒是不以為意,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李靖說,那時的張總,會跟她探討所有問題,他們同事幾個也從中受益匪淺。

為了進一步增加可信度,他說幾個同事當中,他的資產應該是最少的,因為他是到東吳公司上班最晚的那一位。

噢!但姬暗暗在想,這位張總真不簡單,他對李靖說道:“不瞞你說,我本想多等一年半載再考慮投資你們公司的,畢竟你們公司投資門檻並不低,應該說,在國內所有私募基金中,算你們的資金門檻是最高的。兩千萬,對我來講,可真不少了,我可能過幾天再給你答覆,投或不投。”

“你我是老相識,考慮好了,我們隨時歡迎你加入我們東吳小家庭。”李靖不緊不慢,不卑不亢道。

“誒!我還真好奇,你們張總是具有非凡的洞察力還是一個未來穿越者?”

對於這樣的玩笑,李靖只是憨憨一笑,笑而不答。

但姬喝了一口茶,沒有答案的提問心理也有準備,畢竟自己的問題不是必答題,更多是玩味話。

過了一會兒,李靖把翻開的投資專案本一一給但姬講解,講解的內容不是專案本身從事的具體業務,或技術,他跟但姬講解了這幾年中,為什麼他們的基金複利是百分之四十八。

這是基金公司收取各項費用後的百分之四十八複利,是投資者實實在在能拿到手的收益。李靖表示,這還是他們用謹慎保守的計算方式估算的結果。

很多投資專案,有的鎖定三年,有的鎖定五年,鎖定三年的投資專案,他們到期或延期退出的投資專案回報率至少也有十倍,五年鎖定期的至少也有十五倍的收益。

張總在一級市場的投資遊刃有餘,在二級市場也不遑多讓,彼此漸進,相互協同。

張總喜歡在一二級市場分別挑選八到十家公司進行分散化投資,從後視鏡總結張總每年投資的這些專案中,總是漲幅大的投資專案投資總額多,漲幅小的專案投資總額少,公司成立這四年來,都是如此。

“但姐,你說我們張總是位洞察者還是未來穿越者呢?”他把問題拋回給但姬,但姬只好附和著他,誇張總是一位了不起的洞察者,說不定還真是一位未來穿越者。

李靖聽得出來,但姬看似玩味話背後,是對張總投資能力的肯定。

“張總跟我們說,他會在這個時間,根據情況募集三十到五十位投資人資金,募集到位了就封基。

讓資金不斷翻滾做大做強,直到有一天,基金規模排在所有私募基金的前列。如今我們取得了不菲的成績,全國投資者慕名而來的可不少,有種奧馬哈的味道。”

他邊說邊用電腦連線投影出全國私募基金最近幾年的投資收益率排名,東吳公司的私募基金基本都是處於名列前茅或十名以內的。在最近兩年如此不景氣的投資環境裡,依然能做到平均收益複利在四十個點以上,真的不容易。

資料赤裸裸地擺在但姬的面前,張總的個人魅力也深深感染了她,但姬對投資東吳公司早已心動不已。她回去後,僅僅過了一天,就耐不住了,很大方地給東吳公司投了三千萬。

她還向李靖表示,張總就是下一位巴菲特。

“但姐,你還記得巴菲特講過這麼一句話嗎?巴菲特說他很年輕的時候就懂得這個道理,並用一生時間來堅持這個道理,才成就了巴菲特今日之輝煌。”

“姐總算聽出了你的弦外之音,你是在告訴我們,道理其實很簡單,但就是貴在長期堅持對吧?”

“是的,投資是項馬拉松比賽,但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李靖貼心地送給她幾本書,這是張總精挑細選出來的,專門安排贈送給每位投資合作者,增加他們的認同感,並以示賺錢不能忘本。

張總的英俊灑脫就像大衛的雕像一樣深深印刻在她的心裡,她只盼時間早點過去,一眨眼就到了明晚七點鐘,這是與張總,與東吳全體員工一同聚餐的時間。

但姬輕聲細語著詢問李靖,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構成冒犯,她說是否可以攜帶親屬過來聚餐。像這麼小的要求,倒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李靖樂於做順水人情,他同時也提醒但姬,只能帶一位。

這時但姬突然問起李靖家庭問題,情感問題,倒不是故意忽略了李靖的事業問題,李靖的事業和前途,在她那裡跟明鏡似的呢!

