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白白淨淨,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看著朝氣蓬勃。

是同年級生物學院的申天錫。

趙希閣和阮翡翡參加校羽毛球協會時認識的。

申天錫平日對趙希閣就有些好感,經常找機會過來約她一起打羽毛球,也會偶爾找些藉口出現在趙希閣眼前。

此刻看他也來了,趙希閣一愣,下意識看一眼阮翡翡。

阮翡翡使了個眼色:“來了啊,一起去吧。”

又對趙希閣說:“申天錫也要去聽演講,我們一起過去吧。”

趙希閣明白了,看來是阮翡翡特意約了申天錫的。

也明白為什麼阮翡翡讓自己化妝了。

這哪裡是讓自己陪她去聽演講。

分明是找機會讓她和申天錫多相處。

她明白,阮翡翡是好心。

是看她因為穿雲箭的事,心情太差,想讓她換換心情。

可她還是低下頭,輕聲對著阮翡翡說:“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跟她說,她還願意去聽演講嗎?阮翡翡把趙希閣的手一拉就道:“走吧。”

三人離開公寓樓。

申天錫見趙希閣兩人還沒吃早飯,先陪著兩人去了距離大禮堂最近的學生餐廳。

等趙希閣和阮翡翡坐下來,申天錫貼心問了兩人想吃的,去拿早點了。

不一會兒,將三份早餐端回來。

阮翡翡點的飲料是豆漿,本來就是熱的。

趙希閣的那份鮮橙果汁,應該是常溫的,但申天錫特意拿了個一次性的碗,用熱水泡著。

阮翡翡好奇:“這個……”

申天錫解釋:“我看天氣有點涼,怕一早上小希喝涼的腸胃不舒服,但果汁直接加熱,營養容易流失,聽視窗阿姨說,這樣泡著比較好。”

阮翡翡湊到她耳邊小聲:“你看,申天錫也不錯啊,多細心,顏值身高也很不錯,與其總想著一個沒見過面的網友,不如多看看眼前人。天涯何處無芳草。”

趙希閣啐了一聲,示意她別說了。

三人吃完飯,去了大禮堂。

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很多人了。

申天錫憑藉身高優勢加上好人緣,給三人找了不錯的位置。

離講臺也比較近。

不一會兒,時間到了。

禮堂也被學生擠滿了。

座位不夠,很多人將過道都沾滿了。

可見大家對這位網路鉅子都很感興趣。

趙希閣瞥一眼前面那個還沒看見蘇謹杭出現就已經欣喜若狂的低年級學妹。

至於這麼激動嗎?

那個蘇謹杭,就這麼萬人迷?

正想著,身邊的阮翡翡手肘撞了一下她:“看,來了。”

與此同時,講臺前面的東門發出一陣喧譁聲。

有人進來了。

附近的學生都譁然起來,還有幾個大膽的甚至衝過去,想跟進來的人合影和說話,卻被人給請回了座位。

蘇謹杭一身黑色休閒西裝和黑色長褲,在學校領導和助理的陪伴下,走進來。

紅唇齒白,身材頎長,舉手投足,當真撐得起翩翩公子四個字。

這麼大的場面下,不卑不亢,抬起手,跟旁邊的學生打招呼。

趙希閣前面的那幾個女生更是直接站起身,伸長了脖子望過去,只恨自己沒坐在門口:

“啊啊!那是蘇總嗎?比網上能搜到的照片還帥。”

“好年輕啊,一點都不像三十歲的人。”

“三十歲也不老好不好,比我們學校那些小毛頭好多了。”

阮翡翡情不自禁也拉拉趙希閣衣服,讚許:

“蘇總真的不上相,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趙希閣搖頭,一個個的,都被美色迷昏了頭。

“光皮囊好看有什麼用。”

申天錫附和趙希閣:“小希說得對。”

阮翡翡好奇:“小希,你好像不太喜歡蘇謹杭?你認識他啊?”

趙希閣:“不認識。”

阮翡翡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認識呢,要是認識,還能幫我介紹一下呢。”

趙希閣正要說話,卻隱約看見下面蘇謹杭朝這邊望過來。

目光越過層疊人群,似乎正好落在了她身上。

像是發現了她。

停頓了兩秒才挪開。

她被他盯住的一瞬,嚇了一跳。

又告訴自己,不會的,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看到自己?

燈光稍暗下,學校負責人對著話筒讓大家坐好。

大禮堂安靜下來。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了。

校領導來了個開場白,便將話筒交給了蘇謹杭。

蘇謹杭坐在臺上最中間,開始發言。

他的演講基本上不怎麼看稿,大部分都是即興發揮,說話也風趣年輕化,反應很快,很對大學生們的胃口。

臺下的學生們統統折服於他的魅力。

尤其女生們,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趙希閣卻沒什麼興趣,聽困了,打起了盹。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阮翡翡用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小希!”

她正做著夢,糊里糊塗的,還以為在上課,下意識睜開眼,坐直了身體。

卻發現整個大禮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蘇謹杭略調侃的聲音飄來:

“對,就請那位穿紅色毛衣,睡得正香的女同學來說吧。”

趙希閣瞬間懵逼:“……”

說什麼?

她是誰?

她在哪裡?

申天錫趕緊小聲說:“現在是自由問答環節,蘇總想知道大學生的就業願景,然後……點到你了。”

趙希閣:“!!!”

她又沒舉手!

蘇謹杭瞎點個什麼名啊!

還說她睡覺…

報復,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報復吧?!

但看見全場目光都盯著自己,不得不站起來。

司儀過來將話筒遞給她。

她吭哧了一下,問:“……問題是什麼?”

全場稀稀落落笑起來。

蘇謹杭耐心地重複:“這位同學的睡眠質量真是不錯。說說你對於未來工作的期盼吧,比如希望在什麼公司做事,做什麼職業。”

趙希閣啊了一聲:“期盼?我的期盼就是不工作。”

全場靜默了兩秒,然後喧譁起來,一半是議論,一半是笑。

這句話雖然赤裸裸了點兒,倒也坦白。

工作的目的不就是躺平不工作嗎?

阮翡翡摸了摸額頭,小聲:“現在不是讓你說真心話!”