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易煙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嬰兒床上。

而她的身體變得十分嬌小,揮舞著小小的雙手咿咿吖吖。

華易煙震驚了,上一秒她還在和虐待動物的歹徒搏鬥,誰知被人揹後一棍,她瞬間眼前一黑,再睜眼就變成了一個嬰兒。

難道她穿越了,而且還穿越成一個嬰孩?

就在華易煙還沒搞清眼前狀況時,下一秒,一張碩大的老臉從頭頂垂向自己眼前,泫然欲泣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華小姐,你可別怪我。你要怪就怪梁纖柔那毒婦!”

“我也是被她逼迫,她捆了我兒。我殺了你,她才肯放我們母子一條活路。”

華小姐?梁纖柔?

華易煙聽到這兩個稱謂以及這熟悉的臺詞,忽然想起她最近在追的一本小說裡看到過,小說名叫《冰山帝君霸寵掐腰哄》。

因為這本書有個反派女配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樣,所以她印象特別深刻。

自己穿進這本小說了?

但,不是,別人穿書是女主,她穿書怎麼穿成了一個作死反派!

這炮灰,出生第二天就被孃親的死對頭指使下人陷害,然後嫁禍給自己的親孃。原文裡雖然炮灰沒死成,在掩埋的過程中被人發現尚有遊絲氣息,但至此流落街頭,生活悽慘。後續儘管被將軍府重新認回,但她在阻擋女主的道路上瘋狂作死,最終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華易煙心中大慟,這哪是穿成炮灰,這簡直是穿成了道具,推進劇情的道具,還是用完就丟的那種。

眼前的女人面容忽然變得猙獰,惡狠狠道:“冤有頭債有主,記住你到下面以後要找的人是梁纖柔!”

忽地,她拿起棉被的一角,狠狠按在了華易煙的頭上。

華易煙只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華易煙瘋狂掙扎,但幼小的身體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或許是求生的意識過於強烈,此時華易煙突然大腦異常清醒,福至心靈,她漸漸放棄了抵抗,屏住了呼吸。

裝死。

女人看著手下的被子裡不再掙扎,忽然驚恐般地彈開手。隨即又顫抖著拉開被子,將手探在華易煙的鼻頭上。

在察覺不到半點氣息時,女人的身體猛地墜坐在地,呼吸急促渾身顫抖起來。

但她很快爬起身,匆匆將華易煙抱進了裡面的廂房,放在床上沉睡的美豔婦人旁。

安排好一切,女人快速退出房間。

在聽到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華易煙深深吸了一口氣。

快憋死她了。

她轉頭,看見一張傾國傾城的美豔臉龐。

華易煙小小的臉上大大的震驚,這也太美了。

華易煙想起書中的情節,此時在她面前的應該是她孃親,將軍府的大夫人江疏寒,被下人燻了迷魂香正在沉睡。

馬上她這個便宜孃親就會被破門而入的下人舉報謀害親子。

當務之急要趕快把她孃親叫醒。

華易煙出聲,但說不出話,只能咿咿呀呀。但她又不敢太大聲,怕把外面的下人招來。

華易菸頭頂急的直冒煙,心裡大喊:

【孃親孃親,快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孃親就要被人誣陷謀害親子啦!】

江疏寒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喊著自己孃親,然後伸手往自己頭上摸,說孃親我給你辮小辮子好嗎?

江疏寒剛想答應,便感到頭皮一陣刺痛。她猛地睜開眼,就看見眼前有隻白嫩嫩小手正揪著自己的頭髮,胡亂撕扯。

江疏寒自幼習武,看見自己床上莫名多了一個小嬰兒,差點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射起來。

但好在她很快冷靜下來,記憶慢慢回籠。

這漂亮的小嬰兒,好像,是她自己生的?

江疏寒扶額,差點忘了自己昨天剛當娘。

華易煙看見江疏寒醒了,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但她被醒著孃親的美貌又暴擊一次:

【我的娘咧!我孃親長的也太美了吧!這雙清澈明媚的雙眼是人類該有的嗎?】

【千秋絕色,她那雙眼睛會說話吧!我娘真是臉蛋天才,明豔嫵媚,又美又颯!】

【老天爺求求你,以後一定要讓我長的像我娘!】

江疏寒剛從自己昨天確實生了個娃的事實中緩過來,馬上又聽見一連串對自己的溢美之詞。

她低頭看向床上的小嬰兒,這房間除了她就只有她的女兒華易煙。

但女兒應該還不會說話,但剛剛明明聽見有人叫自己孃親。難道自己能聽見女兒的心聲?

華易煙看著眉頭微蹙的江疏寒,想起了書中的劇情:

【我孃親長的實在太美了,遭人嫉妒。二姨娘梁纖柔指使下人陳婆給孃親下了迷魂香,然後謀害我,再嫁禍給孃親。】

【陳婆雖然是孃親屋裡的人,但她早就被梁纖柔給買通了。陳婆的兒子好賭,梁纖柔便借了許多銀錢給他,但他肯定還不起,梁纖柔便綁了陳婆的兒子,要將她兒子報官,來要挾她害我們娘倆。】

【這個時間,梁纖柔應該快要帶父親來,說是來看望產婦,實際是要栽贓孃親謀害親兒。】

江疏寒清冽的眸底泛起一絲冷光。

梁纖柔,這個女人是將軍府的小妾。平日裡裝作一副清純白蓮花的樣子,原來心思如此縝密狠毒。

但主意竟敢打到她江疏寒女兒頭上,是活膩了!

“嘩啦!”門被推開。

華易煙看見剛剛謀害她的陳婆推門而入,陳婆在看到床上坐起身的江疏寒,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震驚。

但陳婆震驚的表情很快收斂,下一秒,她直直的朝江疏寒衝過來,想要搶奪江疏寒手中抱著的華易煙。

而陳婆的身後也緊跟著進來兩個身影,一個挺拔俊逸,是將軍府的主人大將軍華冷掣。另一個婀娜多姿,華府小妾梁纖柔。

“嘭!”

“啊!”

陳婆撲到江疏寒身前,伸出雙手還未夠到襁褓裡的華易煙,就被床上的江疏寒一腳踹倒在地。

江疏寒是練家子,這一腳差點把陳婆的肋骨踢斷。

“哎喲喲……疼死我了!哎喲喲……殺人了……疼死老奴了……”癱倒在地上的陳婆捂著自己的劇痛的肋骨,不住的慘叫。

江疏寒杏眼一凜,凌厲的眉挑起,喝道:“狗奴才!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從我手上搶煙兒!來人!拉出去杖斃!”

陳婆一聽要將自己杖斃,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慌忙爬起來,雙手雙腳爬到華冷掣腳邊,大哭大喊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老奴剛剛也是救人心切,還望將軍明察!老奴是真心想救小姐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