但姬旁敲側擊了一會,感覺瞭解得差不多了的她,就有意無意地跟李靖聊起女兒的工作。她抱怨女兒對工作太過拼命三郎,她表示女人的青春期很短,一不留神就耽誤了。

李靖安慰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他說亦儒進了一個好單位,趁著年輕,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最主要的是,有這麼好的父母,又家財萬貫,還愁找不到好人家。

李靖的話,句句說到了但姬的心坎上,她很是高興,說:“明天我家亦儒正好休假在家,我帶她過來,你們倒是可以聊聊你們年輕人的事。”

聽聞但姬要帶她的女兒過來,李靖在一面客氣著,一面卻在心底高興著,這種感覺,就像迎娶新娘一樣,一時浮想聯翩。

李靖送走未來丈母孃,哦!是送走貴客後,已經無心下班了,他靜靜地坐在辦公室,雙手交叉,頂著他那不太精緻流暢的下頜,思緒萬千。

隔天,但姬帶著心事,想跟女兒談談今晚聚餐的事情。她見女兒睡到這會兒都還沒起床,不免有些生氣。

“我說亦儒,你怎麼還在睡呢?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快給我起來。”

但姬邊喊邊走進女兒的閨房。

她掀開女兒的被子,亦儒被她攪得也有了脾氣,說:“媽!你這是要幹嘛呀!還讓不讓人活了?”

但姬聽她這帶刺的聲音,看她這無賴的動作,好像起床氣還真是不輕呢!

可她轉念一想,今晚的聚餐還得仰仗著小祖宗,是得哄著點才行。

她從開始的氣勢洶洶不得不偃旗息鼓,壓下音調輕聲細語道:“嗯!你睡吧!媽媽這就出去哈!”

但姬說完,有些不甘心地邁開輕盈的步伐,輕輕地帶上門,出去吃早餐了。

2038年的海東新區,發展初具規模,海市的城市輪廓、人口、商貿、經濟等各項指標,均有國際都市的模樣。

吳亦儒他們家,就坐落於海東新區東北角的那一片別墅區,城市規模不算大,交通四通八達,出行方便。

東西兩岸,光跨海大橋就有四座,海底隧道就有兩條。以前市中心是西海岸,現在海東的發展獨佔鰲頭,逐漸發展成為城市中心。

她爸爸媽媽選擇在這裡安家,再自然不過了,這裡是首屈一指的富人區。

亦儒補覺到了十一點半,在這期間,吳母竟然忍住沒有一絲打擾。

亦儒也不是什麼善施粉黛的女人,她只需稍作打扮,就有了傾國傾城之美。只見她紅綢披身,鳳冠盤髻黑黛紅妝,天然綠眉紅深。

但姬見女兒梳洗打扮過後美若天仙,她心中不由一喜,亦儒這是要準備跟自己去參加聚會嗎,於是她便邀請說:“亦儒,今晚我們有個聚會,陪媽媽過去好嗎?”

亦儒兀然警惕,鬚眉頓起,問:“什麼聚會?”

雖然女兒的態度不明,但吳母興趣盎然。

她說:“嗨!是媽媽的一個投資聚會,事情是這樣的,媽媽不是準備投資一傢俬募公司嗎?人家公司張總給我們這類投資新人擺設的一場歡迎儀式。

就是吃吃飯,聊聊天,你不是對投資也頗有興趣嗎?媽媽準備在他們那裡投資三千萬,這麼大的數目,你不想過去幫媽媽把關把關嗎?”

“投資三千嗎?媽,你瘋了吧?”

亦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媽媽,她帶著些許氣憤質疑道:“我的月薪才兩萬,你一出手就是三千萬,我必須得去,什麼鳥公司,想騙我媽,不長眼了對吧?”

但姬見招式效果顯著,暗自欣喜著。

“亦儒,你可別這麼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好跟人家聊聊,張總的投資能力是非常厲害的,媽媽的老朋友就在他那裡上班,都一清二楚著呢!”

聽媽媽這麼說,亦儒更加來了精神。

到了晚上,她們母女倆提前十分鐘到了勳江會所。

很顯然,李靖早已經在會所門口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