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和馮穎倩對於這副畫面倒是很樂見其成,示威般的向許小小丟了個眼神兒。

哪知道人家看也沒看她們,注意力全程都在出去了的那人身上。

周航心不在焉的搖著骰子,餘光朝原來坐在阿至身邊的許小小看去,此刻她垂著頭,臉上暗淡無光。

“那個,小小,你要不要吃點零食?這兒有薯片,果凍,還有qq糖,要吃麼?”

許小小衝他勉強的笑笑,“謝謝,不要。”

洗手間外的走廊上站著一個氣度不凡的男生,面容是少年生澀的模樣,姿態卻成熟穩重瀟灑不羈。一支燃了一大半的煙夾在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之間,許久也不曾吸上一口,任它自燃自滅,最後燃成灰色的粉末,剛好掉入底下垃圾桶的托盤上。

那上面已經落了好多菸灰,可見他是站了有一會兒了。

過了一會兒,從他背後的女廁裡走出來一個長頭髮的女生,她身上是一件寬大的藍色毛衣,襯得她手腕的面板白皙,只是臉上卻通紅。

孟冬至聽到聲音,轉過身去看著她。

洗完了手,知曉一轉身剛好對上了他的視線,一瞬間又覺得更難為情了。

他不在意的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生理課上老師也不是沒講過。”

能......能一樣麼?

這種事情知曉自然不會傻到和他理論生理課的上課內容和現在的自己哪裡不一樣。

她肚子疼得要命。

兩人走了幾步,孟冬至才察覺她表情不太對。

伸手拉她的手時,才發現她手心裡全是汗。

“痛麼?”

知曉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她每次來例假都會疼得要命,冷汗直冒。之前母親帶她去看過一次,是個老中醫,開了好幾幅中藥。那味道難聞得很,她實在吃不下,最後趁著母親不注意偷偷扔掉了。

孟冬至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片冰涼,還有薄薄的一層汗。

他眉頭皺得緊緊的,索性彎下腰去將她抱了起來。

知曉猝不及防的被打橫抱起,措不及防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我......還沒到這種程度......”

孟冬至沒理她,步伐堅定又穩健,走的方向卻不是她們所在的包廂的那條路。

整條走廊都快走完了,他才終於停下了腳步,隨即拐進了一間黑漆漆的包廂,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發上。

“來這裡幹嘛?”知曉摸不著頭腦。

“幫你治病。”他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個黑色口袋包裹的東西。

知曉撇撇嘴,心裡腹誹,自己身上除了相思病,還有什麼病是他能治得了的?

袋子開啟後,知曉才看清那個是什麼東西。

原以為他上次收下姚清的“痛經貼”只是因為不忍心看到她尷尬,隨後就會把它丟在家裡。卻沒想到他居然把這個東西,隨身攜帶。

剛剛從他包裡能拿出衛生棉她就很意外了,現在,真是重新整理了她對眼前這人的印象。

把這種女生的私密用品隨身攜帶,萬一被別人看見,不會被誤會為——變態麼?

“你怎麼......”

他撕開包裝,抬頭,“怎麼?”

“怎麼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知曉越說越不敢抬頭。

孟冬至倒是很不在意,“姚清不是說,你最近快來了?”

知曉(⊙?⊙):“這些,是為我準備的?”

太意外了。

不要亂想不要亂想,知曉,他只是作為朋友關心你而已。

對,就是這樣的。

孟冬至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貼在哪裡我不知道,你先拿著,我百度一下。”

......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知曉說完,有些遲疑的說,“那個,你先轉過去。”

孟冬至雙眼直直的看著她,半響後,似笑非笑的轉了身。

在他面前,自己連撩個衣服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平時臉皮也沒這麼薄啊。

知曉整理好了衣服,才小聲提醒他,“好了。”

孟冬至轉回了頭,就近坐在了她身邊,頗有興致的看著她。

“不好意思?”

知曉垂頭否認, “沒有。”

“是麼?”他抬手摸到她發燙的耳根,“那這是因為你熱?”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知曉躲避不及,還被他輕扯著耳朵靠近他的胸膛。

汪姑娘被迫仰著頭看他,強詞奪理道,“是因為太痛了。”

她眼裡水汪汪的,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吐在孟冬至的脖子上,酥酥的。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最終觸電似的鬆開了她的耳朵,別過黑得發亮的眸子不再看她。

不知道自己在無形中勾引人的人,最煩人了。

兩個人靠在黑暗的沙發上,都沉默著。

半響後,知曉小聲的問他,“可以回去了麼?”

“你好些了麼?”

“好多了。”

“嗯。”

他走在前面,知曉默默的跟在後面。

走到包廂門口時,卓毅他們已經徹底玩嗨了,遊戲玩夠了,就上去抱著麥克風扯著嗓子開始吼。

他們一推開門,卓毅聲如洪鐘的聲音轟然而至,像是惡龍咆哮一樣衝了出來,震耳欲聾。

知曉不由得挖了挖耳朵。

這些人,越玩越精神啊,不困的麼?

週一看見知曉兩人進去,一個健步衝了到她面前,視線流連於她的臉部和頸部。

知曉一頭霧水,任她上下打量。

片刻後,只聽見週一大剌剌的衝著孟冬至嚷了一句,“出去這麼半天,沒親啦?”

好失望的口氣。

知曉:“......”

眾人:“......”

孟冬至準備坐下的動作一頓,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好像是沒親。”他遺憾的看向知曉,“要不,再出去一次?”

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很認真,但是知曉知道他是說笑的。

就算是開玩笑,知曉也很開心啊。很好啊,他們已經熟到可以開玩笑的程度了。

眾人笑著打趣他們,直到收到了孟大佬眼刀,才停住了嘴。

這一回,孟冬至將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連換個姿勢都會引得他側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